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鳴和谷雨遲雖然不在一個學院,但各自的宿舍卻離得很近,不過是樓上樓下而已。
而谷雨遲除卻睡覺之外,在鹿知鳴她們宿舍的時間比在自己宿舍還長。
今晚她照舊來到鹿知鳴的宿舍,自然是和好友一起的,兩人剛從運動場回來。
鹿知鳴跑了八圈,出了一身汗,一回宿舍就找出換洗衣服,直奔衛(wèi)生間洗澡去了。
谷雨遲則輕車熟路地落座在鹿知鳴的凳子上,心里還在消化著回來的一路上,知鳴跟她說的那些話。
本來知鳴說中午那賓利車里的人是郁氏總裁郁昶欽,她就夠吃驚的了。
誰能想到知鳴緊接著又告訴她,她與他在她回國那晚,也就是在依江酒店就有過接觸了!
旁邊的鄒玲瑤埋首在電腦前奮戰(zhàn)PPT,終于又是一頁PPT做好之后,她深呼一口氣,略感輕松地偏頭看向谷雨遲。
見她臉色緋紅,又想起鹿知鳴一回來就翻衣服往衛(wèi)生間去,也猜到了大概。
“雨遲,你和三妹去跑步了?”
“嗯?”谷雨遲想著事情,被問得一愣,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是啊,知鳴她跑了八圈?!?p> “我跑了三圈就累得不行了,后面走了幾圈。”
“三妹忙了一下午,晚上又跑了八圈啊?!编u玲瑤往衛(wèi)生間看了看,“真是不得不服三妹這好體力?!?p> “竟然還有力氣洗澡?!?p> 谷雨遲深有同感:“可不是嘛?!?p> “換我,我只想躺尸?!?p> “二姐PPT還沒做完?”谷雨遲往鄒玲瑤的電腦屏幕掃視一眼,都是她看不懂的專業(yè)術語和結(jié)構(gòu)圖。
“基本上完了,再插入幾張圖片就好了。”
坐得太久,腰有點痛,鄒玲瑤起身伸了伸腰,又輕輕揉著,看著下午被她找出來的行李箱,有些心累:“今晚還得騰出點時間來收拾收拾行李?!?p> “收拾行李?”
“二姐是要回家?”
谷雨遲下意識地以為鄒玲瑤是要離?;丶伊耍驗橹Q她們沒課了,不過她并沒聽說她們實習的事。
“不回家啊?!?p> 鄒玲瑤一想到是去郁氏實習,因著一下午緊繃狀態(tài)而被摧殘得稀散的心,瞬間又奇異的拼湊起來,語調(diào)亦輕快起來:“是要去實習了,三妹也去?!?p> 谷雨遲聽出了鄒玲瑤前后語氣的變化,想著她們要去實習的地方大抵很不錯,否則鄒玲瑤也不會表現(xiàn)的殷殷期待了。
“知鳴都沒跟我說?!?p> “你們是去哪兒實習啊?什么時候去?”
谷雨遲不問,鄒玲瑤還沒想到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p> 話落恰逢鹿知鳴洗完澡出來,鄒玲瑤就問她:“三妹,莊教授也沒說讓我們什么時候去郁氏啊,我們……”
話還沒說完,谷雨遲就差拍桌而起,眼睛瞪大了幾分:“郁氏?”
“你們要去郁氏實習?”
谷雨遲看了看鄒玲瑤,隨后視線定定地落在衛(wèi)生間門口,拿著毛巾擦頭發(fā)的人身上。
知鳴她可以??!
藏得還就怪深,居然留了一手。
初遇說了,吃飯說了,愣是沒跟她說她們要去郁氏實習!
要不是二姐提起,她是不是就得她們拖著箱子走人的時候才知道?
“雨遲,你這么盯著我做什么?”
鹿知鳴迎上谷雨遲的幽幽目光,知道她為何這樣卻佯裝不知,神色茫然的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谷雨遲心里默默給鹿知鳴頒了個最佳表演獎,笑看著她:“知鳴,你們要去郁氏實習啊?”
