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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逃愛闖江湖

第五十章 戰(zhàn)爭往事

公主逃愛闖江湖 朝顏夢馬 2636 2020-08-01 18:30:00

  蕭楚楚轉過頭,假裝專心致志地看星隕雨,對宮云飛說:“快看,不然等會就都落完了?!?p>  忽的身體哆嗦著,打了個噴嚏,便感到肩上一沉,一陣溫暖覆了上來。蕭楚楚側過臉往身后看,是宮云飛把自己的披風搭在了她身上。

  蕭楚楚伸手把披風拿下,卻被宮云飛的手抓?。骸奥犝f你前幾日才感染過風寒,可別又復發(fā)了。”

  蕭楚楚心中一動,怎的他連這個都知道?轉而又不免有些擔憂:身邊到底有多少耳目,自己的一舉一動,太后知道,叔父知道,這還可以想得通,怎的連個別國來做客的皇子,也知道她的動靜。

  兩人從彌生門下來已是丑時,宮云飛把蕭楚楚送回澄昭宮,便離開了。

  “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你這個時辰應是不能出宮了吧?”

  宮云飛眼神迷離,笑容詭魅:“怎么?長公主想讓本在澄昭宮留宿?”

  “本宮只是在想,殿下若是不能出宮,今夜可有落腳之處?”

  “如果本王說沒有,長公主會讓本王在澄昭宮留宿?”

  “于禮不合。”

  “于情呢?”

  “不合?!?p>  宮云飛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意,卻又輕佻道:“還是我大洵國好,男子可以爬窗夜會情人,一切情之所至,水到渠成?!?p>  蕭楚楚吃驚不小:爬窗夜會?這個大洵國的民風開放到如此境地?還好我不是大洵國的。

  本出于感謝他今夜帶自己關上了難得一見的星隕雨,稍表禮儀多問了一嘴,看他仍一副輕佻模樣,段不至于今夜無處落腳,還是別作無謂的關心,被他自以為是地多想了什么。

  “夜已深,殿下請回?!?p>  “長公主當真不顧本王今夜露宿于外?”

  “殿下既然半夜里爬窗夜會,自然解決宿處?!?p>  宮云飛饒有趣味的一笑,告辭了去。

  人剛一走,蕭楚楚才發(fā)現(xiàn)他的披風還在自己肩上,剛想追上前把他喚住,又想好不容易把他打發(fā)了去,別又自惹麻煩,那人要是糾纏起來,一直到天明也不是不可能。

  便轉身回寢室,解下了披風,掛在屏風上,好提醒第二天讓人給宮云飛送去。到了第二天,卻不知往什么地方送,心想:不知那人昨夜宿在哪里。

  這天課業(yè)上,蕭楚楚問太傅:“太傅,二十年前,惠國戰(zhàn)敗,割維州于我大戚,我大戚是如何讓維州的百姓甘于承認自己從惠國人變成戚國人?”

  太傅一驚,對長公主提出這樣的問題大感意外:“長公主何以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大戚發(fā)動戰(zhàn)事,以維州為戰(zhàn)場,百姓在戰(zhàn)火之下,性命朝不保夕,生離死別有之,流離失所有之,便是戰(zhàn)事結束,民生也需花上數(shù)年方可到恢復到戰(zhàn)前。如此,維州百姓難道不對大戚心懷怨恨,還愿意做大戚之民?”

  太傅點點頭,道:“百姓如水,既能載舟,也能覆舟。百姓的歸心,民生第一。把民生治好,百姓便歸心國家。當年寧王請纓出征,在點兵會上立軍誓時,告誡二十萬將領,不但要戰(zhàn)必勝,尤要少牽連無辜;攻下維州后,我軍進城前,寧王下令,不可叨擾百姓,不可喧嘩生事,不可搶占百姓財產,當時進城的將士近十萬,無一兵一卒做聲,一舉一動井然有序。戰(zhàn)事勝利后,維州歸入戚國,先皇仁厚,給維州在戰(zhàn)事中的亡者家眷發(fā)放慰問錢并將其姓名統(tǒng)一登記在冊,安排官商、官家優(yōu)先聘用,所有孩童少年不花家中一分一毫便能上公辦學堂,減免糧食稅、鹽稅。百姓因戰(zhàn)事而起的怨念,在幾年后得以消除?!?p>  “既是出征前便有少牽連無辜,為何維州一戰(zhàn),光是維州當?shù)匕傩毡阌腥f死去,更別提惠國的將士還死去了四萬。聽說惠國丞相已降了大戚,卻仍舊被人殺害?!?p>  太傅忽的沉了臉,眼神閃爍:“長公主聽何人所言?當年惠國丞相降了大戚后,大戚把他尊為貴賓,卻在都閬邑途中,被人救走了,再后來,尸首在維州邊境被發(fā)現(xiàn),至于當年一戰(zhàn)為何死傷慘重,乃因惠國丞相多番設計,垂死掙扎,導致戰(zhàn)線延長、戰(zhàn)況慘烈。”

  蕭楚楚覺得蹊蹺,既是拼死抵抗,便是忠烈之人,那絕沒有降于大戚的道理。

  戚韻兒問她:“你為何關心起這樣的問題來?”

