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可不看)
ps:僅本章為第一人稱,看與不看對劇情無影響,可以直接跳過,后面的劇情才是重點
陌生的桌椅,陌生的教室,連窗外熟悉的山巒都已不知何去何從。
我在哪兒?
最后的印象是在神山高中的“新勸祭”上,看著來來往往努力追尋玫瑰色高中生活的新生,實在是想向他們脫帽致敬然后謹慎脫身啊??上ё鳛楣偶芯可绲囊粏T,我必須坐在掛著古籍研究社牌子的冷板凳上努力擺著笑臉。
可那是在神山高中,在室外空間,在人山人海的“新勸祭”上,雖然我很想逃走,但如果真的是為了逃避“新勸祭”,何必選擇這種會引來更大麻煩的方式呢?這可不符合我一直貫徹的信條。再說,雖然我的記性一向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跑到了陌生的地方還不自知,況且,那位大小姐肯定不會讓我擅自跑開的。
捫心自問,我無法謊稱自己現(xiàn)在依舊淡定自若。一覺醒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給我?guī)砹穗y以想象的壓迫感,雖然一直試圖想些無所謂的東西緩解壓力,可是也許在別人看來我已經(jīng)面色慘白了吧。幸好還不至于到無法用腦的田地,樂觀來講,這地方遠比人聲鼎沸的“勸新祭”更利于思考。
混亂紛飛的思緒逐漸集中,眼下必須要解決的事情就是找到回“勸新祭”的方法,其次才是找到來到這里的原因。
不過,如果那位大小姐在的話,也許會緊張的渾身發(fā)抖還依然小聲,哦不,應(yīng)該是大聲地喊出“我很好奇!”吧。
我從座位上起身,有點后悔自己沒有帶上手表,不然好歹可以對照一下時間的。
不緊不慢地走至門邊,嘗試了一下,門竟然是反鎖了的,明明是情理之外可不知為何卻覺得是意料之中。窗戶也打不開了,跳窗而出的計劃宣告破產(chǎn)。砸窗戶?雖然很有建設(shè)性但考慮到會消耗很多能量并且很可能惹來大麻煩,還是放棄吧。
我的臉色現(xiàn)在一定有點陰沉吧,莫名其妙的昏迷,莫名其妙的地點,按照正常邏輯,這就是一起綁架事件。
可是不對,這里的桌椅不像長期無人使用的樣子,這里應(yīng)該不是一所廢棄掉的學(xué)校,也就是說,我的獲救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那么,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做了這種事情呢?
是千反田家的敵人嗎?這個時代真的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種電視劇里的劇情嗎?我不太懂她們大家族之間的門道,不過至少從上次看來,她的家里人也不是不好相處的家伙。況且,如果真的要對付她,何必牽連到我呢?我自認和千反田的關(guān)系還沒有好到能讓千反田為了我放棄家產(chǎn)的地步。
動機無法考慮的話,就從手法想想看吧,我一邊想一邊彳亍至講臺,眼下,搞明白自身的處境毫無疑問是最要緊的事情,必要做的事情就應(yīng)該盡快進行。
拾起粉筆的時候,我注意到教室里的光線好像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是錯覺嗎?
