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直到曉白打了招呼回到學(xué)校，月二的目光都還是躲躲閃閃。

　　小三子又去了一次抽煙區(qū)，不過這一次是和月二，兩個人聊了不少關(guān)于曉白的，多多少少都談及些半個隱私。

　　“還愿意等？”

　　“嗯”

　　“萬一她后面缺胳膊少腿了呢”

　　“我養(yǎng)”

　　“噗嗤，得了吧，曉白不適合你”

　　“你說了不算”

　　“以后等你看到我姐妹另一面就知道了”

　　小三子知道這樣勸不了他多少，但愿，等他望見曉白的瘋癲模樣，一切都能認(rèn)清。

　　受了某人的影響，曉白自己都會有瘋子的行為，甚至有時還會分不清人，走在大馬路上突然犯病，都可能就找不回來了。

　　這些年不過是靠藥物壓制活過來，若是哪天這藥無用了，估計人就該待在精神病院，而不是幼兒園和家。

　　“小白老師她，在吃什么藥？”

　　“不過是些鎮(zhèn)定劑”

　　說好聽點是鎮(zhèn)定劑，能強行壓制她心里的其他想法，但說難聽點，這藥的副作用不過就是擾亂心神，等人老了以后還是有一定昏睡作用。

　　“那…你們聊的”

　　“嗯？是不是很難想象？”

　　“這事不適合開玩笑”

　　“不開玩笑，怎么說出口”

　　小三子抽煙也抽了不少，一根接著一根，而身旁的月二傻子好歹還記著曉白說的少抽煙。

　　“她真的看開了？”

　　“看開和看淡不一樣”

　　“別玩文字游戲”

　　“嗤，傻子”

　　倒底是個傻子，小三子難得的多聊了幾句，甚至聊了曉白剛出來的模樣，寸頭穿著一身病號服就這么走出來，臉上手上都還帶著傷，至于身上，沒人能看見，這也是現(xiàn)在曉白還是愛穿牛仔褲的原因。

　　特別是那眼神，直到現(xiàn)在，小三子說出來都還帶著一點后怕，死寂，看誰都毫無波瀾，眼里沒了光亮后，就跟個軀殼一般，帶回家的時候，就呆愣愣的坐在沙發(fā)上。

　　“她這般，望著”

　　一時間找不到好的形容詞，這傻子第一次后悔自己學(xué)歷不高，怎么關(guān)鍵時刻都找不到形容詞，就連夸人也只會夸夸好看。

　　“望著現(xiàn)在這個模樣很難想象她的以前對吧”

　　“不難，不難”

　　還有以前的影子，月二感覺最多的只是心疼，就跟有東西堵在那，怎么也下不去一樣。

　　小三子抬頭望這明晃晃的燈，還真有些刺眼，不自覺的微瞇了幾分，這還是他第一次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跟人討論曉白。

　　這傻子看到的只有他妹子的溫和，卻不知這溫和態(tài)度全是藥物的控制，哪有那么多滿眼溫和的人，多多少少都會被生活壓垮一部分。

　　“小白老師她…很好，這些不應(yīng)該她承擔(dān)”

　　“老天爺忘記開窗了”

　　說是這么說，但兩人都清楚，這何止是忘記了，門被封死，窗也被上了釘子，老天爺不愿讓這個滿身狼狽的人出來望望這世界。

　　就連小三子也進(jìn)不去，只能保佑在暴風(fēng)雨來臨前，不至于出其他的事。

　　又是一桿煙，這次月二沒忍住也要了一桿，猛抽一口，嗆的咳出了聲。

　　“嗤，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