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撲街祝愿各位都能高中三甲,光宗耀祖。
正所謂: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待到金榜題名時,笑看文曲落誰家!
。。。。。。。。。
“媽媽,那里有一個人。”
天真無邪的小孩指著路邊小巷中的黑影,換來的是被母親拉著急匆匆的向前。
“別說話,快走?!?p> 呵、家人,
亂糟糟的花白胡須和長發(fā)蓋住了那人的臉,只有滿是皺褶的雙手昭示著他已經(jīng)不再年輕,這個老乞丐模樣的人躺在陽光照不到的小巷角落里,渾濁的雙眼滿是羨慕的看著外面的行人。
呵呵,孩子,
老人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久遠(yuǎn)的記憶中,自己也有過這些東西。但是——
呵呵呵,藝術(shù)?
他又回想起曾經(jīng)的往事:人到中年,明明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一個完美的家庭,卻突然被自己少年時寫下的日記‘感動’,背起行李要去走遍整個大陸,譜寫出‘真正’激動人心的詩篇。
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丟下妻子女兒,中年人毅然離開了家鄉(xiāng)。
夢想啊!多么的崇高,多么的偉大,多么值得人為之拼命!
他就這樣懷抱這‘夢想’,踏上了旅程。
直到——
他所寫下的詩篇第十三次被帝國出版社拒絕,自覺得能打動‘心弦’的音樂無人問津,就連陪伴他一生的小提琴,都在落魄中賣掉換成了面包。
當(dāng)四處碰壁的中年人已經(jīng)漸漸走不動了,才回想起了家鄉(xiāng)的親人。
然而等待他的,是陌生的建筑和陌生的臉。
‘你說原來住在這里的人?’
‘聽說很多年前他家的男主人失蹤之后,沒多久他們的小女兒就一病不起,’
陌生的臉上故作憐憫,‘高昂的醫(yī)療費用拖垮了哪個可憐的家庭,最后不得不搬到平民區(qū)?!?p> ‘真是遺憾,——不過也多虧了這樣,我才能廉價的買下這棟房產(chǎn)。。。’
跌跌撞撞的人影從富人區(qū)找到平民區(qū),從平民區(qū)找到難民區(qū),從難民區(qū)找到城外——
最后找到的,是兩個淺淺的土丘。
“呵呵哈哈,夢想啊,一個巨大的謊言。。?!?p> 喃喃自語的乞丐老頭眼前一暗,他瞇起眼睛,看見一個少女俯視著他,只來得及看清對方一頭紅色的卷曲長發(fā)。。。
“就是你了,”
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讓老人一陣恍惚,仿佛又聽到了女兒的撒嬌。少女向他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渾濁的雙眼前一晃,就讓老人眼前的世界瞬間黑了下來。
。。。。。。。。。。
鑰匙插入鎖孔,在咔嚓的轉(zhuǎn)動聲中,一身黑白兩色女仆裝的阿芙洛推開在學(xué)院區(qū)外圍租下的房屋大門,跨步而入。
咔嚓、
隨著身后的大門關(guān)上,阿芙洛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面對空無一人的客廳淡然開口。
“溫莎妮小姐,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錚——
隨著黑暗中的人影手指一勾,空蕩蕩的房間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條條半透明的金屬絲線,將這普通的房間變成了一處絕殺之地。
只要膽敢動一下,就要千刀萬剮!
而在阿芙洛天鵝一般的脖頸邊,橫七豎八的金屬絲將她的脖子包圍在中央,相信只要埋伏的人愿意,一顆美麗的頭顱就會馬上落地。
“我有什么事?”
空氣一陣抖動中,一個倒‘蹲’在天花板上的身影浮現(xiàn)了出來。
“我什么事都沒有,我只想知道——”
隨著天花板上的刺客少女勾動手指,四周的金屬絲線立刻貼到了阿芙洛雪白的肌膚上,冰冷的觸感伴隨著對方更冰冷的問話。
“‘首領(lǐng)’出了什么事?”
“少爺能有什么事?也許現(xiàn)在正在學(xué)院里忙著勾搭強勢的學(xué)姐也說不定呢,”阿芙洛的話語讓天花板上的溫莎妮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就想扯動‘暗殺絲’給對方一點教訓(xùn)。
嗯?
然后她手指一用力,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赫然已經(jīng)失去了對緊貼女仆的金屬絲的控制,——在那些絲線上,劇烈的寒氣正在沿著金屬蔓延,瞬間就把柔軟的金屬凍成了、、、
踏,
阿芙洛向前一步,仿佛只是掙脫了蜘蛛網(wǎng)一般的輕松寫意,橫豎交錯的金屬網(wǎng)就像是豆腐渣一般迅速變脆、折斷、分解。
在她走過的地方,一截截斷裂的金屬絲噼里啪啦的落下,在地上跳躍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就像往地上灑落了一盒細(xì)針。
鏗鏘——
兩聲利刃出鞘的聲音中,一長一短的兩柄短劍從上至下襲向阿芙洛的頭頂!
勢若閃電,直指要害。
咔嚓!
然而鋒利的劍刃刺在了一層堅冰上,不知何時,阿芙洛的四周空氣中的溫度斷崖式的飛速下降,空氣中的水分已經(jīng)被凝結(jié)成了天藍(lán)色的冰塊,如同無中生有一般迅速蔓延,形成了一副漂浮在她身后的‘盔甲’。
而剛才溫莎妮這一擊,正好落在了盔甲‘頭盔’位置。能夠輕松一劍捅穿板甲的短劍,卻連對方一點冰屑都沒有刮下。
“果然隱藏了實力!”
