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場戰(zhàn)爭，一場瘟疫
【還是那句老話，選擇權(quán)一直都在你手上】太初病毒用冰冷的聲線回答著。
【吾承認的確用了一點小手段引誘你，可怎么能算得上騙？在了解部分關(guān)于你的資料，特別是知道你本是人類后，吾更是在心中下定決心，要貫徹到底】
“真是奇了怪！”看著對方居然能把行騙，都說得這么大義凜然，王甫是真心佩服。
自己這次重生成蝙蝠沒白來，什么“人”都能遇到。
【但你要清楚一件事，吾自始至終都沒有去試圖弱化，這DNA強化會帶來的巨大后果！吾也從未遮掩它很可能會死亡的結(jié)果，而你也是在明知道危險的前提下，去慷慨赴死！】
“這......”王甫被說得一時語噻，明明是你煽動我的！
沒想到這太初病毒，還是個演講家，強詞奪理起來，居然還很難找到合適的反擊點。
【吾根本不能判斷，當時的你會做出何種反應，你可能因為害怕，躲開這份能力，也可能因為質(zhì)疑，遲遲不肯使用這份能力，但是你遠遠超出吾輩的預期，你在第一時間就選擇死！】
王甫聽著對方的稱贊，卻有點高興不起來。
他想在現(xiàn)代，大概也沒人會因為被夸敢死，而高興。
【如此果斷放棄了生，選擇死的你，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吾的三言兩語，就能被激發(fā)出來的？】
“你什么意思？！”太初病毒的話讓王甫振聾發(fā)聵，對方的話語，使他的靈魂都止不住顫抖一下。
【吾也不知曉這個答案，但你的身體，你的思想，甚至你的靈魂，處處都透著詭異，你為什么不嘗試問問自己的身體呢？說不定秘密都在里面】
“我.......”王甫給不出答案，他在腦中努力的搜尋記憶，卻只是一場空。
此時王甫這只35克的吸血蝙蝠，大概只有那么可憐的一兩克的腦子，而且比起并不那么重要的記憶能力，王甫沒有失去重要的邏輯能力和自主意識，都算是非常不錯的結(jié)果了。
而且在王甫的心中，就像沒法對蝙蝠群體升起抵觸情緒一樣，他也沒有辦法讓自己，討厭太初病毒，就算自己明明知道上過一個它的當。
正當王甫在繼續(xù)思索答案時，不遠處草叢一陣抖動。
“嘶嘶”。
這一聲，這次讓王甫的身體打了一個顫，把他從思緒里拉回來，向著前面發(fā)出超聲波探測。
一個條狀的物體，就出現(xiàn)在他的腦中，一路蜿蜒前行，向王甫爬來！
又是昨天那條蝮蛇？！
“我的天！你怎么也跑來湊熱鬧！”一個太初病毒，一個蝮蛇，王甫覺得上天是安排好了，它兩給自己找點麻煩事做。
幸好今天王甫，沒有如昨天一樣，因為強化DNA而脫力。
雖然此時肚子鼓鼓的，起飛時一墜一墜的很是難受，但好在幾次用力扇動翅膀后，王甫還是成功的升空了。
“我在天上，看你怎么跟我斗?！表樌鸬耐醺?，對著地面得意的鳴叫。
“看我一會怎么逗你，這條喜歡添亂的小蛇！”王甫在心中惡趣味的想著。
一陣微風拂過，草叢里那個條狀物，到達王甫的正下方。
哪是什么毒蛇猛獸，原來只是一根被切斷的麻繩。
那聲“嘶嘶”聲也只不過是，風吹拂草叢的聲音，明明跟蛇的相差甚遠，但王甫依然還是能把它兩混淆。
“?。俊蓖醺φ媸且怀簧咭?，十年怕井繩最真實的寫照了。
他在上空盤旋了好半天，在各個方面都確認它真的只是一根普通的麻繩后，才緩緩降了下來，兩只爪抓在麻繩上。
體會到它粗糙不平的表面時，王甫忍不住笑了，被麻繩驚嚇的這出小插曲，有驚無險的過去。
可這卻在王甫心里，過不去。
“古有杯弓蛇影，今有繩子蛇影！”他只是在笑自己。
王甫人的那部分，對探索自身的答案，充滿好奇。
特別是在太初病毒，一言驚醒夢中人后，他才終于開始對自己的過往產(chǎn)生興趣。
可這瘦弱的身子里，那數(shù)目可憐的腦細胞，能提供的信息實在有限。
“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個人外，其實一無所知?！蓖醺︵?。
但不可否認，忘卻人時的記憶，極大的幫助他融入到蝙蝠生活里。
而王甫的另一半，蝙蝠的那部分，對自身的生存與安全，也有著龐大的渴求。
這在他心中，匯聚成一股不可忽視的沖動。
這份沖動，是如此的原始和野蠻，以至于它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在王甫心中產(chǎn)生！
現(xiàn)在擺在面前的兩個難題，似乎都指向了一個解題方式，王甫矛盾的兩個身份，在這一刻達成了，一個高度的共識。
