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有記不清他的母親到底啥時候開始養(yǎng)豬的,反正他模糊地記得大概是他在上小學(xué)的時候。
李四有的爺爺與奶奶共育有七個兒女,其中四個兒子,三個女兒。李四有的奶奶是童養(yǎng)媳,她在16歲的時候與李四有的爺爺圓了房,在李四有有意識的時候,李四有爺爺?shù)牧鶄€孩子都已成家了,讓人吃驚的是,那時候雖然人們都很窮,但似乎家長給每個孩子娶媳婦也不是太難的事,不像現(xiàn)在,人們富裕了,物質(zhì)生活充裕了,但很多人的單身問題似乎成了一個社會問題,大概這也與人口男女比例失調(diào)有關(guān)系。
李四有的母親在后來都感慨說,要是當年計劃生育再嚴格一點兒,李四有都有出生不了的危險,李四有的母親在懷李四有的時候曾經(jīng)為了躲避計劃生育而去她的娘家躲了一段時間,李四有的母親說,在娘家的時候沒什么好吃的,但嘴卻比較饞,她就經(jīng)常吃洋芋,李四有的母親說,大概是在懷李四有的時候經(jīng)常吃洋芋的緣故,導(dǎo)致李四有生下來時就比較黑,安且瘦。
李四有的母親每次講起這件事時,她還會回憶起娘家村上的一位與她小時候關(guān)系比較好的女人,那個女人嫁到了離他們村不遠的村子,她也是為了躲避計劃生育,所以躲到娘家里,只是,負責他們村計劃生育工作的干部比較甜面無私,他們最后竟然開著小汽車找到了這個女人的娘家里,強行把她拉上車去醫(yī)院做人流,結(jié)果在做人流的過程中出了意外,導(dǎo)致那個女人一命嗚呼。李四有的母親每次講到這里時都會表情悲壯,神情憂傷,她都會感慨地說出一句:人的命??!
在李四有上小學(xué)的時候,那是一個快要過年寒冷的日子里,李四有與李三豐特地穿了他們母親為他們買的新衣服,李四有將新衣服穿在身上時,龐大的衣服差點兒將他的上身全部籠罩住了,新衣服的兩個袖子口雖然是小口的,但是因為袖子太長,袖子還是將李四有的兩只小手全部遮掩住了。
李四有那時候不知道人出嫁了是什么玩意兒,他也不知道這出嫁的一個人與他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知道今天氣氛熱烈、氛圍濃重,要出嫁的人是他的小姑,不過令李四有高興的是,當時他稀里糊涂就領(lǐng)到了別人發(fā)給他的紅包,還有一張面額十塊的很新的錢,那時候的李四有雖然傻,但在錢能買東西這件事上他還是了然于胸。
李四有拿了新錢,再拆開紅包看一看里面的錢,加上那張新錢一共是15塊,李四有與李三豐對比著,再同他其他幾個堂哥堂弟對比著,因為當時場面很熱鬧,李四有最終沒有算出哪個人得的錢最多、哪個人得的錢最少,反正李四有得到的錢的數(shù)目應(yīng)該是排在中間的,李四有把錢和紅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新衣服的衣兜里,一只手伸進衣兜里,死死的攥住錢與紅包,再后面,李四有就被人安排提著兩個新的、紅艷艷的暖水壺坐到了一個班車上,有人給李四有交代讓他提著暖水壺的時候小心一點兒,千萬別把暖水壺摔壞了,李四有為不能把兩只手伸進衣兜而攥著里面的錢與紅包而苦苦煩惱,李四有只好用兩只胳膊夾緊衣兜。
那時候李四有的大伯已經(jīng)在城里工作,李四有的爺爺與奶奶不知道是那一世修來的福分,他們的大兒子從小就比較喜歡讀書,后面就在他們村的村委會上工作。
讓李四有的爺爺與奶奶時來運轉(zhuǎn)的是,那一年他們的大兒子被推薦到甘肅農(nóng)業(yè)大學(xué)里上大學(xué),李四有當然理解不了當時他的爺爺有多高興,反正,那時候李四有的爺爺就經(jīng)常背了一包自家麥子磨的面在郵局為上大學(xué)的李四有的大伯寄過去,后來,李四有的大伯畢業(yè)之后就在當?shù)乜h城里工作,從此李四有的大伯在眾家人的眼中儼然是一個城里人了,這對于李四有的爺爺來說,簡直就是麻雀巢里飛出了金鳳凰。