鹿知鳴擦著頭發(fā)走過來:“嗯,有什么問題?”
“沒有,我就問問?!?p> “你沒跟我說過啊?!惫扔赀t故意加重了尾音,還對鹿知鳴使眼色。
“準備洗完澡和你說的,不過現(xiàn)在——”
“你都知道了?!?p> 谷雨遲半信半疑:“……”如果不是二姐提起,你真的打算跟我說嗎?
鄒玲瑤隱隱察覺到鹿知鳴與谷雨遲之間的古怪氣氛,只是想著兩人十分要好,且印象里她還不曾見她們有過什么矛盾,一時間她也就沒做它想。
“三妹,我們要問問莊教授,或者是跟郁氏那邊確定一下時間嗎?”
“等莊教授通知就好了,畢竟是莊教授推薦的,郁氏那邊肯定會通過他知會我們?!?p> 鄒玲瑤點頭,又想到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過去實習要住哪兒?”
“學校宿舍肯定是不行了,這邊離郁氏可不近。”
“今天忘記問問郁先生了,不知道他們提不提供住宿啊?!?p> 谷雨遲聽著聽著瞳孔放大:“二姐,你也見過郁氏總裁了?”
鄒玲瑤覺得谷雨遲今晚有些怪怪的,似乎是與提到郁氏有關,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郁昶欽的顏粉,“見過了啊。”
“在我們莊教授的辦公室,三妹也見過。”
“長得是真帥啊,公子絕塵吶?!?p> “素養(yǎng)特別好,還給三妹搬椅子了呢?!?p> 鄒玲瑤在不經(jīng)意間,給谷雨遲爆了個猛料。
“是嘛,早就聽說郁氏總裁睿智儒雅?!?p> 猛料太多,谷雨遲已經(jīng)淡定了,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然后再次將目光定在鹿知鳴身上,“知鳴,你應該深有體會啊,感覺怎么樣?”
谷雨遲話里有話,指的是好幾次接觸。
鄒玲瑤卻當她指的是搬椅子這一次,巴巴的湊過來:“我也想知道,嘿嘿?!?p> “……”鹿知鳴看著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著谷雨遲討問她的鄒玲瑤,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陳先生也給二姐你搬椅子了呀,你是什么感覺呢?
鹿知鳴不打算回答兩人,走到自己的桌前準備拿吹風機吹頭發(fā),手機卻響了,就只好先接電話。
谷雨遲就坐在桌邊,看到了備注,是蔡叔打來的。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谷雨遲和鄒玲瑤只聽到鹿知鳴最后說了句: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蔡叔?!?p> 掛斷電話,鹿知鳴笑著看向鄒玲瑤,對她之前的問題做出回答,“二姐,住宿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p> 鄒玲瑤懵懵的,覺得鹿知鳴這話有些沒厘頭,“什么意思?郁氏提供住宿?”
“郁氏提不提供住宿我不知道,反正我們到時候,就住距離郁氏不到十分鐘車程的漣漪公寓了?!?p> “漣漪公寓?”
那可是郁氏不久前才落成的頂級公寓啊,鄒玲瑤覺得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幸福來得這么突然嗎?”
“嗯,我租的。”鹿知鳴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朋友他暫時不能住過去,但是又想著新房子需要添添人氣,就白菜價租給我了,說白了也是幫忙給他看房子?!?p> “這樣啊,你這個朋友想的確實沒錯,新房子的確需要人氣?!编u玲瑤深信不疑,已經(jīng)想象著在頂級公寓里的日子美滋滋了。
谷雨遲見此也不拆穿,鄒玲瑤不知道,她可清楚。
哪里有什么朋友,實際上就是知鳴本人。
這就跟知鳴說暫時先不要告訴二姐,她和郁昶欽認識還一起吃飯了的事一個性質(zhì)。
都是源于鄒玲瑤雖知鹿知鳴的小舅是視帝,但并不知道她家里的情況,只知她是家中獨女。
此番想來也會認為所謂朋友多半與視帝有關系,這樣也好,畢竟有些身份一開始就沒有攤開,現(xiàn)在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恰如知鳴所言,還是需要等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