  蕭楚楚只輕輕搖頭:“忽然想到的,便問問?!笨善蓓崈嚎吹贸鰜硭⒎请S意問問。

  之所以如此關心當年兩國交戰(zhàn),是因為自己生長于維州,而維州是兩國交戰(zhàn)的前線戰(zhàn)場。蕭娘教她識四海地圖之時,在地上劃了戚國和惠國、大洵以及幾個毗鄰的國家,蕭楚楚伸出手指問母親,我們仙水洞是在這個地圖上的那個角落?蕭娘指著向風白郡旁的戚國邊境上一處,又往旁邊跨過戚國與惠國交界線,幾乎是挨著分界線停了停,最后又回去,手指頭落在了兩國交界線上面。

  “娘親,維州在這條交界線上,那是屬于戚國還是惠國?”

  蕭娘不語,雙眼擎著淚水。

  自那以后,蕭楚楚再也不敢問這個問題,至今心里仍存著疑問,為何娘親當時很是傷感。

  蕭楚楚照例每日到景盛宮,與戚寧說說每日的事情,這個時候對戚寧來說,往往是一日里他最喜歡的時候,他身邊的人都知道,寧王與長公主說話時,最為開朗。

  但這一日,戚寧似乎一直憂心忡忡。

  “最后還是找不到戲鬼,我都急死了,還好最后有一個宮人把它抱了回來。我才知道,雖然只有澄昭宮和景盛宮的人認得戲鬼,但整個皇宮都知道我養(yǎng)了一只頑皮猴兒,見到猴兒就知道要送回來給我,這樣我也不怕以后戲鬼走丟了。”

  蕭楚楚一直說著她的事情,戚寧通常會笑著看著她,等她一氣說完,然后說說他自己的想法。

  而現(xiàn)在,他嘴上雖掛著笑,卻不知道蕭楚楚已經說完了她的話,還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

  “叔父……”蕭楚楚喚他。

  戚寧才回過神來:“嗯?”

  “叔父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可否與楚兒道來?楚兒自跟太傅習課業(yè),還是有所長進,雖不指望提叔父出謀劃策,但應比過去要聽得更懂些。叔父把心煩的事跟楚兒說說,多少心里也舒服些?!?p>  戚寧目光流轉,一瞬間思緒變化反復了幾次,而后目光一定,抬起頭看著蕭楚楚。

  彷徨的、懊悔的、擔憂的眼神,蕭楚楚以為不會在戚寧眼中看到。

  她的心立即被這眼神擰緊。

  只聽得戚寧緩緩張口說:“幾日前,你在課上問起太傅,二十年前戚國和惠國交戰(zhàn)的事情,還問起維州歸屬大戚后的民風教化?!?p>  “是的。”

  “楚兒,你娘親有跟你說起過關于維州和惠國的什么事情嗎?”

  蕭楚楚搖搖頭:“娘親只教過我人戚國、惠國、大洵和幾個相鄰國家的地理風土,連維州二十年前屬于惠國都沒有告訴楚兒?!?p>  戚寧長嘆一口氣,道:“你娘親是惠國人,她十歲以前跟隨她的外祖母生活在維州,后來才去了惠國的都城彭城。蕭娘不但是惠國人,而且是惠國蕭丞相的女兒。當年兩國交戰(zhàn),蕭丞相也出征,你的娘親是個智勇雙全的女子,硬是跟著他的爹爹出征。后來惠國戰(zhàn)敗,蕭丞相歸降大戚后,失蹤又死去,蕭娘想殉國,被我救了下來,隱去身份帶回了王府,但后來她的身份還是瞞不住,皇兄和我的父皇、母妃、劉丞相還有幾位將軍,都知道蕭娘的身份。蕭娘是惠國重臣之女,而當年蕭丞相為何死去,一直是迷案,大戚皇室擔心蕭娘心存芥蒂,一直想辦法阻止蕭娘和皇兄在一起,才有了后來的許多曲折?;市值腔?,明里暗里禁止再提這些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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