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擔(dān)心道:“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帶路去看看你的丈夫吧?!鼻妮p笑一下,示意婦人繼續(xù)帶路。
“好吧?!?p> 千棠沒有多說,婦人也沒有多問,便轉(zhuǎn)過了身子繼續(xù)帶路。
隨即兩人便被帶到了一扇門前,第一印象當(dāng)然不是這扇門有多高大上,只是迎面而來一股淡淡的惡臭味,使人難以忽視。
千棠鼻子也不由地抽了抽。
“抱歉,我丈夫連帶著基本的......抱歉?!?p> 婦人不由地又哽咽了起來,緊接著打開了門。
“啊啊啊啊?。?!不要唱了??!不要唱了啊!”
此刻寬敞的房間之中,一位穿著白色病服的男人正跪趴在床上,頭緊緊地埋在被子之中,聲音顫抖著喊叫著。
“嗚嗚嗚嗚.......”
房間里并不止這個男人一個人,床邊還坐著一位頭發(fā)枯槁的老太太正拿著紙巾掩面哭泣著。
她似乎就是這個男子的母親,畢竟如果是丈母娘的話,縱使傷心也沒這么夸張吧。
這老太太的兩只眼都已經(jīng)哭得紅腫了起來。
“慎介啊,慎介.......”
老太太還在一邊抽泣著,一邊呢喃著床上男人的名字。
微微靡靡的呻吟聲在房間之中裊裊回繞,突然顯得有些滲人。
染崎清伊也下意識地掃了掃這個房間的四周,既然是被邀請來除靈的,那么必然存在著非人之物。
上杉說自己的眼睛可通靈物,那么自己應(yīng)該是可以看見來著。
希望這個妖怪能夠比起污穢來說可愛一些,就算不這樣,也請長在污穢的平均水平。
見識了妖怪之后,染崎清伊開始覺得自己以前視如敝帚的污穢現(xiàn)在有多和藹可親了。
“媽媽,這就是我請來的.......大師。”婦人走向了那位老太太,指了指身后的千棠與染崎清伊二人。
“?。俊?p> 老太太用紙巾又擦拭了兩下已經(jīng)顯得紅腫的淚腺,站起了身子。
隨即千棠與染崎清伊的身影便沒入了他的視野之中。
也是一如剛才婦人那般黯淡了幾分,但是又夾雜了幾絲慍怒,不過這抹怒色又很好地被她掩去。
隨即又哀嘆了一聲向著婦人說道:“行吧?!?p> “好的,媽媽?!睉?yīng)聲之后,婦人便扶著老太太走到另一邊。
不過老太太卻是絲毫不領(lǐng)情地抽開了被婦人扶著的手,向著千棠與染崎清伊鞠了一躬:“不管怎么樣,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盡力救救我的兒子,老婆子在這里謝謝了?!?p> 雖然她并不相信這兩個學(xué)生模樣的孩子能夠有什么辦法,可以拯救自己已經(jīng)被醫(yī)生宣判無救的兒子。
但是眼下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了。
即便她知道這有可能是她的兒媳故意敷衍她的,但是于情于理都不能直接將這兩個孩子直接趕出去。
她的這張老臉最近已經(jīng)丟夠臉了。
“不必謝,分內(nèi)之事?!?p> 看著這架勢,也知道這一家的主事人是這個老太太,既然得到首肯,那么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千棠已經(jīng)一個健步直接竄上了床鋪之上,一把扣住了巖井慎介的背部。
巨大的力道隨即襲上了巖井慎介,原本就算不上多壯士,頂多算個成年人的他,被壓在了床上不能動彈分毫。
“嗚嗚啊?。?!干什么?。。「墒裁矗。。∷齺砹?,她來了!她又來了!她又要來唱歌了?!?p> “不要唱歌!不要唱歌!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帶我走......”