王甫看著腳下的繩子，在自然的風作用下，繩頭開始彎曲和繩尾部連在一起，形成一個頭尾相連的圓圈。
王甫抬頭一問：“太初，這次強化的代價還是死么？”
【要逃過自然規(guī)則的法眼，死是獨一無二的方法】
“有時候在這方面，你就不能稍微騙我一下，好讓我下定決心？”
【不直面生死，跨越過去的，只會是毫無意義的人偶】太初病毒平淡的回答。
“太初，你還真是一個有堅持的“騙子”?！?p> 王甫神視體內(nèi)，心思一動：“開！”
跟上一次不同，王甫這次是完全遵循自己的意識，在十分清醒的狀態(tài)下，去操控著太初病毒群，再次開啟DNA里關(guān)于新陳代謝表達的基因段落。
那根太初病毒畫出的熒光藍線，還在那顯眼的閃耀著。
一切都在那準備就緒，只待王甫的一聲令下，所有的都轉(zhuǎn)動起來，像一部精密細致的生物機器。
第一波，王甫沒有了被沖擊波擊中的感覺。
第二波，王甫感到身體一陣巨大的麻痹感，像觸電一般的感覺從后肢傳來，直頂他的腦袋。
“啊——！”王甫一聲痛喊，咬牙忍耐這如螞蟻爬骨的疼痛感。
對此等情形，他也不是第一面對了，早在心里做好的各種預案。
而且它的身體，也不免開始慢慢習慣這種強化DNA的感覺。
很奇妙，在這樣麻痹的劇痛感中，王甫捕捉到那一瞬即逝的快感。
要命的第三波，來了！
憋住氣！
還是跟昨天一樣，它在吸血蝙蝠的脊椎處，凝聚著可怕的能量。
但跟昨天又有不一樣的點，王甫很快從第二波的麻痹感中恢復過來，找回了身體的支配權(quán)，他有足夠多的時間，飛到一個安全地帶，甚至還在心中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第三波的沖擊才姍姍來遲。
沖擊波還是這么的全方位，它的能量在身體里，上躥下跳，無一處遺落。
三波沖擊波，像浪疊浪一樣，一波強過一波，沖刷著王甫的四肢百骸。
他知道這份痛苦不能讓別人分擔，自己只能獨自咬牙挺過這難熬的時刻。
這次王甫身體的抽搐，明顯弱于昨天，在外面看起來，它只是在微微的顫抖而已。
雖然在他的身體里面，因為能量的沖擊，五臟六腑早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了一遍，可王甫今天的生理特征，的的確確大有改觀。
王甫的一次深呼吸的憋氣時間，明顯變長，堅持到60秒的時候，才因為怕托大，迫不得已的開始調(diào)整心率。
昨天那地獄一百秒的時間，很快就過了。
“啊——！”王甫再次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這次在全程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走完全部流程，呼吸的頻率反而比上一次還要急促一點。
曾經(jīng)在沖擊波的影響下，王甫感覺每一秒，仿佛有一分鐘那么長。
沒想到今天再次嘗試，卻漸漸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而且自己身體里，不在像上次那般虛脫無力，還殘留著大量的體力。
這些良好的跡象，都極大的加強了王甫的自信心。
雖然危險的因素，依然存在著，但王甫心里有種想象，日后就算自己完全掌控這種節(jié)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曾經(jīng)要了自己命的危險，是能被我馴服的！
【果然！你是這方面的天才】太初病毒，第一時間的夸贊道。
“天才？”王甫聽到這個詞，恍如隔世，因為自己從小到大都被長輩們，夸贊是學習方面的天才。
可這個太初病毒，說的這種天分，自己可從來沒有擁有過。
還沒等來太初病毒的釋疑，王甫的身體內(nèi)部，涌起了一股熱流。
但他卻不以為然，今天連三次沖擊波都扛過來了，這個小小的暖流還能要了我的命？！
王甫泰然自若的站著，閉著雙眼想好好體會一下，昨天那股被正骨按摩的蘇爽感。
隨著肚子里的牛血，被快速的分解，王甫覺得自己的身體溫度，也在一點點升高。
不對勁！王甫，緊閉的雙眼陡然睜大！
他的雙眼不再失明，世界開始在他的雙眼里染上色彩！
王甫現(xiàn)在的腦內(nèi)，存在著三副畫面。
讓他可以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去觀察這個世界！