李四有的二爸當時在當兵,他也在縣城里的一支部隊里,李四有的二爸經(jīng)常回家時身下騎一靚麗的自行車,雙手戴上白手套,每逢過節(jié),李四有的二爸總是會給家里帶水果,那時候的李四有伙同李三豐去他二爸家蹭水果吃是他最高興的事。
八月十五炎熱的天氣里,李四有能吃上他二爸家的紅里透著紅的西瓜是他最高興的事,那時候的李四有面對著手中的西瓜,他總會發(fā)出這樣一個疑問:這是個什么玩意兒,外表綠油油的,像他們平時吃的菜瓜一樣,可為什么它里面又是紅色的,這紅色的果肉吃起來還是那么的甜,不光甜,里面還有好多水,水也是甜的。那時候的李四有覺得在炎熱的夏日里能吃上西瓜大概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不過李四有還是不敢獨自一人去他二爸家,他必須伙同李三豐才敢去,李三豐不去時,李四有就會央求著李三豐去。
李四有的四爸當時也算是家底比較殷實的,李四有的爺爺與奶奶在分家時被分到了李四有的四爸家,當時,在分家的時候李四有的大伯斬釘截鐵地說:“兩個老人必須分到一起!”
就這樣,李四有的爺爺與奶奶就被分到了李四有的四爸家,當時眾姐妹都覺得他們大哥是城里人,他說的話自然不錯,于是,大家就都聽從了李四有大伯的建議。
李四有的爺爺趕著一圈羊,李四有的四爸開著一個拖拉機,聽李四有的父親說,這拖拉機還是他當初力排家里人的勸阻偷偷接的,當時,李四有的父親與李四有的四爸將這四輪拖拉機接回家時李四有的四爸就一屁股坐到了駕駛座上,就這樣,李四有的四爸發(fā)現(xiàn)了一項他的驚人的天賦,那就是開車。
李四有的四爸幾乎開了一輩子的車,從最開始的拖拉機,到后來的農(nóng)用機動三輪車,到后來的小汽車,李四有四爸的駕照也從最開始的從無到有到后來的越來越正規(guī)。
就最后拖拉機屬于誰的問題李四有的父親與李四有的四爸爭吵不休,李四有的爺爺把家中所有人叫到了一起討論了三天三夜,最后拖拉機終于屬于李四有的四爸了。
李四有的父親是一個性格比較柔弱的人,當時,除了李四有的大伯之外,他們兄妹中最具有念書天賦的人就算李四有的父親了,,李四有在后來發(fā)現(xiàn),他的父親其實是一個心地善良,做事比較公正,與周圍人都很和氣的一個人。
李四有的父親沒能走上念書的道路,他步入滾滾的現(xiàn)實生活中,他在周圍的人中就好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李四有的父親創(chuàng)了一輩子業(yè),可命運對他開的玩笑是他的每一次創(chuàng)業(yè)都幾乎以失敗告終,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但李四有父親的成功的這個兒子始終沒能出現(xiàn),直到他的頭發(fā)漸漸花白,雙腿漸漸變彎,當然了,這個結(jié)果與李四有的父親身上最大的一個缺點也有關(guān)系,那就是他做什么事都大大咧咧,不注意細節(jié),另外,他與人為善,太過老實,對待人從不留心眼,鄉(xiāng)里鄉(xiāng)外知道他的人都送他一個外號,這外號很尖銳的指出了他性格上的最大的缺點,這個外號就是“馬大哈”。
事實上,若說李四有的父親創(chuàng)了一輩子業(yè)也沒有成功是不太準確的,畢竟,李四有的父親曾經(jīng)和同村的一個人合伙開過一個磚場,那個磚廠還是為我李四有的父親賺了一些錢的。
李四有在后來讀到《平凡的世界里》的孫少安辦磚廠時的情節(jié)時,他覺得那時的孫少安很了不起,很有經(jīng)濟頭腦,事實上,李四有的父親也曾很了不起,很有經(jīng)濟頭腦過。
就這樣,李四有的父親與母親每天起早貪黑,像牛一樣工作在自家辦的磚廠里,李四有的母親不太注重自己的形象,她的臉被曬得比一頭黑牛的身體還黑,好在是,他們終于通過辦磚廠攢下了五千塊錢,他們攢下這些錢時,當時的李四有在上小學(xué),大概是小學(xué)三年級。