巖井慎介依舊是語無倫次地說著一些胡話,不斷地?fù)]舞著手腳掙扎著,嘴巴上留下的哈喇子滴落在床墊上還扯著銀絲,甚是惡心。
半個多月沒有洗澡,身上的那股惡臭連千棠都不由得有些反胃。
“住手!住手!你這是做什么!”看著千棠這出乎意料的行為,老太太登時被嚇壞了,趕忙喝止道。
千棠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左手又按住了巖井慎介的腦袋,一道紫黑色的光芒登時籠罩在了他的腦袋上。
“放手!快跑!她又要來了,我求求你不要唱歌了。不要唱歌了。求求你!求.......”
原本想要上前阻止千棠的老太太攜同婦人也一時呆在了原地,這副架勢,這確定不是在拍魔幻電視劇嗎?
莫非那些電視演的那些什么陰陽師除妖師都是真的不成?
在現(xiàn)今科技愈發(fā)牛掰的社會之中,所謂唯物主義與科學(xué)的光輝已經(jīng)幾乎撒滿了每一個地方,雖然老太太與婦人們都或多或少地去神社或者寺廟祭拜過菩薩和神明。
但是那最多都是對美好生活的一種祈愿罷了,也沒誰真的指望神明會幫助他們做些什么。
祭拜禮儀與傳說都已經(jīng)是傳統(tǒng)習(xí)俗的一部分了,大家只是習(xí)以為常了而已。
這兩人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世界的真相,是不是被某一部分人給特意隱瞞了。
這么一想可不就是小說里的劇情?
隨著時間的一點(diǎn)一滴縮進(jìn),原本還在不斷地掙扎的巖井慎介也慢慢地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嗚呀喊叫也逐漸停了下來。
巖井慎介趴在了床鋪上,一動不動,好像暈了過去。
千棠拍了拍手,走下了床。
“大大大師,我兒子他。”老太太微微顫地看向了千棠。
語氣帶上了絲敬畏。
千棠展露了這么一手,當(dāng)然是故意的,人前顯圣的影響力可不是蓋的。
這招千棠是屢試不爽。
“沒什么大礙了,等他醒了就可以了。”
正在這時房間之中響起了一道歌聲:
“通行了,通行了,這是哪里的小道,這是天神的小道?!?p> “通行了,通行了,這是冥府的小道,這是鬼神的小道,輕輕通過,到對面去,如果沒有供品,就不能過去。”
........
歌聲極為地空靈與哀傷,加上這詭異的歌詞,在這空曠并且無人語聲的房間之中,一股類似于深淵的壓迫與恐懼迅速地?cái)U(kuò)散了開來。
歌聲自然是一個不落地落進(jìn)了染崎清伊的耳中,后頸的一陣發(fā)涼,迫使著她退后了幾步,躲到了千棠的背后。
歌聲的深淺仿佛歌者就在身邊清唱一般。
“上杉,歌聲,真的有歌聲,和上次的不一樣?!?p> 染崎清伊雖然沒有什么畏懼的表情,但是手卻不由地抓緊了千棠的衣擺。
“歌聲?哪來的歌聲?”
老太太與婦人一陣愣神,顯然他們并沒有聽見什么歌聲。
雖然之前一直聽巖井慎介說著房間里有歌聲,但是無論是什么時候,哪怕是老太太她天天整夜地陪伴著自己的兒子。
也沒有聽到這房間里有什么歌聲。
原本他們只以為是兒子精神出了問題,說的胡話,可是現(xiàn)在在見識過了千棠的手段,有些不確定了。
“上上杉,怎怎么了?”染崎清伊看到了千棠鐵青的臉龐,登時被嚇了一跳。
“輕輕點(diǎn),你你你掐到我肉了?!鼻谋M量以平和地語氣對著染崎清伊說道。
染崎清伊不由地一陣臉紅,訕笑道:“抱抱歉,上杉,你你繼續(xù)?!?p> “唉,我的天?!?p> 千棠呢喃了兩句,走到了床的正對方向。
抬起了頭看向了床頭對著的天花板說道:“小家伙,鬧夠了嗎?該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