眼前的一片黑暗，映入王甫的眼眶里，可從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驚恐。
哪怕一刻，王甫都沒有因重獲視力這件事高興，因為這不是他現(xiàn)在最該關(guān)心的事，王甫身體的溫度還在升高！
他感覺內(nèi)心深處，有股火山正在噴發(fā)一般，讓他血液變成炙熱的巖漿。
“怎么回事？”陡然升高的體溫，讓王甫再次陷入恐慌。
王甫身體被瘋狂的拔長著，他很快突破吸血蝙蝠40克的極限體重。
身體的成長，一點停下來的跡象都沒有，在往上就不是，他這種物種，應該有的體格了！
而昨天身體里那股讓人蘇爽的按摩感，也被一股股巨大的刺痛感取代。
“我的生長太快！”聰明的王甫，很快的得到這個答案。
“太初！怎么讓這一切停下來！”王甫想到，剛才還在夸贊自己的那個病毒，準備找它取經(jīng)。
可剛剛還活躍的太初病毒，再次裝作，視而不見。
“我不能這么干等下去！”先通過神視，王甫審視自己身體的內(nèi)部。
細胞正在像癌細胞一樣快速增生著，一生二，二生三.......不！它們增殖的速度，遠勝王甫知道的所有癌細胞。
更可怕的是，它們看上去好像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無節(jié)制瘋狂的增殖，伴隨著飆升的新陳代謝，帶來的結(jié)果，只會是自己體溫的節(jié)節(jié)升高！
“我要玩翻船了么？！”王甫都能想象得到，被自己炙熱的體溫，把中樞神經(jīng)的細胞破壞掉。
人的正常體溫在36~37度左右，一般升高2度，就能被稱之為高燒。
當體溫繼續(xù)升高1度，整體升高3度的時候，最脆弱的中樞神經(jīng)細胞，就開始暴露在危險中，持續(xù)的超高燒，導致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這個人成為傻子，就算好運救了下來，也會留下終生不幸的后遺癥。
而此時王甫的體溫已經(jīng)達到驚人的44度！
因為蝙蝠作為哺乳動物，卻能飛行的機制，它們的細胞都可以忍受超高的溫度，可王甫現(xiàn)在的狀況還是開始超出了機體的承受范圍！
王甫感到一陣頭暈，這只小蝙蝠在地上，好像打醉拳一樣，開始站不穩(wěn)身姿。
“不行！任憑這么發(fā)展下去，我多半會休克的！”王甫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
蝙蝠的身體，跟貓狗一樣是沒有汗腺的，即使此刻王甫的身體，如同被放在滾燙的火爐里炙烤。
他的全身上下都不會流出一滴汗水！
身體沒法有效的快速散熱，王甫也不能寄希望于蝙蝠自身的體溫調(diào)節(jié)，去幫助他度過眼前的這道難關(guān)。
“只能通過外界的手段！”
水！我需要清涼的水！
情況惡化的比王甫想象的還要快，熱量在體內(nèi)快速的積累，它們像一頭暴躁的火龍，被王甫緊緊封閉的身體里面，卻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爆裂，王甫被自身的火浪吞噬掉！
他的神情變得迷迷糊糊，意識也變得模糊，剛剛重獲的光芒的雙眼，也開始黯淡。
身體反而在此刻沒有這么酷熱難耐。
“嘻嘻！我好了！好暖和，好舒服！”這只吸血蝙蝠在原地，滑稽的打著轉(zhuǎn)，任誰看都知道，它要大難臨頭了！
王甫現(xiàn)在正處于死神溫熱的懷抱中。
“唧唧”！
一聲清脆的鳴叫聲傳來，音色在王甫聽來有如黃鶯一樣的婉轉(zhuǎn)動聽。
“醒醒！”
王甫心神一陣蕩漾，找回了一點殘存的意識！
腦中那個溫柔鄉(xiāng)，只是一個緩慢的死亡陷阱。
自己現(xiàn)在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
“唧唧”！
鳴叫聲再次傳來，對方是在王甫不遠處的上空。
“這邊來！”
此時，身體這般模樣，由不得王甫多想，只把這聲干凈的鳴叫聲，當做救命的稻草。
循著對方的聲音方向，拼盡全力的扇動翅膀跟去。
王甫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平衡，在空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像一個酗酒過度的酒鬼，一步都站不穩(wěn)。
“唧唧”！
王甫忍受身體里灼熱的火焰，灼傷身體的疼痛，緩緩的飛過這片草原。
