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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山河為嫁

063 再次相遇

穿越之山河為嫁 暖笑無殤 2007 2020-08-12 14:30:00

  因為不是涉及本殿安危的事情,你們便懈怠了對么?

  捫心而論,是的。

  西承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從心底里并不贊成主子花費那么多心力去維護(hù)、去照顧、甚至去縱容一個爹不疼、娘不愛、資質(zhì)平庸、長相普通的小丫頭。

  主子這樣的人中之龍,天縱英才、身份高貴,世間什么樣的女子得不到?若只是一時欣喜,倒也還好,可他們都看在眼里,主子對那么小姐,真的是費盡了心思。

  主子回城途中一路上遭受了多少暗殺,看起來是無礙,卻也只是看起來罷了,身上內(nèi)傷至今為止不曾好,南潯也說了,這事兒得靜養(yǎng),慢慢調(diào)理,日日湯藥吃著,切忌勞心費神。

  許多事,他們能避便避開了,可主子呢?單單為了那丫頭,就費了多少心神?

  那丫頭……到底哪里值得?

  “自己行事不利、能力不夠,事情沒辦好,規(guī)規(guī)矩矩領(lǐng)罰就是了,還要喊什么口號,喊地好像今日是故意懈怠一般。”一旁始終端著托盤不曾出聲的南潯上前,嗤笑一聲,打著圓場,“主子,您別聽他豪言壯志的,說白了就是自己不行,您把他交給我,我?guī)湍幜P了?”

  說著,雙手遞過托盤,“主子,喝藥?!?p>  眉眼含笑、笑容可掬,眼睛彎彎地,看起來乖巧得很,沒有半分攻擊性。

  靠著西承的那只腳偷偷伸出來,踢了踢西承。

  西承知道南潯的意思,主子這下是真的動怒了,想要自己求個饒認(rèn)個錯,能力不濟(jì)就好好訓(xùn)練,但疏忽懈怠就嚴(yán)重多了。

  可他……不愿。

  半大的少年,仿佛卵足了勁想要證明自己正確、亦或者秉持著自己內(nèi)心的忠誠,梗著脖子一揚腦袋,在秦澀有些緩和下來的表情下,揚聲說道,“主子,西承沒錯!言笙她不值得!”

  “啪!”

  堪堪觸及盅盞的手,明顯一頓,伸過去端的動作瞬間揚起,將那托盤連盅盞一道兒拍在了院子里……盅盞碎裂,湯藥濺落了一地,在院中薄薄的積雪之上,氤氳開褐色的污漬,茶香清冽緩緩溢出。

  秦澀的表情,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狠辣與兇殘。

  “不值得?”他勾著嘴角反問,那笑在這雪夜之中,有種危險和殘酷,仿若某種俊美、古老、危險的嗜血生物,他一字一頓,放低了聲音,“她不值得,那誰值得?你么?”

  “世間女子千千萬!主子要什么樣的女子得不到,非要盯著那么一顆歪脖子樹?”西承懟地理直氣壯,他沒有錯。

  主子不值得,那丫頭,不配。

  身旁的南潯踢了一腳又一腳,暗搓搓里的,動作很小,力道卻越發(fā)地大,咳嗽聲漸起,如此動作也沒換來搭檔的“回心轉(zhuǎn)意”,倒是迎來了主子冰寒入骨的眼神……

  得!南潯仰面看天,低頭看地,默了。

  搭檔是豬,也是很愁人的一件事。

  ……

  西承和南潯是跟著秦澀多年的人,說是左膀右臂不為過。

  這個看似奢華的宮城之中,一個沒有了親生母親的皇子,想要活下來,比什么都難,步步維艱、如履薄冰,這些詞匯都不足以解釋其萬分之一的兇險。

  若這個皇子,還有幸得了陛下的喜歡,那這兇險,便更是無法想象了,真的足矣令人夜不能寐。

  皇后明面上待他極好,令他別無選擇地成為了五皇子黨,成了五皇子秦憶楓的跟班和狗腿,他們不敢欺負(fù)皇后親子,便使著勁欺負(fù)這個跟班,所有的明槍暗箭都朝著他這個被人推上活靶子位置的十三皇子。

  他叛逆,他逃學(xué),他欺負(fù)太傅被父皇責(zé)罰,沒關(guān)系,皇后會幫他。

  這個對秦憶楓極其嚴(yán)苛的皇后,對當(dāng)年好姐妹的兒子,極盡寵愛、溺愛,幾乎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于是,朝中上下更是人人皆知,皇后極其喜歡十三殿下,便是親子,亦不及。

  呵呵……哪是不及。

  活靶子就是活靶子,哪里需要懂四書五經(jīng),最好只知道游戲人生混吃等死、吃喝嫖賭敗光祖宗基業(yè),令皇帝對其再也忍無可忍,如此才好。

  ……

  雪,越下越大。

  跪著的還仰著脖子,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耿直地可愛,站著的看天看地看那院中破碎的盅盞,笑意可掬的樣子彎著眉眼沒有攻擊性。

  秦澀嘆了口氣,看著西承的目光緩和了不少,終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寵著慣著的,還能怎么樣?

  再說,自己努力維護(hù)著不讓他們失去的,不就是這樣簡單的性子么,如若有一天,西承也成了南潯這樣,帶著一層又一層面具,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想想都接受不了。

  何況,那……便也不是西承了吧。

  他無奈的擺了擺手,不愿解釋,只嫌棄說道,“你同他說!”

  有些事,同樣是不說,可心細(xì)如發(fā)的南潯會懂,而思維簡單的西承,永遠(yuǎn)不知道那些隱沒在迷霧之后的真相,他簡單、明快,便是尸山血海里走了一遭,歸來還是年少熱血模樣。

  ……

  那一年,年滿十五,父皇準(zhǔn)予他單獨出宮建府,不知道是換了環(huán)境還是什么原因,多年來的失眠癥愈發(fā)嚴(yán)重,好幾日好幾日地睡不著,他便日日游著蕩著,也是那段時間,遇到了言御雪,日日同他喝酒,在哪里喝醉,就在那里倒下,隆陽城中,他的風(fēng)評愈發(fā)地差,那些人,便笑得愈發(fā)地歡,他,便愈發(fā)地夜不能寐。

  如此,循環(huán)。

  酒量越喝越好,尋常的酒很難灌醉他,他端著酒壺在言御雪的院子里晃,看到了墻角根那個孩子,那孩子小小的一團(tuán),縮在那里,抱著膝蓋偷偷地哭,小小的年紀(jì),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壓抑哭聲,抖動地肩膀莫名有些令人心疼。

  似乎聽到了身后的動靜,她仰面看來,臟兮兮的臉上鼻涕眼淚抹了一臉,只依稀能辨有些熟悉的輪廓。

  是她。

  那個愛吃糖葫蘆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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