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悅安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何依依長出了一口氣。
“沒錯,我跟馮垚是私下有曖昧關(guān)系,但是是他一直糾纏我,不停的給我送東西,我有什么辦法?”
何依依不情愿的捋著長發(fā),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關(guān)漓皺著眉質(zhì)問道:“所以為了得到他全部的愛,不甘心做小三你就殺了他們兩個?”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
何依依情緒激動的解釋著,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是馮垚先找上我的,他說他受不了魏曉那副大小姐嘴臉,要不是因為她家的條件和背景有利于他們家,他才不會跟她在一起。
魏曉就是個囂張跋扈沒教養(yǎng)的千金大小姐,自己在上鋪從來都是使喚茜茜給她做事。
做不好還動手打過茜茜,有幾個錢有什么了不起的?!”
趙悅安不動聲色的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吳茜,繼續(xù)聽何依依說話。
“她以為她長得好看家里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問問葉彤,我們幾個誰沒被她使喚過?
不想理她她就威逼利誘,動不動就把她爸認(rèn)識教育局局長掛嘴邊。
以為全天下都是她媽,誰都得慣著她!”
何依依想必是欺壓太久了,不管不顧的全說了出來。
不過這在關(guān)漓看來,反而擺脫了何依依的嫌疑。
畢竟這樣一個情緒不受控不太有腦子的人,不可能做出這么細(xì)致的犯罪。
但趙悅安這么做是意欲何為呢?
關(guān)漓聊有興致的倚在門框邊,對趙悅安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么說,你對魏曉的怨念和仇恨很大咯?那你完全有動機殺她?。?p> 再說又是情敵關(guān)系,馮垚因為現(xiàn)實問題又不能給你個名分,那你殺人也是合情合理的?!?p> 趙悅安冷冷的說著,眼神卻越過何依依瞟向了她身后的吳茜。
何依依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慌張的拉著趙悅安的胳膊說道:“我沒有??!我沒有殺人啊!不是我。。。”
“我沒有說一定是你殺的,我只是說,你有殺人的嫌疑?!?p> 何依依有些崩潰的大哭了起來,一旁的吳茜安慰的拍著她,忍不住說道:“趙同學(xué),不會是依依的,你們一定搞錯了?!?p> 吳茜是個看起來特別沒有存在感的女生,長得普通也不活躍,安靜的站在那里很容易被忽略。
趙悅安看了一眼何依依手上的玉鐲。
“這個鐲子也是馮垚給你的?”
何依依膽怯的看了一眼手腕,怯生生的點點頭。
“我記得魏曉也有一個。。。”
趙悅安說話間瞟了一眼一直沒動靜的葉彤。
葉彤感覺后背一寒,有種做壞事被揭穿的錯覺。
“是,馮垚買了兩個,給了魏曉一個另一個給了我。
還說不要讓我當(dāng)著魏曉的面兒帶?!?p> 趙悅安挑挑眉,沒有再跟何依依說話。
她轉(zhuǎn)身看向關(guān)漓,說了句:“你還要看熱鬧到什么時候?”
關(guān)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著說道:“我不是看你調(diào)查入神了嗎。。。”
趙悅安白了他一眼,一旁的何依依還在努力解釋:“真的不是我,我雖然不待見魏曉,但是我真的沒有殺她們。。。”
“我知道不是你,真正兇手,不會像你這么沒腦子,我說的對不對?吳茜。”
突然被點名的吳茜,先是身體一僵,然后神情迷茫的說道:“趙同學(xué),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趙悅安拉過魏曉的書桌椅坐了下來,一整天又驚又嚇又累的,才發(fā)覺連坐下的機會都沒有。
她看著吳茜說道:“案發(fā)現(xiàn)場的福爾馬林池室,被人特意清洗過,如果是保潔阿姨,不會清洗的這么干凈。
顯然地上有什么東西是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所以才會清洗的連原貼在地磚上的標(biāo)簽都模糊了。
一開始我以為是血跡,畢竟如果沒有血液痕跡,找不到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就很難還原案件的過程。
但是直到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趙悅安從關(guān)漓那里拿來一個物證袋,里面放著很細(xì)碎很細(xì)碎的顆粒一樣的東西。
趙悅安舉起來說道:“一開始我不知道這是什么,直到我發(fā)現(xiàn)走廊的墻上有一條很淺很淺的劃痕,似乎是被硬質(zhì)的物體劃出來的,很新。
那是魏曉的玉鐲,魏曉被殺后,兇手用醫(yī)學(xué)系用的推車將她的尸體推到了福爾馬林池室里。
但這個過程中,她的玉鐲在墻壁上刮出來痕跡。
而當(dāng)兇手將魏曉從推車中抬下來時,魏曉的手鐲磕到了地上,玉鐲瞬間就碎了。
而且還碎的四分五裂,有些細(xì)小的碎渣崩的滿地都是。
按理說這和殺人沒有關(guān)系,完全可以不會理會,但是兇手慌了。
她想將兩人偽裝成自殺殉情的樣子,所以才會選擇割腕放血這么麻煩的方式。
但玉鐲碎在這里就太不合理了,結(jié)果心里一慌,一步錯就步步錯了?!?p> 說到這里,趙悅安起身走到關(guān)漓面前,抽走關(guān)漓手上的報告。
關(guān)漓對于趙悅安這番舉動,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莫名的可愛。
“真正的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在走廊盡頭的儲物室中,那是一個幾乎不會有人去打理的地方。
兇手想著等天亮警方的人走了,她再去收拾。
所以就匆匆的將碎掉的玉鐲和抽出來的血放在了儲物室中。
然后趁深夜兩個室友還在熟睡中,趕回了宿舍,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p> 何依依聽著趙悅安的推理,眼神驚恐的看向葉彤和吳茜,她不知道是誰,但肯定是眼前兩個室友的其中一人。
她不自覺的往趙悅安身邊靠了靠,生怕下一個受害的就是她。
趙悅安沒有理會何依依,而是看著吳茜說道:“你說我推理的對不對?”
“為什么要問我呢?”
此時的吳茜,聲音變得低沉而陰郁,感覺也不再是唯唯諾諾的膽怯模樣了。
“因為真正的兇手就是你啊!”
趙悅安聳了聳肩,很輕松的說道。
吳茜面無表情的回了句:“你說了這么多,都是猜測。如果你真的有證據(jù)證明我是兇手,早就拿出來了。
說了一堆都是廢話,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