面對這五千塊錢,李四有的母親展現(xiàn)出了她過人的經(jīng)濟頭腦,李四有的母親說:
“聽說最近小煤礦都要被炸了,這樣一來煤炭肯定會漲價,咱們用這五千塊錢全部進成煤碳,就堆在咱們院子旁邊的那塊地里,然后咱們就坐等煤炭漲價,等煤炭價錢漲了,咱們就往出賣,然后咱們過咱們的小滋潤日子?!?p> 可是李四有的父親不這么認為,因為他這一生的夢想就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當老板,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李四有的父親說:
“這樣不妥,這些錢用來買一輛摩托車,這樣我騎上它去城里包活也有面子,騎個摩托車就是去找個小老婆也有面子,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于是就這樣,李四有的父親獨斷專行決定了這來之不易的五千塊錢的用處。
當李四有的父親將一輛嶄新的嘉陵125的摩托車接到家里時,李四有摸著摩托車上嶄新的坐墊,他聞著這個華麗的家伙發(fā)出的汽油味時,他又覺得這個東西特別好,李三豐也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這突如其來家中新添的一個大物件,那個時候,李四有家中的摩托車還是他們村上的第一輛,李四有的父親特地找到李四有的大伯托人在交通局辦了摩托車的駕駛證、行駛證,其實他們村上后來買摩托車的人都沒有辦行駛證與駕駛證,因為他們深信一條真理:只要油門足夠大,交警拿你沒辦法。
但文弱的李四有的父親是不信這一條真理的,他一切準備妥當,準備大干一場,向著他的老板夢更進一步,結(jié)果,李四有的父親還是沒有在城里包上活,他依舊是手拿著一把磨的快和菜刀一樣鋒利的瓦刀騎在縣城里建筑工地的高墻上,每天騎上摩托車,早出晚歸,李四有的父親是建筑工地上的大工,別說,他砌墻的速度與技術(shù)還是可以的。
家里越來越窮,過年的年豬干瘦如柴,不到一百斤,年豬不是為了像現(xiàn)在的女人一樣在趕時髦塑造美麗的身材,它只不過是成天饑腸轆轆,沒有吃的,如果豬有思想,它一定會后悔這一輩子成了李四有家的豬。
在一個炎炎夏日,李四有的母親望著豬圈里正在狼吞虎咽吃著她從地里鋤來的草的自家的豬,她的腦子里突然產(chǎn)生一個想法,她決定要養(yǎng)豬,李四有的母親想:雖然他們沒有飼料,但地里的草是很多的,如果地里的草鋤完了,那還有荒地里的草,只要自己勤奮,草有的是,就這樣,李四有的母親晚上就說服李四有的父親改天去集市上捉兩頭小豬,等小豬吃飼料稍微大一點兒了,就給它們喂草吃,這樣一來能節(jié)省不少飼料,等小豬長大了就賣錢,賣了豬有了錢好過年。
當時李四有家里的貧窮程度在多年以后他的母親的話語中可見一斑,那時候李四有的父親在工地上干了大半年活,結(jié)果到了年底要發(fā)工資的那一天老板跑了,這樣一來別說還年初的時候借李四有大伯的五百塊錢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圈里的豬可以吃草,但兩個孩子總不可以吃草,就連當時捉小豬的錢都是李四有的母親百般央求李四有的父親李四有的父親硬著頭皮向村上的一個人借的。
于是,在李四有的大伯到李四有的家里準備向李四有的父親要回借他的500塊錢時,李四有的父親早已沒有了旱煙葉子,他實在饞的難受,就把以前抽完了扔了的旱煙煙頭子又拾回來,然后一個個拆開,把里面的煙葉子聚會到一張卷煙紙上,再卷成一棒子老旱煙。
李四有的父親這才盤腿坐在炕頭上,美美地吸起來,他這會兒快活似神仙,煙霧繚繞,快要成仙。
李四有的父親猛吸一口煙,煙從嘴里出來,煙又像兩條小蛇一樣促溜一下子鉆進李四有父親的鼻孔里,李四有的父親又把煙從兩個鼻孔里排出來,他的動作像是動畫片里發(fā)怒的牛兩只鼻孔在出氣。
李四有的父親這時候不急不緩、氣沉丹田地問李四有的大伯:
“大哥,你有什么事?”
