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秋雨,氣溫驟降,呼吸間都能哈出淡淡的白霧。
不過殷睿此時的內(nèi)心是火熱的,積攢了這么長時間的貢獻值,總算是有收獲了。
進入【智慧之書】,殷睿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昏暗的小房間,唯一的光亮處,是在一個小石臺上的一本書。
聽到【智慧之書】的提示,殷睿一愣:“這就能開始提問了?”
【智慧之書:是的。此問題扣除貢獻點10】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呢!”
【智慧之書:那就請準備好再來問。此問題扣除貢獻點10】
“你大爺?shù)?!坑爹呢!聊天也算??!?p> 【智慧之書:你妹的,當然算,如果不是你的貢獻點不夠,你出言不遜,我要多扣你貢獻點。此問題扣除貢獻點10】
殷??粗究捎秘暙I點】那一欄重新變成了零,頓時有些無語。
“這坑爹的【智慧之書】,竟然還會罵人?這什么情況?”
更讓殷睿懊惱的是,竟然就這么白白浪費了30個貢獻點,還什么都沒問出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殷睿在心里罵娘的時候:
【系統(tǒng):完成【隨機任務(wù)】初步規(guī)范工坊制度,獎勵貢獻點50】
“吼吼,看來昨天制定的制度,已經(jīng)讓工匠們的工作有了一定規(guī)范?!?p> 殷睿再次用意識打開【智慧之書】,這次他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道:“腳踏式砂輪的機械原理圖?!?p> 小石臺上的書突然開始翻動,最終停留在有三份圖紙的頁面。
殷睿頓時有些激動,那三份圖紙,正是腳踏式砂輪整體和細節(jié)的圖紙。
【智慧之書:此問題扣除貢獻點30】
接著小石臺上的書猛然間閃爍了一下,隨即殷睿發(fā)現(xiàn),那三份圖紙竟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成為了他的記憶。
不過殷睿不敢大意,還是趕緊找來木板,把三份圖紙畫了出來。
畫完圖紙后,殷睿才松了口氣:“【智慧之書】坑爹是坑爹,不過還挺實用。下一次可以問一問秦弩的圖紙?!?p> 接著殷??戳丝醋约旱幕举Y料:
【可用貢獻值:20】
【可用技能:智慧之書】
【國土面積:36平方公里】
【人口:421戶,32萬人】
【可用之才:國才0,人才3】
【財富:金360,銅3300】
【糧食:22萬掛,1.9萬擔】
看到【可用技能】那一欄,從“無”變成了“智慧之書”,殷睿多少有點成就感。
他再去看【任務(wù)】那一項,原先建立培養(yǎng)更多人才機制的任務(wù)消失,同時又多了一項【簡單任務(wù)】:平衡三大家族的力量,穩(wěn)定國內(nèi)的局勢,為練軍爭取時間,此任務(wù)獎勵100貢獻點。
而【獎勵】那一欄,【智慧之書】消失后,也多了一項:
任務(wù)進度條:開啟此功能后,可隨時查看任務(wù)進度,并通過進度的消漲,可以判斷任務(wù)的執(zhí)行方向是否有誤。300貢獻點可開啟。
殷睿撓了撓頭,這個功能到是挺實用,不過現(xiàn)在對僅僅能做簡單任務(wù)的他來說,作用不是很大,還是要先開地圖,再去考慮進度條的事。
殷睿志得意滿的退出了系統(tǒng),剛要拿著腳踏式砂輪的圖紙去工坊,突然有個侍衛(wèi)在殿外道:“君上,太宗、司空等大夫,請君上到正殿議事?!?p> 殷睿點點頭:“知道了?!?p> 這大半個月以來,他一直未曾接見過夏國的大臣。
到不是因為殷睿不喜歡那些老頑固,而是大臣們各自的職權(quán)劃分的還算是明確,且他們有很高的自主權(quán)。
如果沒有大事,有時候一年到頭都只會有兩次朝議。一次是開春時國君督促農(nóng)耕,一次是冬至那天君臣總結(jié)這一年的軍政得失。
殷睿剛要去正殿,突然想到剛剛出現(xiàn)的【簡單任務(wù)】,他大概猜到了大臣們找他有什么事。
于是殷睿拿起腳踏式砂輪的圖紙去了工坊,準備晾一晾那幾個老爺子。
離工坊老遠,殷睿就聽到工匠和奴隸們,正在誦讀剛剛制定的《工坊工作制度》。
趙老三念一句,大家就跟著念一句。
殷睿滿意地點點頭,進入工坊后,先嘉獎了趙老三等三個工匠一番。
并建議道:“以后大家可以每天誦讀三遍,直到背誦得滾瓜爛熟為止?!?p> 接著他把趙老三叫到一邊,讓工匠和奴隸們繼續(xù)誦讀。
殷睿把圖紙遞給趙老三:“這是寡人昨天所說的腳踏式砂輪,你看能不能做出來?!?p> 趙老三看了一眼圖紙,就被這份結(jié)構(gòu)圖所吸引。
這份圖紙線條明確,比例有度,他還從未看到過如此清晰的圖紙:“君上……君上,這……?!?p> 殷睿皺了皺眉頭:“寡人畫的不夠明白?”
