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樹欲靜而風不止!”袁柏偉聲音陡起:“現(xiàn)在情況發(fā)生了劇變。竟有無良記者誹謗馬大師。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馬大師施展各絕技,這怎么可能有假?”
馬驚雷驚詫的內(nèi)心,稍有點緩和,心底不由得對袁柏偉生出了幾分愛意。
確切的說是愛恨交加。
嚴守正接過話茬道:“既然是真的,那就舉證反駁。”
袁柏偉暴跳如雷道:“你……你真是欺人太甚!你既然不相信,那我讓馬大師脫掉武袍,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豬皮!馬大師?您怎么看?”
馬驚雷神色愕然的看著袁柏偉,尋思道:“去尼瑪?shù)陌?,你個腦殘玩意。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坑我?老子也明白了,你跟那個嚴守正是來唱雙簧的!”
心里這么想,可是嘴上不能這樣說。
馬驚雷頷首不語,片刻后沉吟道:“習武之人有習武之德,怎么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脫衣恬躁?”
袁柏偉專注道:“大師還挺照顧自身形象以及觀眾印象。他又該如何自證清白呢?”
馬驚雷冷笑道:“哼,我習太極拳十八年,清白如雪,何須證明?誹謗我的言語權(quán)當犬吠了?!?p> 袁柏偉趁勢追道:“這萬萬不行。馬大師如此身份,豈能讓流言纏身。我看不如這樣,懇請馬大師再打一場。用實力力排質(zhì)疑,堵上悠悠之口?!?p> “這個辦法不錯,我正有此意。為了凸顯公正,我去幕后更衣。”馬驚雷快步走到一輛房車內(nèi),換了一身干練的武服。
馬驚雷登臺后,刻意敞開衣服:“大家看清楚了,什么都沒有。之前那身衣服已經(jīng)濕透,這一次我用最公平的打法證明雷派太極的實力。嚴守正,你有種就上來跟我打一場?!?p> “我來!”李玉海把書包丟給二弟,箭步?jīng)_上擂臺。
馬驚雷看著面前這個膚色被曬得黝黑的大齡單身青年,不禁笑道:“你就是嚴守正高薪聘請的武術(shù)高手?”
李玉海沉聲道:“是我,到底打不打?”
“年輕人你可要想好了,如今你們激怒了我,我是要放絕招的?!瘪R驚雷大師說著,左腳前探,將步調(diào)調(diào)整成弓步。
李玉?;顒恿艘幌聢詫嶒敖Y(jié)的長臂,擺出拳擊的姿勢繞著馬驚雷四周踏步。
馬驚雷這次可是不敢裝比了,他不斷調(diào)整身形保證自己能夠時刻面對李玉海。
李玉海突然橫跳兩尺,一記鞭腿照著馬驚雷的肩膀斜刺里掃了進去。
馬驚雷的反應也很及時,他雙手互疊,舉至腦袋側(cè)面,從動作招式上看這樣做確實能抗下鞭腿。
但馬驚雷明顯漏算了自身的力量!
他的招式雖然合理,可是李玉海的力量卻超出他的預料。
砰的一聲!李玉海鞭腿連帶著馬驚雷的雙手同時砸在后者的肩部。
馬驚雷大師感覺自己的脖頸上仿佛被砸了一棒槌,暈暈乎乎的退了幾步。
李玉海繼續(xù)調(diào)整姿態(tài),以拳擊姿態(tài)在馬驚雷面前左右騰挪。
“裁判他犯規(guī)!”馬驚雷搖了搖暈眩的腦袋,伸手向裁判抗議。
裁判看了看武術(shù)協(xié)會的專家團,心道:人專家團都看不出哪里犯規(guī),你讓我咋宣判?
裁判糾結(jié)都不帶糾結(jié)的,直接示意比賽繼續(xù)。
馬驚雷大師無奈之下重新調(diào)整姿勢。
袁柏偉解說道:“驚雷大師竟然擺出‘孤松迎客’的架勢,這一招防中帶攻。我們看李玉海該如何破解。李玉海動手了!他閃到馬驚雷大師面前,又是一招極為簡單的蹬腿踹,這……”
嚴守正及時接過話茬:“漂亮!李玉海故技重施,馬驚雷則使出了屁股落地沉沙式,看樣子他摔得不輕?!?p> 袁柏偉關(guān)切的拿著手機跑到馬驚雷身邊,鏡頭對準馬驚雷:“馬大師,您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嗎?”
馬驚雷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雙眼一睜一閉,嘴角耷拉著:“我要求專業(yè)的裁判以公正的方式裁定這場比賽?!?p> “好!我跟那個玉海有些交情。您有什么規(guī)矩我替你傳達?!?p> “謝謝你!”馬驚雷似乎要哭了!他很感動,伸手握住袁柏偉的腿,掙扎的爬了起來。
袁柏偉一邊側(cè)耳聽著馬驚雷大師的絮叨,一邊拿著話筒喊道:“馬驚雷大師說了,這是太極拳的擂臺,禁止使用腿攻、膝擊。”
李玉海斷然答道:“我同意!”