李四有的大伯說:
“沒什么事,就過來轉(zhuǎn)一轉(zhuǎn)。”
李四有的大伯在離開李四有家時心里在犯嘀咕回去該怎么給老婆交代,畢竟,他們一家的財政大權(quán)是掌握在他老婆的手中。
李四有的母親名字叫趙小花,趙小花未嫁到李老三家里時是山里人,她嫁到了李老三家里,就算是川里人了,雖然沒成城里人,但總算是更上一層樓了。
趙小花剛嫁過來時,最使她受不了的是李老三家里食用的既咸又苦的井水,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川里人所有的東西就好,川里人的地是比他們的平,交通是比他們的發(fā)達,房子也似乎是比他們的新一些,但川里人的水確實沒他們山上人的水好喝,她這時才懷念他們山里人的天然的、下雨時積起來的窖水。窖水清香美味,甘甜可口。窖水做出來的飯也是清香美味、甘甜可口。
趙小花不得不讓李老三去村東頭的商店里買兩瓶五毛錢一瓶的汽水,她喝一口汽水,憋一口氣,才勉強吃一口飯,然后又憋著氣咽下去,另外一個當時趙小花感到飯難吃的原因是她當時已經(jīng)懷上了李三豐。
話說當初,李老三與趙小花剛結(jié)婚時兩人的感情還是很親密,日子還是很甜蜜的,總不像如同老夫老妻一樣淡而無味,食之無味。
趙小花也有念書的天分,應(yīng)該說很有念書的天分,只不過趙小花小時候,其實到老了的都是心理素質(zhì)不好,這與李四有的外祖母給趙小花的言傳身教、家庭影響有關(guān),李四有的外祖母為李四有的外祖父生了五個女兒,李四有的外祖父一直對李四有的外祖母不太好,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理由是李四有的外祖母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李四有的外祖母聽說灶頭上用的燒火棍越粗生兒子的概率就越大,于是李四有的外祖母就差點把屋頂上的椽取下來做燒火棍了,最后,李四有的外祖母終于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李四有的舅舅,李四有的舅舅小時候讀書時學(xué)習很好,幾乎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名,但李四有的舅舅最終沒能考上大學(xué),從而大學(xué)畢業(yè)找個正式工作,成個城里人,相反的,他五十歲了都沒娶上個媳婦,真實年少帥氣學(xué)習棒,沒想到老無兒朗,命運的造化弄人,誰又能說的清呢?
正是因為為了領(lǐng)弟弟念書,所以趙小花是沾了她弟弟的光才多念的書,那時候正好趙小花能領(lǐng)得了弟弟,趙小花在去城里參加考試考高中時,她進入一個新的環(huán)境如同李四有第一次踏進教室,緊張得全身在發(fā)抖,她發(fā)揮失常,沒有考上高中,成績出來之后她臉一紅,無地自容,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所以她決定不念書了,那時候她的弟弟已經(jīng)不需要她領(lǐng)了,就這樣,她輟學(xué)去打工了。
就這樣,趙小花嫁到李老三家里時趙小花覺得她當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用李四有經(jīng)常聽他母親說的一句話形容就是:千里馬窩到了磨頭里。因為在趙小花的眼里,她自始至終是嫁給了一個“馬大哈”。
事實上,李四有也很贊成他母親對她本身的這樣一個評價,李四有也覺得他母親是一匹”千里馬”,但這匹千里馬最終沒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機會而被委屈的窩在了磨頭里,不過后來李四有在做事的過程中得出一個結(jié)論:千里馬是否是真正的千里馬,主要是看它能否跳出磨頭,馳騁千里。
既然嫁到了李老三家里,家里還這么窮,那就死心塌地養(yǎng)豬吧。但李四有母親的養(yǎng)豬之路和李四有的上學(xué)之路有的一拼,甚至更顯坎坷。
李四有清楚地記得他母親當時出售第一頭自己養(yǎng)的豬的情形,那是農(nóng)歷四月份,李四有家里院子外邊的杏樹已經(jīng)開了一段時間花,杏花的香味招惹來了一大群蜜蜂,這蜜蜂在樹上采啊,叫啊,像在演奏世界級的交響樂,這嗡嗡叫的蜜蜂把李四有與李三豐吸引壞了,當他們周末不上學(xué)時,他們就拿了喝完汽水的玻璃瓶去捉蜜蜂,兩人的瓶子里都裝滿了蜜蜂,兩個人坐在土地上,看著在玻璃瓶中東碰西撞的蜜蜂,兩人在攀比著。
李三豐問李四有:“你的瓶里裝了多少只?”
