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最強(qiáng)助攻
“對了,剛剛你是怎么認(rèn)出是我的?”盧頌頎又回想起剛剛她扒下他面具時口中喚出他名字時的篤定。
所以在看到他的臉之前,她就已經(jīng)知道是他了。
“憑我超強(qiáng)的洞察和分析能力就知道是你?!彼ь^看他的臉,目光偏向他臉的左側(cè)。
其實(shí)之前她是不確定的,只是覺得他的手的觸感和身形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猜應(yīng)該是熟人。
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怕被她認(rèn)出來,所以她心中多了一份懷疑和猜測。
直到在跳舞時的某一個瞬間,他左耳的耳釘引起了她的注意,結(jié)果眼睛一掃,她的關(guān)注點(diǎn)就落在了他左耳耳垂邊上的一顆黑痣上。
她心里立馬就確定了這個人就是盧頌頎。
因?yàn)橹澳菆龌@球賽盧頌頎腳受傷之后,她每天扶他走,有一次不介意偏過頭看他,就看到了他左耳耳垂邊上有一顆痣。
一顆黑痣雖然不大,但是點(diǎn)在他有些白皙的耳垂邊上就顯得有些明顯,甚至還別有一番風(fēng)情。
但陸笙才不會告訴他,她是因?yàn)槟穷w痣才確認(rèn)出是他的……
“你怎么也會來這里?”陸笙又一次問他這個問題。
“你是為什么會來我就為什么會來唄!”盧頌頎故意將回答說得模糊,眼神中卻別有深意。
“怎么?林今悅連你也沒放過?”仔細(xì)想了想,當(dāng)初玩密室的時候他們是同一個組的,好像也說得過去。
那,意思是李承昔也來了?
還有,許盈呢?怎么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她?
見她四處張望,盧頌頎忍不住問:“你是在找誰嗎?”
“許盈和李承昔?!?p> “你跟他們一起來的?”
“沒,許盈說好了會來,到現(xiàn)在都沒見人影?!?p> 看樣子她還沒遇見李承昔,他暗自松了口氣,有點(diǎn)慶幸是自己先遇到的她。
盧頌頎:“舞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估計(jì)他們先走了吧。”
陸笙掃了一眼舞廳,果然人都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
“那我們也走吧?!彼局鄙碜佑?,腳剛踏出一步又回過頭來,從桌上捻起一塊綠豆糕塞進(jìn)嘴里,這才滿意地跨步離開。
盧頌頎有些哭笑不得,特意留眼記下了那碟綠豆糕的模樣。
一出舞廳的門,就感受到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雖然說陸笙出門前又裹上了那間厚厚的外套,但是夜越深風(fēng)越冷,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磣。
盧頌頎看陸笙將外套大衣裹得緊了緊,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邊風(fēng)吹來的方向,習(xí)慣性地幫她擋著風(fēng)。
感受到身邊有些凌冽的風(fēng)速降了下來,她偏頭看著從她身邊一側(cè)走到她另一側(cè)幫她擋風(fēng)的盧頌頎,有些不解。
盧頌頎注意到她的目光,看著她帶著詢問的眼神,故作輕松地笑道:“怎么?我就喜歡走這邊不行嗎?”
陸笙撇撇嘴:“行,你高興就好?!?p> “這北方的冬天可真冷啊?!憋L(fēng)將他亞麻色的頭發(fā)吹的有些凌亂,他也感受到有些寒意。
陸笙抬頭望了望天空:“雖然氣溫低,但是北方的干冷還是比我們南方的濕冷好很多的,估計(jì)過幾天就要下雪了。”
盧頌頎也隨著她的目光抬頭看著天空,卻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真的嗎?我還沒見過雪呢?!?p> “下雪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雖然好看,但是下雪天很冷。”她怕冷,一直都怕。
“去年的冬天也下雪了嗎?”
“下了,地面積了很厚的雪?!?p> “那去年你堆雪人了嗎?”
“沒有?!标戵系?。
去年的冬天她第一次見到雪的時候也很興奮,但下雪的時候室外是真的很冷,她也只能站在室內(nèi)透過窗看著外面下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沒敢去堆雪人。
“為什么?!?p> 陸笙沉默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太冷了?!?p> 盧頌頎低頭看她。
他知道她怕冷,一直都知道。
所以當(dāng)他知道她高考后填了北方的學(xué)校的時候,他有些驚訝。
他又想起了那個叫宋子榆的人,為了追逐他的腳步,她竟然連冷都不怕了……
很快,盧頌頎將陸笙送到了她宿舍樓下,她攏了攏大衣的衣領(lǐng)悶聲跟他說了聲“再見”之后轉(zhuǎn)身就要上樓。
“陸笙?!?p> 她又被他叫住。
“干嘛?”她連頭都沒回。
“今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陪我去堆雪人吧。”背后想起盧頌頎低醇好聽的聲音。
“再說吧。”她沒有直接拒絕,丟下這句話直接上了樓。
盧頌頎知道她的性格,如果她不會去的話她一定會直接拒絕,她怎么說的話就是很有可能會去。
一回到宿舍,陸笙剛好看到正在卸妝的許盈的背影。
她愣愣地看著那個身穿淡藍(lán)色長裙,一頭大波浪卷發(fā)的背影,有些不確定道:“我走錯宿舍了?”