“好,比賽繼續(xù)!”袁柏偉忍著壞笑從馬驚雷身邊走開,馬驚雷已是趔趔趄趄,神態(tài)恍惚。
“來,來,你有本事打敗我,你進攻啊。”馬驚雷走到擂臺中間,拍著胸膛挑釁對手。
李玉海沖上去就是一記直拳。
馬驚雷墊步后撤,又接著往左移動。
他這一次學精明了,在場上也跳起了交叉的魔鬼舞步,那雙老BJ布鞋在擂臺上不停摩擦、摩擦……
突然,馬驚雷逮住一個空隙,直接一招餓虎撲食沖到李玉海面前,然后俯身就是一招鳥不飛。
李玉海早有準備,后撤步的同時右手照著馬驚雷的腦袋啪的扇了一巴掌。
馬驚雷哎唷一聲慘痛尖叫,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腦袋。
斜頂?shù)墓忸^上的鮮紅手印傳出火辣辣的痛感,緊接著李玉海一記平凡無奇的上勾拳,轟在馬驚雷面門。
馬驚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嚴守正懵了,他雖早已料到馬驚雷是個冒牌貨,卻也沒想到這么不耐打:“誒?KO了?”
李玉??聪蛭湫g(shù)協(xié)會的技術(shù)臺,那邊那些評委們互相推搡了一會,然后排出一個中年女評委,拿起話筒似要宣布比賽的結(jié)果。
就在這一刻,馬驚雷大師右手撐地,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評委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馬驚雷輕描淡寫的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事,這都是小問題。”
評委弱弱的問道:“還能繼續(xù)嗎?”
馬驚雷點頭道:“當然能!”
評委悄然坐下,袁柏偉慢慢悠悠的將視頻對準了馬驚雷:“大師,您要覺的有難度的話,可以改日再戰(zhàn)。”
馬驚雷憤怒的擺手道:“不必了!白馬失蹄,不足以論成敗。年輕人你覺得我輸了嗎?”
袁柏偉含著暗笑搖頭道:“您沒輸!真正的太極絕技您還沒有施展起來呢。”
“恩,算你懂點門道,也算打我那小子運氣好。不然他早就跪地求饒了。閃開!”馬驚雷信步走到舞臺中間,伸手支開了袁柏偉。
李玉海一看,行??!還很耐揍,那就再給你一拳。
李玉??礈蕰r機,大吼了一聲提醒馬驚雷注意,然后沖上去對著馬驚雷的腹部就是一拳。
馬驚雷也沒怎么招架,身形跟蝦米一般蜷縮著,再次倒地。
袁柏偉跟嚴守正使了一個眼色。
嚴守正心領(lǐng)神會,舉著手機繞到馬驚雷前面,給了一個親密的近臉照騙。
馬驚雷頭頂?shù)奈逯赣∵€是那么鮮艷。臉頰一片淤黑,眼眶看著跟大熊貓似的,兩個充血的黑眼圈,看著令人委實心疼。
嚴守正撇了撇嘴,說道:“哦豁!都這樣了,不容易??!雷盟的粉絲們看了得多傷心!”
馬驚雷本來眼睛還閉著,睜開一只眼看到嚴守正罪惡的面孔時,馬驚雷好像燃起了超強的斗志,突然站了起來,雙拳緊握上下翻飛,像兩顆擺動的鐵錘,似要將嚴守正錘翻在地。
嚴守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貓著身子四處亂跑,馬驚雷在身后猛追。
李玉海沖到擋在馬驚雷面前,聲音嘹亮的喊道:“馬驚雷,你的對手是我!”
馬驚雷已經(jīng)急眼了,哪特么管你誰誰,愛誰誰。掄著兩道大擺拳照樣砸向李玉海。
李玉海橫著手臂擋在面前,任憑馬驚雷雙拳狠錘,連續(xù)錘了五六拳后,馬驚雷自己先放棄了。
他雙臂垂在腰部,輕輕的摩挲著手腕。這尼瑪是真的疼??!
“馬大師,還要打嗎?”
“打,怎么不打?不過我不跟你打了。我要跟他打?!瘪R驚雷惱羞成怒的指向嚴守正。
這一幕,任誰看在眼里,都覺得啼笑皆非。
馬驚雷的體型跟重量,能分嚴守正兩個半,這打起來簡直就是酒鬼吃花生,壯漢吃豆腐。沒什么懸念。
不過考慮到馬驚雷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大好。因此也沒有人指責他欺軟怕硬。
李玉??戳丝磭朗卣?,后者冷笑道:“行,玉海你先下去吧。我跟他打一場。”
李玉海想了想,他很擔憂。
他跟馬驚雷幾番打斗下來,覺得馬驚雷無論體能還是爆發(fā)力都差強人意;但是馬驚雷畢竟熟諳招式套路,對付正常成年男人并不難,但嚴總這小身板虛的很,勝算不大啊。
李玉海猜不透嚴總這條件,為啥會看起來營養(yǎng)不良。但是要自己出手,恐怕要被馬驚雷逮著機會找回畫面。
“玉海,下去?!眹朗卣龖B(tài)度很堅決。
“你小心?!崩钣窈Uf著,回頭瞪了一眼馬驚雷,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下舞臺。
“雷派太極,馬驚雷。你狀態(tài)不好,但是我也沒武術(shù)功底,充其量學過第九套廣播體操。我們兩單打獨斗,不存在恃強凌弱?!眹朗卣龑︸R驚雷說道。
馬驚雷咬牙切齒的啐道:“為了我的名譽,我要打的你滿地找牙?!?p> “我為了正義。”嚴守正將手機遞給李玉海,畫面中他的背影更加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