李四有得意的說“五十三只!”
李三豐說:“那你的沒有我的多!”
李四有問我李三豐:“你的裝了多只?”
李三豐說:“我數(shù)著數(shù)著忘了,但是肯定比你的多!”
李四有說:“你拿過來,我?guī)湍銛?shù)?!?p> 結(jié)果在李三豐遞過瓶子的剎那李四有沒有摁好塞子,塞子掉到地上,有蜜蜂順著瓶口飛出來,李四有嚇得把瓶子扔到地上,于是大堆的蜜蜂從瓶子里飛了出來,李四有與李三豐跑開了。
跑開之后李三豐責怪李四有:“都怪你,沒有接好瓶子,現(xiàn)在我的蜜蜂都跑完了!”
李四有摸了摸頭,看著繼續(xù)從瓶子里往外飛的蜜蜂,李四有把自己的瓶子也打開塞子,扔到一旁的地上,他對李三豐說:
“我把我的一瓶也放跑,這樣咱們就都沒了,就都公平了!”
兩人看了一會兒從瓶子里往外飛的蜜蜂,然后李三豐攔著李四有的肩膀去其他地方玩了。
李四有母親養(yǎng)的第一頭肉豬是賣給豬販子張寶林了,那時候,李四有與李三豐在家附近玩耍,這時候有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向他們走過來,那人問李四有與李三豐:
“喂,小伙子,你們家的豬賣不賣?你們的爸媽呢?”
李三豐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說:“我爸去城里干活了,我媽去山上的地里鋤草了?!?p> 張寶林說:“去,叫一下你媽去,我問下她你們家的這頭豬要賣多少錢?”李三豐這時候指揮李四有:
“四有,你去山上叫媽媽!”
李四有“嗯”了一聲,邁著小步向山上跑去。
李四有一溜煙跑到山上的他們的地里,他的母親正在小麥地里面鋤草,西北黃土高原上的春小麥剛剛從地里冒出來一扎長。
李四有的母親正蹲在地里面鋤草,那小麥苗就不停的“親吻”著李四有母親的屁股,李四有的母親一直在地的那頭,李四有就沿著地的埂子一直往他的母親跟前跑,快跑到跟前,李四有就對他的母親喊:
“媽,有個人要買咱們家的豬!”
李四有的母親這才回過頭來,她看著李四有繼續(xù)向她跟前跑來,強烈的陽光曬得李四有的母親的臉皮發(fā)黑,但無弄李四有母親的臉有多黑,李四有都覺得他母親的臉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最慈祥的。
李四有的母親對李四有說:
“你別往過來跑了,我就過來了,小心別把地埂上的土踏到了麥田里!”
李四有這才小心翼翼的走。
李四有的母親走到李四有跟前,問他:
“那人準備出多少錢買咱們的豬?”
李四有說:“不知道,他要問你準備多少錢賣!”
李四有的母親這時候心上泛著甜,臉上露著微笑,她終于快要收獲養(yǎng)豬的第一桶金了,同時她心里又是很忐忑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豬該賣多少錢合適,她同時為害怕自己第一次做生意會被別人騙而心里緊張著,心里在不停地打鼓。
在往家走的路上,李四有的母親已經(jīng)悄悄想好了對策,那就是第一次談價錢無論這個豬販子出多少錢她都不會賣這頭豬,她心里已經(jīng)決定好了等豬販子第二次來時她才賣掉她的這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