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
源治突然喊了一聲。
野乃宇和柱間同時回過頭來。
“死亡是什么感覺?”
“死亡嗎?”柱間撓了撓頭,似乎在考慮怎么描述。
“痛苦嗎?”
源治追問了一句,他的手緊緊握住,清晰的血管撐起皮膚。
“死后并不痛苦,也不快樂!死亡之后沒有了痛苦和快樂的概念!”
柱間似乎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切入點,輕聲說道。
“那樣,大概很寂寞吧!”
源治嘆了口氣。
“寂寞也不存在,因為沒有時間的概念!”柱間搖了搖頭,否認了源治的說法。
“死亡就是虛無嗎?”
“死亡之中似乎連虛無也不存在!”
“夏蟲不可語冰嗎?”源治似乎明白,生者的語言愈發(fā)描述死者的體會。
“謝謝!”
他輕聲道謝。
柱間點了點頭,而野乃宇深深看了源治一眼后,帶著柱間走出了辦公室。
房間之中只剩下了源治。
他回到椅子上,癱在上面,腦袋搭在靠背上面,閉著眼睛,他有些累了!
漸漸,他不覺得累了。
平緩而輕盈的呼吸聲響起。
……
在忍界不為人知的角落。
一直安靜的黑暗,卻因為暗流,激起了波瀾。
“大人,他從木葉叛逃,潛入雨之國,擊殺了半藏!”
“嗯!”
“輪回眼也落入他手中了!”
“嗯!”
蒼老的聲音不起波瀾,就像容納所有暗流的深淵,你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
“那接下來?”
“繼續(xù)按計劃行事!”
沉重的呼吸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之后,蒼老的聲音變得有力。
“我會把一切扳回正軌!”
“是!”
所有的聲音再次沉默,黑暗變成了聲與光的深淵。
一切正如往常,起碼表面如此!
……
“木遁—四室一廳之術(shù)!”
柱間雙手一合,按在地上,一幢幢房屋拔地而起,鱗次櫛比,街道整齊有序!
雨之國的忍者與民眾歡呼了起來。
“這是神跡!”
“天哪,我都能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嗎?”
久經(jīng)戰(zhàn)亂的雨之國國民們已經(jīng)習慣了居無定所的日子。
無論多么好的住宅,或者多么破的庇護所,都無法確定明天是否還能夠呆在里面。
不僅僅是各國忍者的侵犯與掠奪,更多的悲劇是這個環(huán)境本身。
人,是易受環(huán)境影響的生物。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再黑暗的悲劇,也不過是悲劇而已。
但是,這一切終究會有停止的一天。
“還行嗎?”
源治看向柱間。
“沒問題!”
他點了點頭,看向已經(jīng)開始爭搶房屋的眾人。
“怎么處理?”
他看到互相推搡的人群,皺了皺眉,看向源治。
“會有人教導他們的!”
源治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他身后的雨忍開始制止混亂,登記造冊,安排后續(xù)事宜!
“下一個地方!”
他伸出手。
另一只手拉住了他!
兩人的身影倏忽不見。
微風吹拂,雨水打落了的幾片樹葉游在風中,聲音安靜了下來。
就像安靜下來的雨之國。
………
“住所之后,下一件事情是糧食!”
糧食問題本為當務(wù)之急,當時木遁并不能直接催熟植物,需要經(jīng)過大量的實驗與研究。
只能將這件事的優(yōu)先度下調(diào),先給雨之國的民眾一記定心針,在雨之國大名的各種財務(wù)支持下,暫時可以維持局勢。
“木遁是通過水和土的性質(zhì)變化,還有千手一族的體質(zhì)才能夠?qū)崿F(xiàn)的血繼限界!”
柱間對自己的能力做了簡要的說明,他并不認為源治提出的量產(chǎn)糧食可以實現(xiàn)。
“我曾經(jīng)嘗試過,不過失敗了!”
柱間試圖打消源治的異想天開,經(jīng)過這半個月的奔波,他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待會。
最初看著雨之國民眾感激和崇拜的目光,的確讓他感覺到快樂!
但是,他看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簡直是魔鬼!
半個多月全是在施展木遁,沒有絲毫停歇,完成一個地方之后,立刻就通過飛雷神前往下一個地點。
“嗯,我明白了!”
源治點了點頭,他看向現(xiàn)在一旁的野乃宇。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具有多年耕種經(jīng)驗的農(nóng)夫還有在種植方面具備名望的人士,他們已經(jīng)在試驗田那里等著了!”
“帶他過去吧!”
源治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
“你不是人!”
柱間幾乎喊了這句話出來。
野乃宇哭笑不得的拉著柱間走了出去,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基本明白了這位初代火影大人的性子!
只要不觸及底線,這位大人其實很好相處!
她想到當時累得不行坐在地上死活不起來的初代和面露無奈也只能聽之任之的源治。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帶他過去吧!”
源治無奈的再次擺了擺手。
“源治!”
在喊了一聲源治的名字后,柱間終于不情不愿的被拉了出去。
源治揉了揉眉心,感覺他自己就像無良壓榨員工的資本家。
他放棄了穢土轉(zhuǎn)生一批優(yōu)質(zhì)勞動力的想法。
生者已經(jīng)很艱難了,就不要壓榨死者了。
至于千手柱間,他想到了面對雨之國國民訴說木葉忍者行徑后沉默的初代火影。
他嘆了口氣。
或許,那個男人也是抱著贖罪的心在努力著。
他們都已經(jīng)是罪人了!
他看了看還明亮的天空。
“時間不早了,該下班陪玖辛奈了了!”
他披上衣架上的外套,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將奔波已久的疲憊拍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雨忍村依舊下著雨,路面依舊濕潤,不過排水系統(tǒng)的完善讓這里不再是地上澤國。
源治將手伸到傘外,雨水落在手上,帶著清涼和濕潤,像是來自天空的吻。
路上的行人紛紛向目前的首領(lǐng)點頭致意,他一一回應(yīng),一路上就像啄木鳥成精。
最后,他走進街道深處,再次出來就已經(jīng)變了樣子,像極了日后的佐助。
雨,是雨之國不變的色調(diào)。
但是顏色最終會畫出怎樣的精彩,卻是依據(jù)人的選擇。
他靜靜看著忍者奔走在街頭巷角,水遁忍者幫忙疏通管道,土遁忍者修補房屋,各色的人各色的生活。
他腳步停在了一座雅致的小屋前。
他輕輕敲了一下門。
“我回來了!”
門,應(yīng)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