今日的他，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王甫的心性在生死之間，被磨礪得猶如鉆石般堅硬。
王甫這樣拙劣的飛行，雖然免不了要走很多彎路，但他心中此時有一個堅不可摧的信念在指引他前行。
人海浮沉，只要有這根浮標在。
多遠都可以到達！
“唧唧”！
水！
冰涼湖水的水汽，升騰，拂面而來！
“咚”王甫一頭狠狠栽進這波湖水里。
湖面上清涼的水汽，掠過王甫身體四周時，居然因為巨大的溫度差，形成一道道水霧氣，在空中裊裊升起。
王甫帶著自己滾燙的身體，鉆進這寒冷刺骨的湖水中。
他像一塊剛從熔爐里取出來，在1500度高溫下融化好的液態(tài)鋼，炙熱、高溫、充滿著危險，最后經(jīng)鐵匠師傅的手，一下戳進水缸里冷卻。
湖面因為王甫的混入而蕩起波瀾，在他身體周圍還冒出幾個小氣泡。
王甫感覺渾身的熱量，都被身子周圍涼涼的湖水帶走，自己飆升的體溫，看來已經(jīng)被完全控制住了。
雖然還是十分危險的44度，但這是王甫他還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
王甫的意識，正在逐漸從昏迷休克的邊緣，恢復過來。
“呼~看來得在這湖面上飄一會了?！庇侄冗^一道難關(guān)的王甫呼出一口氣。
吸血蝙蝠不像鳥類擁有吸水的羽毛，它翼手式的翅膀，可以幫它一定程度上適應水面的情況。
但這并不是萬無一失的，蝙蝠還是在骨子里畏水。
王甫也在入水的第一時間，就張開雙手，盡力增加自己與水面的接觸面積。
他自己不太懂水性，只會一點簡單的狗刨式，再世為蝠，他不決定自己是否，真的還能熟練掌握這項游泳的本領(lǐng)。
可時間不允許他多做思慮，王甫只得一頭撲進這湖水里。
好在結(jié)果是喜人的，王甫此刻四肢撐開，浮在水面上，隨著波濤上下浮動，蝙蝠的畏水，人的本領(lǐng)，都沒能影響到他。
輕松漂浮在湖面上的王甫，像是一個新生的物種，蝙蝠和人，他兩者皆不是。
“啊~”他四周充斥著潮濕溫熱的氣體，王甫像在桑拿房里，蒸桑拿一樣。
周圍的水被他加熱的同時，從他體內(nèi)吸走夸張的熱量，變?yōu)榕?，四周冰冷的湖水則是寒流，兩者在湖面下交匯，產(chǎn)生出的能量居然把湖水略微攪動起來！
這就讓王甫很舒服了，他居然覺得自己正坐在一臺全自動按摩椅上。
這又是桑拿，又是按摩的，剛才還痛苦萬分王甫，此時那是極其享受。
或許是按摩的緣故，王甫身體恢復得很快，他的感覺不再麻木。
“啊——！”王甫痛苦的悲鳴一聲。
他渾身都有燒灼的疼痛感！
原來持續(xù)不退的高燒，早已經(jīng)摧毀王甫身體的防御措施，那個昏迷是神經(jīng)阻斷的信號，像一劑高劑量的麻醉針，使王甫漸漸感覺不到疼痛。
然后在身體為了緩解疼痛，打出最后的一劑強心針（內(nèi)啡肽）的作用下，王甫才會感覺到平靜喜樂。
現(xiàn)在，灼燒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
“難道是高燒的后遺癥？”王甫大驚失色。
自己還是在飛行到這湖前，花去太多寶貴的時間么？！
神視！王甫趕忙查看起自己的身體狀況。
王甫蝙蝠的DNA雙螺旋結(jié)構(gòu)，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但這次，這個穩(wěn)固的“梯子”，卻受到了巨大的損壞，它們破碎、分裂并散落在王甫身體里的各個角落里！
從外面看王甫這只吸血蝙蝠，似乎沒有被這次可怕的發(fā)熱危，傷到一分一毫。
可事實卻是，他的身體內(nèi)部，已經(jīng)千瘡百孔。
當身體一直處在高燒的狀態(tài)下，正常細胞會受到損傷、發(fā)生碎裂，細胞內(nèi)部的物質(zhì)如核酸（DNA，RNA）片段等會漏到外部，四處漂浮。
這些本不該出現(xiàn)在細胞外的碎片，會被免疫系統(tǒng)識別成異物后并消除。
但是它這種“六親不認”的功能，只是為了保護機體，因為病毒等致病病原體也是帶有核酸片段的物體。
人的免疫系統(tǒng)，在一種缺乏“斟酌”的情況下，往往會斷送它自己主人的性命。
SARS，大多數(shù)人就死于自身免疫系統(tǒng)的過度反應。
免疫系統(tǒng)，它很多時候表現(xiàn)得不像一個人身體里的防御措施。