“不不不,”趙老三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在下從未想過,世上竟真有如此精巧的器械。”
殷睿差點捂臉,這特么也算精巧?
趙老三又道:“能做出來,一定能做出來?!?p> “那就好?!币箢5溃骸跋Mそ硞兡芮宄?,時間不等人,現(xiàn)在新軍急需要一批裝備?!?p> 趙老三躬身道:“不敢耽誤君上的大事?!?p> 目送殷睿離開,趙老三越看圖紙,越是愛不釋手。
直到有幾個工匠圍過來,其中一各工匠問:“趙老,這是什么圖紙?”
趙老三回過神來:“這是君上昨天所說,圓形沙石的圖紙?!?p> “趙老不是說,過兩天君上就忘了此事,怎么今天就把圖紙畫出來了?”
趙老三冷笑道:“此圖紙是君上所畫?!?p> 眾工匠皆露出訝異的神色。
趙老三嘆了一口氣:“是小老兒小看君上了,夏國,或許還有望?”
……
雨下著下著,就變成了雨夾雪,如果晚上還不停,估計這場雨能下成凍雨。
殷睿一邊搓著手,一邊來到正殿。
劉湛早就等在正殿門口,他見殷睿過來,便趕緊上前道:“君上,景氏的家老送來一百斤黃金?!?p> “家老”就是家族里的管家。
殷睿冷笑道:“果然。”
他之前就猜到,是景氏回來了,所以才聯(lián)絡(luò)大臣請國君出面,說是議事,其實是景氏請國君承認景氏可以回城。
畢竟當時景氏走的時候,一點余地都沒留,殷睿也下令景氏不得再回都城。
只是景氏還舍不得在都城的官位和利益,所以才會送上黃金,來跟國君妥協(xié)。
殷睿微微琢磨了一下便道:“告訴景氏家老,國君現(xiàn)在不缺黃金,缺銅。”
劉湛領(lǐng)命。
殷睿這才進了正殿。
自“灤河之戰(zhàn)”后,夏國一直在失地,國府的官員已經(jīng)不全,現(xiàn)在上大夫加下大夫只剩下了六人。
已經(jīng)被他晾了半個時辰的太宗殷益,司馬黃盛等人趕緊行禮。
一進殿,殷睿就看到了去而復(fù)返的景彥。
他調(diào)笑道:“景大夫不是說國都是危地么?怎么又回來了?”
景彥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笑道:“是老臣糊涂了,后來聽說君上臨危不亂,智退三國聯(lián)軍,老臣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臣就想著,一定要來當面恭賀君上?!?p> 殷睿智退三國聯(lián)軍的事,早就被熊偉宣揚開。此事奴隸們跟聽天書似的,不過卻讓明白南疆局勢的貴族們震動。
到的確有不少貴族佩服殷睿的智謀,不過大多數(shù)貴族到覺得,是熊偉給殷睿出的注意。更多的人覺得,堂堂國君冒充使者,且到敵營中犯險,不是明君之象。
殷睿也沒打算再為難景彥,畢竟景氏勢力不小,不管景彥在不在國都,都頗有些號召力。
他便道:“回來就回來吧,不過沒有下次了?!?p> 景彥趕緊道:“多謝國君饒恕?!?p> 殷睿又道:“這大半個月來景大夫不在,耽誤了不少政事,重新接手太宰的工作,估計一時半會兒難以適應(yīng),就不要繼續(xù)做太宰了。
“改由熊增擔任太宰,景彥接手熊增的工作,擔任太祝?!?p> 熊增立即跪倒:“謝君上!”
這老爺子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本來他就聽說,熊氏子弟熊偉這段時間頗受國君重用,現(xiàn)在他又擔任太宰。
熊增估摸著,最多五年,熊氏就能取代景氏,成為夏國的第一大家族。
太宰是百官之首,而太祝負責祭祀。
殷睿這樣的安排等于是給景彥降了半級,景彥對于這樣的處罰,也勉強能接受。
處理完了景彥的事,司空黃盛出列道:“聽說君上在練一支新軍?”
“對?!?p> 黃盛又問:“君上練軍是好事,只是為何沒有招戰(zhàn)士?”
按照楚王朝的慣例,軍隊只有兩個兵種,一是戰(zhàn)士,駕著戰(zhàn)車在前指揮作戰(zhàn),二是戰(zhàn)車后面跟著二十個到上百個不等的國人。
后面跟著的國人,叫走卒。
一般立了功都是戰(zhàn)士的,走卒連湯都喝不到。不過如果戰(zhàn)敗,戰(zhàn)士可以成為俘虜,而走卒只能成為戰(zhàn)勝方的奴隸。
太宗殷益也道:“練軍本來是我等之事,君上親自練軍,怕是不妥。況且此軍全是奴隸,只怕軍沒練成,有了武器的奴隸會反噬國府,得不償失?!?p> 依舊是按照楚王朝的慣例,太宰、太祝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封地,國君如果想要練軍,只要征召諸侯子弟、大家族子弟就可以。
這些子弟參軍后就是戰(zhàn)士,再由戰(zhàn)士去征召他們屬下的國人,最后形成軍隊。
殷睿有些頭疼,看樣子自從他開始練軍,這些大臣就對他這個國君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