黑發(fā)短發(fā)的刺客少女溫莎妮眼中殺意更勝,作為頭領(lǐng)的貼身女仆,一直以非職業(yè)形象示人的阿芙洛,居然擁有了比所有人都強大的力量!用膝蓋想一想,這都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再聯(lián)系起首領(lǐng)的‘失蹤’,只怕、
拼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阿芙洛卻沒有管身后殺意刺骨的溫莎妮,而是自顧自的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茶。
“要喝點什么嗎?”
“不用?!?p> 硬邦邦的拒絕了對方,溫莎妮一時之間也有點舉棋不定,自己畢竟只是一名精英階刺客,對方展露的冰霜鎧甲的防御力已經(jīng)達到了大師階水準(zhǔn),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yīng)該選擇果斷撤退再做打算。
但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了首領(lǐng)的消息,怎么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而且——
按理說阿芙洛被自己逼出了隱藏的實力,理當(dāng)選擇殺人滅口才對。。。
“我們不是敵人,從來都不是?!?p> 阿芙洛端著紅茶走到窗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身后的寒冰鎧甲迅速消失。——當(dāng)然,這肯定不是太陽的功勞,而是她主動解除了防御。
“我相信你對少爺?shù)闹艺\,”
阿芙洛抿了一口紅茶。
“所以也請你相信我,”——嗯,按人類的說話差不過就是這樣。
“那么,頭領(lǐng)現(xiàn)在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溫莎妮收起了手中的短劍,但是微微前傾的身體和垂在腰間的雙手,無一不在表面她并沒有放棄使用武力。
“很簡單,瓊恩少爺失憶了?!?p> “哈?”
溫莎妮臉色一垮,這個可能性她還真沒想到過。
“首領(lǐng)怎么說也是三階的精英血脈貴族,在這斯坦德威克有什么人敢把他打到失憶?”
這里可是斯塔德維克。
“額,是他的一位‘朋友’,——亞歷克斯。”
“奈特林家的亞歷克斯???”
一直殺氣縱橫的刺客少女徹底破功,臉上一副‘你TMD逗我玩?’的表情。
“阿芙洛,你如果不想說就算了,我自己會調(diào)查?!?p> 溫莎妮向后一退,身體已經(jīng)模糊起來。
“我就不說亞歷克斯和首領(lǐng)是好朋友這種事情——”
“我就想問他用什么辦法讓首領(lǐng)失憶的?拳頭嗎??”
“是的?!?p> 一臉平淡的阿芙洛點了點頭。
“就是拳頭?!?p> ???
。。。。。。。。。。
在學(xué)院區(qū)的一個街心噴泉前,一位穿著洗的干干凈凈的灰黑色舊外套的老人拉著歡樂的小提琴,他雙眼炯炯有神,花白的頭發(fā)和胡須打理得整整齊齊。
而在他旁邊,一位身作黑色哥特裙,兩個長長的波浪雙馬尾的少女在放聲歌唱:
‘田野小河邊,鮮艷的花兒開放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愛
可是我不能對他表白
滿懷的心腹話兒,沒法講出來
滿懷的心腹話兒,沒法講出來
他對這樁事情一點不知道
少女為他思念,
日日夜夜
夜夜日日
。。。。。。。’
悠揚的琴聲配合著少女清脆的嗓音,讓來來往往的少年少女們不禁駐足傾聽,一曲終了,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和口哨。
“謝謝,”
少女提裙微蹲,更是讓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年輕人開始鬼叫狼嚎。
有急于表現(xiàn)的家伙已經(jīng)摸出了錢幣。
在少女的旁邊,放著一籃子的鮮艷花朵。
這就是她的商品。
很快,花朵就被搶購一空。
“唱得真棒!海倫娜,”
花白胡須的老人放下小提琴,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全是寵溺。
“阿爾伯特爺爺?shù)男√崆僖怖煤芎冒 !?p> “得了吧,”
老人笑了笑,
“誰要會稀罕我這個糟老頭子呢?都是沖著我的‘小天使’來的。”
說著他將小提琴放進琴盒中,想了想。
“等一會兒我去買點牛肉,親自下廚?!?p> “讓我家的‘小天使’嘗嘗老頭子的手藝?!?p> “真的嗎?”
黑裙雙馬尾女孩繞著老人跳起了歡快的舞蹈,讓路邊的行人都露出了微笑。
——幸福的爺孫兩人踏著夕陽歸家。
。。。。。。。。。。。
陽光快要落下,阿芙洛依然端著紅茶站在窗邊。
溫莎妮早已經(jīng)離開,以她對那位刺客的了解,絕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話,而是會去反復(fù)從各個方面調(diào)查。
“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再次抿了一口杯子中的液體。
“我說的全都是‘實話’。”
外面慢慢的暗了下來,家家戶戶開始亮起了燭光和火焰,國會雇傭的低階法師們開始沿著道路對著旁邊的路燈施展‘照明術(shù)’,很多老人和孩子直接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明亮的路燈下,聊天、打鬧、追逐、嬉戲。
“惡魔即將吹響號角而來,”
阿芙洛低聲自言自語。
“唯有力量與進化方為永恒之道?!?p> “在那之前,”
她舉起手中的茶杯,遙遙對著學(xué)院的方向。
“請盡情享受您喜愛的和平,”
“少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