免疫系統(tǒng)的過度反應，將使人的身體提高到一個根本不能承受的體溫，在殺死病毒前，人神經(jīng)中樞的細胞，就會投降，破碎出的DNA，同時也會被當做危險物，從身體里清掃驅(qū)除。
在這樣惡性循環(huán)下，最后僥幸治好的人，只是活在另一個折磨里，他們的損傷是完全不可逆的，根本不存在治好的可能性。
誰能去治這基因里的空缺？！
而王甫當然知道這一切的后果，雖然這看起來更像是醫(yī)學的部分，但是生物一直都是醫(yī)學的基石。
【主人，何必庸人自擾】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王甫心中的這份恐慌，太初病毒再次現(xiàn)身說話。
“哈~你還知道出來，說風涼話！雖然躲過一劫，可這么下去我只會.......”王甫欲言又止，不想親口說出自己悲慘的下場。
是啊，這世界，人們能醫(yī)肉、治骨，可誰能醫(yī)好這段破碎的基因呢？！
費盡心思忍耐DNA強化帶來的疼痛，沒能變成心中期待的“黑夜帝王”，卻只能先落得一個四肢盡廢，廢蝠的下場。
痛心之余，王甫想到這樣的自己，連給別的蝙蝠“理發(fā)”資格都沒有！哪還有臉，舔舐別人辛苦吮吸回來的鮮血？！
【你忘了自己是一只蝙蝠嗎？】
太初病毒的話語，剛到王甫的耳邊，他的身體里就開始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先是劇烈的新陳代謝緩了下來，身體里的熱浪迅速退卻。
然后，王甫散落身體各處的DNA，居然瘋狂的跳動起來，飛速的奔向細胞，歸位后，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縫合”進里面！
破碎不堪的身體，正在被修復、修正，破損的細胞，不一會就完好如初，這是細胞層級的修復能力！
“這是？！”王甫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個宛如魔法的過程。
他在太初病毒的提醒下，的的確確想了起來，可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擁有這份人類夢寐以求的能力！
遺傳物質(zhì)的完美修復，這就是蝙蝠們的種族技能！
人類渴求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千古一帝秦始皇身上，那個遠渡東洋的徐福，永遠都不可能帶回來的消息，永生！
蝙蝠身上攜帶的這份超強DNA修復能力，或許就是關(guān)鍵的鑰匙，它蘊藏著自然界關(guān)于長壽、甚至永生的終極秘密！
自然界，恒溫哺乳動物的壽命，都遵循一個簡單的基本規(guī)則，體形越大的動物，越不容易散失熱量，心跳也越慢，壽命自然越長。
大象的心跳只有每分鐘26次，平均壽命60年。
藍鯨的心跳可低至每分鐘2次，平均壽命80歲。
它兩都在野生的狀態(tài)下，獲得超長的壽命，而老鼠心跳可達500次每分鐘，壽命只有區(qū)區(qū)1-3年。
然而，跟老鼠同樣體形大小的蝙蝠可以活40年之久?。?！
跟體形龐大的黑猩猩壽命差不多，這么比較下來就知道，蝙蝠這份超凡脫俗的能力，完全可以稱之為超能力！
因為你可以嘗試去解釋它的內(nèi)在規(guī)則，去方方面面的細心研究它，可是你卻無時不刻感覺到，這份超能力早已屬于超自然的范疇！
王甫收拾好心里這份激動心情，他的激動并不是因為這份超能力本身帶來的，而是科研、求知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
他為自己能近距離的觀測到，吸血蝙蝠這種神奇的內(nèi)在變化，而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生物研究人員！
雖然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人，會看一只蝙蝠寫的科研報告。
王甫身體里的灼燒感，瞬間消失一空，他又闖過一道生命的關(guān)卡，心中一片空明。
閑暇下來的王甫，才空出來時間去欣賞這“失而復得”的夜色。
望著眼前清涼的湖水，雖然王甫小小身體里，迸發(fā)出的巨大熱量十分反常，而眼前的這湖水也不簡單，炎熱的夏天里，這湖水的溫度非常低，冰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