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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憶

第四十八章 強扭的瓜

瀟瀟憶 嫤玉玉 2113 2021-01-02 04:48:29

  七皇子對此沒有異議,雖說是借的,但和送也差不了多少,改個名字不算什么。

  “其他若有需要,盡管讓他們來傳話?!奔热徊恍枰嗟娜耸郑俏锪ω斄Φ酶?,畢竟這是為自己辦事,七皇子也非小氣之人,自然不會虧待。

  裴錦娘頷首應下,心里則是感嘆,背靠大樹好乘涼。

  就在裴錦娘和七皇子在此議事的時候,盧尚書正在入宮的路上。

  他遞了私奏,請皇上準許盧月姮去道觀帶發(fā)修行,皇上不予回復,但召了他入宮。

  給他引路的小太監(jiān)并沒有將他領到皇上通常議政的紫宸殿,而是將他領到了紫宸殿旁邊的通若閣,這里是皇上平日看書寫字的私人書房,一般只有皇上的心腹大臣和皇上的親屬才偶爾有幸入內(nèi)。

  盧尚書自然知曉通若閣的存在,能得通若閣傳召,就會被視為皇上的心腹。為官數(shù)十載,他還是還是第一次被皇上傳召到容若閣。

  他咽了咽口水,緩解緊張的情緒,又定了一下神,將想說的話在鬧鐘過了一遍,才緩緩步入通若閣院內(nèi),等待小太監(jiān)去稟。

  盧尚書被傳進去的時候,皇上正在練字。

  他立刻垂眸恭敬地跪下行禮,皇上抬眼看了他一眼,和煦一笑,“起罷?!?p>  說著就放下了筆,走到另一邊的長塌上端坐。

  盧尚書緩緩站起身,跟在皇上的身后,待皇上坐下后,張保全立即給他搬來椅子。

  盧尚書大驚,立刻推辭,“臣不敢?!?p>  皇上和煦笑著,指著張保全搬來的椅子說,“讓你坐,你就坐。”

  盧尚書看皇上確實不像是客氣,才猶豫著坐在那張椅子上。

  “盧卿在戶部有多少年了?”皇上不著急提盧月姮的事,先問了盧尚書的資歷。

  “回圣上,近二十載?!北R尚書誠惶誠恐,又想站起搭話,卻被皇上用手勢示意坐了回去。

  “二十年,從翰林院出來后,就進了戶部是吧?!被噬厦碱^微蹙,眼神空曠,望著前方出神,似是回憶起過往。

  “是,”盧尚書不知道皇上的意思,謹小慎微的他只低頭稱是,并不敢打斷皇上的回憶。

  不過片刻,皇上就緩過神來,問道,“盧卿可有意入閣?”

  這問題不好回答。

  盧尚書緊張得后背處的里衣都被汗浸濕了。

  “臣,不敢,入閣與否,全聽圣上旨意?!北R尚書垂眸恭敬,話音卻能聽出顫抖之意。

  看著盧尚書額角沁出豆大的汗珠,皇上笑了笑,安撫了他幾句,“盧卿不必緊張,朕只是隨便問問?!?p>  怎么可能隨便問問。

  今日若是盧尚書顯露出半點兒想入閣的意向,就會被皇上認定為他主動讓孫女和十四皇子有染,想得個從龍之功令盧家翻身。

  那等著盧尚書以及盧家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過盧尚書的表現(xiàn)倒是和平日里一般無二,讓皇上打消了這個疑慮,雖然皇上這幾句安撫的話蒼白無力,可盧尚書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額角的汗都消了不少。

  “此事雖說是小十四喝醉酒無意為之,可不管怎么說都是女孩兒家吃虧。你也別想窄了,就讓你那最像亡妻的孫女嫁給小十四吧,正妃之位是必須,不過你孫女還未及笄,就先定下來,及笄后再操辦大婚,你看呢?”

  皇上笑容依舊和煦,問話的語氣也無比輕松。

  可盧尚書明白這個問句的態(tài)度十分堅定,容不得他拒絕。

  況且盧月姮和盧尚書的亡妻很相像之事,皇上都能說出來。這是皇上在暗示敲打盧尚書呢,朕什么都知曉。

  此事是十四皇子沒理,皇上也沒推脫,許以正妃之位,又念他孫女年紀小,等及笄完婚。也算是皇恩浩蕩了,畢竟朝中官員都知道,皇上極其護短。

  盧尚書擦了下額角的汗,起身行禮,“但憑圣上做主,臣,謝圣上賜婚?!?p>  一錘定音,賜婚盧月姮和十四皇子的旨意跟著盧尚書一齊回到了盧家。

  盧家眾人前腳剛接完旨,案上的香還沒燒完呢,后腳十四皇子就攜了禮物登門拜訪。

  搞得人盡皆知。

  盧尚書內(nèi)心苦不堪言,面上還要笑著相迎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說起昨晚之事,言辭誠懇地致歉后,盧尚書內(nèi)里都要氣炸了,表面還是要大度原諒,并且表示接受十四皇子之歌孫女婿。

  待十四皇子表完態(tài)度,順心如意地離開盧家后。

  盧尚書終是沒忍住,摔了書房的一套茶具。

  此事傳到盧月姮耳朵里的時候,她正在安慰盧大夫人,并且勸著盧大夫人喝藥。

  盧大夫人因女兒的事,昨夜折騰了半宿,一夕之間就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此時已經(jīng)迷迷糊糊下不來床了,只拉著盧月姮的手,默默流淚。

  雖然不用青燈古佛常伴一生,但是幫十四皇子奪嫡,擁護十四皇子,和其他皇子對立,這些事盧尚書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到時候十四皇子會對盧月姮怎樣,盧大夫人閉著眼都能想到。

  她在哀,在怨。哀女兒婚姻必會不幸,怨十四皇子陰狠歹毒,設計自家女兒,也怨天理不公,為何偏偏讓這件事發(fā)生在自己女兒身上。

  盧月姮自然明白自家母親的心思,可她又能怎么辦呢?

  盧尚書已經(jīng)為她做出妥協(xié),沒有連夜送她去家廟,讓她出家為尼。

  這是冒著傾覆盧家的風險才做到的,盧月姮覺得不管是盧家還是盧尚書,都已經(jīng)很對得起自己了。

  到時候若是不能如十四皇子所愿,她也不會為了丈夫,回家求祖父,陷盧家于極盡危險之地。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罷。

  而且說實在的,自己是被十四皇子設計求娶到的,她不但不希望盧家?guī)椭幕首?,反而希望盧家到時候跟自己劃清界限,這樣一來,以后不論是哪位皇子榮登大寶,也不會對盧家下狠手。

  盧家不想?yún)⑴c奪嫡之戰(zhàn),十四皇子沒做任何鋪墊,就強行扭了瓜,逼得盧家左右為難,實是不明智之舉。

  只怕到頭來,沒有恩,只有怨。

  盧月姮默默垂淚。

  坐在馬車里回宮的十四皇子卻全然不知盧家心里怎么想的,在他看來,他是皇子,真龍之子,看上盧家的小姐,那是盧家祖上積福,祖墳都冒青煙的事,從未考慮過盧家是否愿意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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