她又退出去看了眼門牌號,是316沒錯啊。
再次走進(jìn)宿舍,關(guān)了門脫了大衣,剛想問這是哪位走錯宿舍的美女,那道身影聽到聲音剛好轉(zhuǎn)過頭來……
“許盈?”她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居然是許盈?
許盈轉(zhuǎn)過頭來看到陸笙的時候也微有些驚訝,眼底帶著些驚艷。
“你去染了頭還卷了發(fā)?”陸笙走過去撩了撩許盈的大波浪長發(fā),“我差點(diǎn)都認(rèn)不出來是你,還以為自己走錯宿舍了呢?!?p> 怪不得在舞會上看不到許盈的身影,她整成這樣,就算看見了估計(jì)她也認(rèn)不出來吧……
“一次性的,洗兩下它就恢復(fù)原樣了。”許盈拿起毛巾擦了把臉,然后直勾勾地盯著陸笙:“沒那么夸張吧,你看你還不是一樣?這妝容這禮裙這高跟鞋,雖然變得人模狗樣了,但是你化成灰我都還認(rèn)得你。”
“還不是淑涵,”陸笙毫無形象地蹬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了她粉紅豬豬拖鞋,“非要給我化這么濃的妝,還非要讓我踩著這雙恨天高去,本來我就覺得我的帆布鞋配禮裙也挺能打的,關(guān)鍵時刻跑得快不是?害得現(xiàn)在我腳痛死了?!?p> 許盈白了她一眼:“你要真穿你的帆布鞋去舞會,出去可千萬別說你認(rèn)識我!”
就在這時,林今悅和徐淑涵推門而入,看到兩人還穿著禮裙,一臉八卦地湊上來問:“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你們的白馬王子啊?”
陸笙和許盈同時愣了一下。
有些心虛。
陸笙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的是盧頌頎一身白西裝向她邀舞時的畫面,還有她揭開他的純白面具時慢慢露出的那張精致帥氣的臉……
許盈回想起舞會上跟李承昔十指相扣起舞的畫面,臉有些微紅。
“哦?有情況?”林今悅一看她們有些遲疑的神奇就知道肯定發(fā)生了點(diǎn)什么。
徐淑涵也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倆:“快說!”
陸笙眼神有些飄忽:“沒有。”
許盈語氣有些磕巴:“什么……白、白馬王子,連黑馬都遇不到……”
“是嗎?”林今悅眼神意味深長地掃了兩人一眼,然后看到陸笙手上抓著的面具,挑眉道:“那這個面具是怎么回事兒?我怎么記得我給你的是一個黑色的蝶形面具?。俊?p> 陸笙抬起手中的面具一看:我去!
剛剛跟盧頌頎互相扒下對方的面具卻忘了換回來了,她手上還拿著他的純白狐貍面具!
她將手中的面具丟到一邊:“呃,我說這個面具是我在舞廳的地面上撿到的你們相信嗎?”
然后就收到三人集體“看智障”的眼神。
林今悅:“你跟那人跳舞了?!?p> 徐淑涵:“你們還都摘了面具互贈給對方當(dāng)定情信物。”
兩人用她們超大的腦回路腦補(bǔ)劇情,語氣用的還都是肯定句。
只有許盈炮彈似的問了一大串問題:“真的嗎?對方是誰啊?叫什么名字?帥不帥?身高多少?那個專業(yè)哪個班的?”
陸笙:“……”
好吧,在這種“嚴(yán)刑逼供”面前,她只能選擇沉默,要不然肯定會越描越黑。
“隨你們怎么想,反正都不存在?!标戵蟻G下這么一句“撲朔迷離”的話就去洗澡了。
陸笙不說,不代表林今悅她們不知道。
別忘了,今晚的舞會可是她們精心為她布的局。
林今悅拍了陸笙桌面上那個純白狐貍面具發(fā)給盧頌頎:“這個是你的面具嗎?”
這時候的盧頌頎正把玩著手里本來戴在陸笙臉上的那個黑色蝶形面具,若有所思。
然后就看到了林今悅發(fā)來的照片。
他又凝眸看著手上的黑色面具半晌,才回:“嗯?!?p> 林今悅看著他發(fā)過來的消息,驚呼道:“Yes!我就知道帥學(xué)弟會不負(fù)眾望,不錯,這小子有潛力?!?p> 旁邊還站著徐淑涵和許盈,她們也看到了消息。
徐淑涵:“那是,舞會開始前我還特地給帥學(xué)弟發(fā)了陸笙今晚穿的禮服的照片和面具的照片。他當(dāng)然能一眼就認(rèn)出陸笙來啦!”
許盈托腮:“我們這助攻簡直不要太給力!不行,事兒成之后一定要叫帥學(xué)弟給我們送兩個星期的早餐才行!”
盧頌頎手拿著面具,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陸笙跳華爾茲時翩翩起舞的樣子,像樣子暗夜靈蝶,美麗又神秘,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他和她之間哪有那么多剛剛好的緣分和巧合,很多緣分都是他努力設(shè)計(jì)好的。
正因?yàn)樘崆爸懒怂拇┲?,他才會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一身黑的她;正因?yàn)橐恢备谒砗?,所以在燈熄滅的時候,他才能正確無誤地牽住她的手……
因?yàn)?,有些緣分是他想?qiáng)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