什么樣的情況下,才能讓一個人毫無防備的昏迷并且醒來后毫無印象?我開始在黑板上整理思路。
可能性一當然是我在做夢,如果真的是這樣倒是省事許多,只要等夢醒來就萬事大吉了,到時只需避過千反田可能的責備就好。可惜從剛剛掐自己的那一下看來,這個充滿節(jié)能主義風格的提議看來是作廢了
那么可能性二,有人在“新勸祭”上用我不知道的強效迷藥麻暈了我并且?guī)е链颂?,考慮到神山高中的學(xué)生們不是全體眼瞎,這種毫無建設(shè)性的提議還是否決掉吧。
可能性三,我因為某些身體原因自己昏倒了,因為神山高中教室不夠用,被送到別校。不會有老師會把病患的房門反鎖的吧……
越是思考越是覺得不合邏輯,推理是基于邏輯的,可這件事,從頭到尾看來都像是外星人作案。
莫名想起了里志,要是他在的話,也許能從他那廣的驚人的知識面中提供一些建設(shè)性知識吧,雖然他常說“數(shù)據(jù)庫無法得出結(jié)論”,但是在我看來他明顯是謙虛過頭了。
我嘆了口氣,把粉筆扔回粉筆盒,呆了一下后,把黑板擦了個干凈,就當是利用一下多余的能量吧,我心想。
說起來,這里怎么越來越暗了……
等等,這不對勁,這個光線真的不對勁……
我記得剛剛醒來時,外面的光明亮刺眼,帶來充足的熱量,感覺像是正午的光。
可現(xiàn)在整個室內(nèi)都暗了下來,我朝窗外看去,天邊的云彩呈現(xiàn)出火一般的紅色,透著黃昏時特有的悲壯。
時間流速不對!這個幾乎不可能成立的推論在瞬間從我的腦海中涌現(xiàn),我立刻順著本能去驗證這成立于邏輯之外的猜測。
我?guī)缀醪徽Q鄣鼐o盯著窗外,那些紅云以不合理的速度移動,黃紅色的天空以肉眼可以辨別的速度褪去了顏色,像是華美的壁畫在歲月的侵蝕下失了神髓。
這是什么情況?我真的是在做夢吧?這個世界,是我原本所在的世界嗎?
心臟跳動的飛快,大腦也因意料之外的變故變得漲疼起來。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像摔倒一樣倒在了椅子上。
冷靜,冷靜,冷靜……
無畏的恐懼只會增大失敗的可能,不嘗試著盡快解決困境,只會加劇未知的危險發(fā)生的可能。
話雖如此,可是這前所未有地狀況依然讓我手腳發(fā)顫,雖然我知道這很丟臉,可是卻完全克制不住。
我突然有一種預(yù)感,也許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會發(fā)生改變,原本灰色的高中生活也許會變成其他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明亮色彩,只要我能從這里回到神山高中,回到原本的那個世界。
姐姐說總有人會來結(jié)束我的悠長的假期的,可是我現(xiàn)在強烈的感受到即使那個人還沒有出現(xiàn),我給自己請的長假也已經(jīng)不得不結(jié)束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教室里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窗外的星星都已顯露出來,我終于重新恢復(fù)了平靜。
“沒想到偏偏是我遇到了這種事情啊……”我自嘲地笑著。
我緩緩站起來身,舉起剛剛坐的椅子,來到窗前用力砸下。事已至此,我已顧不得考慮那么多,毫不猶豫地采取了先前否決掉的提案。
可惜直到精疲力盡,窗戶依舊紋絲不動。我停下無用的努力,喘著氣癱在另一張椅子上。
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出去嗎?如果最后餓死或者渴死在這里,就不好看了啊……
恐懼又一次漫上心頭,后背發(fā)涼的感覺加上劇烈運動后身體的虛弱,好像有一條蛇在心尖爬行。
那么,只能等嗎?
靠天來決定命運嗎?決定是死?還是活?
我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晨光第二次親吻了教室內(nèi)的空間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教室里翻找了這個世界的一整天還多,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信息,這里的每張桌子里都是空的。唯一值得慶幸的貌似就是我沒有感到口渴或者饑餓,也許,我自己的時間反而定格了?
就在這時,窗外,靠近走廊的窗外,一個貌似穿著校服的人影飛快穿過。
我?guī)缀跏秋w撲至窗邊(那是我活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拿出來過的速度),用手拼命拍打窗面,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聲響后大聲呼喊:“救救我!我被鎖在這里面了!”
可是那人像是沒聽到一樣,眼睛看都不往教室里看一眼,以明顯不正常的速度很堅定地路過了。
我呆在窗前,一下子,太多不好的想法浮現(xiàn)出來,我竟不知該怎么樣去憤怒了,只有那從未消散的寒意愈發(fā)猛烈。
隨著時間流逝,路過的人漸漸增多,但總得來說,此地幾乎無人問津。我之前大概判斷出這里處于三樓,是屬于空教室嗎?怪不得鮮有人來啊??墒牵淌依镉袀€人的話,路過的人再怎么樣都應(yīng)該察覺到一些吧。
但是,沒有人看向窗內(nèi)的我。
窗內(nèi),折木奉太郎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