第40章 又送人頭
藺澤完全沒有想到啊。
這江平手起刀落,直接將這張?zhí)锸蠑貧⒃谠亍?p> 還有,這張?zhí)锸显趺床环纯鼓???p> 不是說她頗有勇力的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從訴狀上來看,張?zhí)锸纤f的王氏牙行和她兒子的事情已經(jīng)是兩年前了。
之前首告沒人管。
現(xiàn)在怎么又想起來首告了。
藺澤人不笨,看向了江平。
江平一臉的平靜,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工具人一般。
張?zhí)锸掀鋵?shí)早已經(jīng)死了。
在兩年前找到她孩子的時候。
從那之后,張?zhí)锸媳阋恢鄙钤跓o間地獄當(dāng)中。
與其慢慢的備受煎熬,還不如求一個痛快。
這是張?zhí)锸献约旱倪x擇。
自己只是把這個選擇交給了她而已。
“江捕役,此事你看如何處理為何?!”
人都被你殺了。
你就說說怎么辦吧?!
“張?zhí)锸险_告王氏牙行,縣衙發(fā)現(xiàn)其為通緝犯之身,當(dāng)場斬殺之!”
“那要不要我上表為你請功?!”
藺澤是笑非笑。
“多謝縣丞!”
江平拱了拱手。
然后挑起了張?zhí)锸系娜祟^,就打算走出門去。
“江捕役這是哪里???!”
“將人頭送給王氏牙行!”
又送人頭?!
圍觀群眾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
“這事怎么看著都顯得有些蹊蹺???!”
“是啊!剛進(jìn)來首告便又是被杖刑,又是被砍頭,連話都不讓人家說一聲。”
“那是你們不知道,之前江平去王氏牙行的時候收了人家四百兩銀子?!?p> “原來是這樣!”
......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沈威也靠近了藺澤。
“你說這江平去王氏牙行去做什么啊?!”
“送人頭啊!”
藺澤看向了沈威,似笑非笑。
“他不是之前這么干過么?!”
沈威看了一眼藺澤。
“我擔(dān)心他出事,這段時間他殺通緝犯賺了很多錢?!?p> “然后呢?!”
“問題是,那些錢去哪里了?!”
是??!
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有進(jìn)就有出。
江平最近殺通緝犯最少賺了上萬兩。
這么多錢,江平他到底用到哪里去了?!
藺澤看了一眼外面。
這中午江平和曹俊華在刑場上砍完人回來,再經(jīng)過開堂這么一折騰。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酉時了。
藺澤想到了一個可能。
算了。
這是江平自己的選擇。
有了這個念頭,藺澤再看向江平的身影。
已經(jīng)顯得有些孤獨(dú)。
這江捕役有俠氣。
做事還只爭朝夕。
這尼瑪傷都剛好,又去搞事情。
江平用明月挑著人頭,行人紛紛避讓。
一個人卻擋在了江平的前面。
圓空!
好大一個光頭。
砍下來應(yīng)該蠻爽的。
江平心中腹誹一句。
“和尚,你讓開,勞資要去做事?!?p> “又送人頭?!”
“嗯,送人頭!”
圓空嘆了一口氣。
“施主,這人頭要不讓其他人去送吧?!貧僧今天掐指一算,你不宜出門。”
“喲,和尚,現(xiàn)在貧僧學(xué)會貧嘴了?。?!”
“真去?!”
“真去!”
江平點(diǎn)頭。
“禮嘛,不送怎么有禮呢?!上次送一個人頭四百兩,這趟怎么著不能低過上次吧?!?p> 圓空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江平。
“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滾蛋!”
江平直接一踹腳,把圓空踢飛了出去。
“你個死禿驢,就知道礙手礙腳!滾!滾去你醫(yī)署,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煩不煩?!”
“我要渡你!”
圓空揉了揉屁股,又站了起來。
“渡你MMP,勞資這輩子最討厭禿驢了!”
江平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圓空在自己身后。
回頭,木然。
“你再跟著我,我連你一起殺!”
圓空不語,向前兩步!
江平抽劍,一劍朝著圓空的胸膛刺了進(jìn)去。
圓空并未閃避。
在劍尖剛觸及圓空皮膚的那一刻。
明月停了下來。
“神經(jīng)病!”
江平轉(zhuǎn)身,繼續(xù)走!
“沒好處的事情居然也有人愿意干!”
圓空不語,只是靜靜的跟在了江平的身后。
天色暮,江平走進(jìn)了王氏牙行。
城衛(wèi)換防。
暮鼓開始敲了起來。
咚!——咚!
咚!——咚!
咚!——咚!
一塊一慢,三響落定。
戌初一刻,一更天。
在江平和圓空走進(jìn)王氏牙行之后。
王氏牙行所在的坊間大門緩緩關(guān)閉了。
整個王氏牙行獨(dú)占了一個市坊,整個市坊有萬余人。
大部分的市坊在一更天暮鼓敲響之后就不再允許大聲喧嘩。
只有像平樂坊和王氏牙行這樣的市坊才能通宵達(dá)旦,幾近不休。
是故,雖然這個時候暮鼓已經(jīng)敲過了一更天,城防換防。
這王氏牙行除了坊門關(guān)閉之外,其他并無影響。
在江平和圓空兩人進(jìn)入市坊之后,市坊當(dāng)中還在干活的人都停了下來。
靜靜的看著兩人。
有的目光有些幽冷。
有的目光則是有些木然。
有的舔著舌頭,就好像是正在端詳獵物的表情。
有的則是眼中出現(xiàn)了哀求,可是卻不敢將心中的訴求進(jìn)行表達(dá)。
“哎喲,這不是江捕役么?!今天又來我們王氏牙行?!”
來的人依然是王安。
“哦,這不是上次學(xué)會了什么叫做禮,今天過來繼續(xù)送禮!”
“又送人頭?!”
江平點(diǎn)頭。
“又送人頭?!?p> 王安看了一眼江平身后的圓空。
依然是一條龍服務(wù)。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就是少了一個木盒而已。
或許是他來的匆忙,沒來得及去兇廝一趟。
又或者是覺得去兇廝有危險吧。
不管怎樣,既然在這個時候過來。
那么一時半會是出不去的。
時間漫漫,主動權(quán)現(xiàn)在在王氏牙行手中。
第一次,讓江平出去,還送了四百兩銀子,那是給縣衙面子。
不可能每次別人上門打臉,牙行都打落了門牙和血吞。
那就不是喪盡天良的人伢子,那是開幼孤坊的。
少爺明天就回來了。
到時候整個青陽縣城,誰還敢對王家像上次一樣不敬?!
“誰呀?!”
里邊傳出來了一個聲音。
王遠(yuǎn)宗的聲音。
“縣衙江捕役,過來送禮?!?p> “江縣尉,代的。”
“江代縣尉過來送禮。”
“來者都是客,請他進(jìn)來?!?p> 王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
躬身伸出手歡迎。
“有請江縣尉?!?p> “有勞!”
江平一拱手,朝著王氏牙行里邊走了進(jìn)去。
王遠(yuǎn)宗正在里邊看著相撲。
相撲手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