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和我哥客套了下,兩人坐下喝茶。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客氣的警官。
蕭義不止長得好,人還很和藹。
他道:“這位就是李子林竇家有名的女兒竇小昭了?!?p> 竇家女兒活不過十八,這在圈內(nèi)是出了名的。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憐憫。
我哥怕我被這眼神刺激,連忙道:“我妹妹與其他竇家女兒不同,她會沒事的?!?p> 蕭義收回了他的目光,不再深究這件事,道:“竇家小輩一出來,哪里出事哪里就有你們?!?p> 這話聽著不對勁,我哥道:“我們竇家人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只不過是運氣背,總遇到這些事而已。蕭警官,有些事不便明說,同為內(nèi)行人,我們的難處你想必也知道,但我和小昭的確是無辜的?!?p> 蕭義點點頭,拿出一張照片。
“這叫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我哥張大的嘴久久的沒有合上。
我探頭去看,也愣住了。
是那個被我哥敲破腦袋的人。
這人要是被曝光,我哥還不去局子里蹲著啊?
蕭義拍拍我哥的肩膀,笑道:“別怕,我沒說是你們干的?!?p> 呃……沒想到蕭警官竟然還有這種風趣。
他這是不打算追究我哥敲碎了人腦袋的事了?
南宮家的人在追我們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若說這人是被我哥敲死的,我哥百口莫辯。
我哥松了口氣,裝聾作啞的干笑道:“是啊,我們被這些怪物追殺的時候,他們其實……已經(jīng)死了。”
我擰起眉,問蕭義道:“那么,你們究竟查出什么來了呢?”
蕭義挑眉:“查出什么還不是要看你們的配合。”
他指著照片:“這個人,這件事,可大可小?!?p> 得,這人看起來和藹,其實手腕還是挺厲害的,連威脅都用上來了。
我和我哥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最后決定坦白從寬,將南宮家供奉槐樹精一事也說了出來,江南小道內(nèi)到處散落著的帶血的千年槐樹條就是證據(jù)。
蕭義讓人又錄了一回口供,笑盈盈的將我們送了出去。
“你們倆兄妹很實誠,下回繼續(xù)來警局做客?!?p> 我:“……”
警局這地方,是能隨便來的嗎?
這是在暗示說我們兄妹倆很二?一點也不知道遮掩嗎?
很顯然,蕭義早就查明了南宮家的事,只是在試探我們而已。
若是我們沒有如實交待,下場會如何?
我倒是沒什么,無所謂了。我卻從我哥憤怒的眼神里,看到了侮辱二字。
可能他覺得被蕭義耍了一遭。
待得蕭義離開,我哥忍不住大罵。
“*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實則心里狡詐至極,不是個人!”
“小昭啊,下次遇到這樣的禽獸,離他遠點!”
我:“……”
“哥,你亂說什么呢?”
什么叫禽獸?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蕭義的心機是深沉了點,可不至于禽獸啊。
我哥揉了揉我的頭:“我妹長得漂亮,我當然要看緊點了?!?p> 我很無語,我都已經(jīng)嫁人了好吧。
池曦在警察局前等我們,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看不出昨晚經(jīng)歷了什么。
我在他身上到處翻了一遭,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受傷。
“你身上的傷呢?”我昨晚可以肯定,池曦受傷了,可為什么……?
我哥也很疑惑,他不止聞到血的味道了,還看見了。
當時,池曦的衣服上有血。
池曦一臉懵:“什么叫傷?”
我:“……”連傷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我忍了忍,道:“就是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池曦搖搖頭:“沒啊,我挺好?!?p> 說完,他狐疑的看著我和我哥,覺得我們倆還不相信他,便開始脫衣服。
“你們是要看我的身體嗎?我的身體真的沒有異樣,身上也沒有多余的東西?!?p> 我和我哥還沒反應過來,池曦就三兩下把自己剝得只剩個大褲釵子。
這時,有門衛(wèi)過來吆喝:“喂,你們幾個在這里干嘛呢?這里是警察局,不是脫衣服的地方!剛進了局子現(xiàn)在又想進去嗎?!”
我和我哥:“……”
……
我們仨一起去醫(yī)院接回了我爸,然后回家。
我爸沒什么大礙,只是在蘭花瓷罐里待得久了,有些貧血外加營養(yǎng)不良。
我媽心疼壞了,我爸一回家,她就圍著他忙前忙后,我和我哥隨便吃了點,洗洗睡覺休息。
槐樹精修煉了好幾千年,依舊沒有突破最后的關(guān)頭飛升,大限將至,可它又不甘心,遂想出了讓南宮家供奉它的方法來續(xù)命修煉。
槐樹精給南宮家人榮華富貴,而它則享受南宮家女子采集的天地陰氣續(xù)命,南宮家的女人死了,身體靈魂與滿身的修為,都得由槐樹精處置。
池曦說,槐樹精見到我之后,打起了我身上靈眼的主意,只要得了靈眼,它便可以突破限制,飛升成仙,再也不用在凡世煎熬了。
因此,槐樹精果斷放棄了南宮家,并壓榨干了南宮家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它吸收了南宮家所有人的修為與陰氣,讓她們?nèi)甲兂闪诵惺呷?,然后孤注一擲出來抓我。憑著槐樹精的修為,凡世能有幾個人能與它對抗?
原本是個很完美的計劃,卻倒霉的遇到了池曦。
我看著池曦留給我的書信,心里暖暖地。
他每晚出來,只記得當天白日里的事,前一天的事,全然不知。
他特意將這些寫下來給我,是想提醒我什么嗎?
我合上書信,愜意的躺在他懷里:“你是想告訴我,我身懷靈眼,很危險?”
隨便一個槐樹精,就能看出我身上的靈眼,還想得到它。世上的妖魔鬼怪何其多啊。
池曦掃了書信一眼,緊緊的摟著我,他的大手撫在我的小肚子上,有陣陣暖流從那里傳來,直到我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那個槐樹精才不簡單,一般的精怪看不出你的靈眼。你的靈眼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解封,實力大打折扣,等它解封了……”
我緊張起來:“等靈眼解封了,是個人都能知道它的存在嗎?所有人都來搶它,那我要怎樣才能保護好自己啊?”
池曦笑了笑:“小傻瓜!等靈眼完全解封,你當然可以用靈眼的力量將它隱藏起來,只要你不愿意,誰也別想知道你身上有什么!”
呃……原來話是可以這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