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面前的青衣男子收起折扇,對著神上昊軒微福,“外頭那些都是來祝賀您順利出關(guān)的,全部趕走未免不太妥當……”天樞俊眉微皺。
“他們大老遠地跑來,只是為了祝賀本殿下出關(guān)?”昊軒一聲哧笑,“你信?”黑瞳漫不經(jīng)心地盯著天樞,嘴角好玩地上揚。
“可若將他們?nèi)口s走,恐怕……”
“將他們趕走的又不是本殿下?!?p>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神上昊軒自圓臺上走下,經(jīng)過天樞,拂手示意他不比再與他彎腰講話,“近幾次的天罰似乎重了些?!闭Z氣漫不經(jīng)心,仿佛閉關(guān)前的天罰將他打的滿身是血的場景只是一場夢,淡淡的說這與自己不相干的事。
何止是一些啊,這幾次昊軒的天罰一次比一次重,堂堂的天界戰(zhàn)神在千年前的天罰下……他與昊軒自小一起長大,從未看見往昔高貴驕傲的戰(zhàn)神此刻如雪的白衣竟是硬生生地被血染紅了!背上灼燒的痕跡觸目驚心,愈合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為了安撫天庭一干人,只能謊稱閉關(guān)……
昊軒的這句感嘆像是提醒了天樞:“殿下,小仙之前啟用命盤查詢,奇怪的是,命盤上的星子全部暗淡無光,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碧鞓锌粗卉帲碱^鎖得死死的:“我懷疑這應(yīng)該和魔族那位辰殿下有關(guān)?!?p> 昊軒走至案前坐下,聽到“辰殿下”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不覺暗淡些許,五味陳雜。那次仙魔大戰(zhàn)他在場,或者說,是他親自帶兵攻打的魔界,戰(zhàn)后也是他提出把魔族小少主永久冰封為代價,作為兩界和平,互不再犯的條件。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口中的魔族小少主,會是她!
大戰(zhàn)之前,他曾遇到過這個丫頭,那會兒她穿的破破爛爛的,灰頭土臉地撞到他身上,手里死死地抱著兩個木偶,眼睛大大的,無辜,天真又惹人憐愛,那個丫頭向他討要過桂花糕,他那時還驚奇,魔族這種充滿血腥味的地方還能養(yǎng)出這么不諳世事的乞丐丫頭?
事后,誰又能想到,這個卑微如塵埃的乞丐丫頭,會是魔族小少主墨辰……
若是她知道自己永久沉睡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這乞丐丫頭怕是要恨死我了吧……
心里想著,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那雙天真又驚恐的眼睛,心里一陣泛酸。
“那丫頭……”昊軒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悲傷和懷念,“現(xiàn)在應(yīng)當有一千四百多歲了吧……”
“殿下……”身為至交好友,天樞又何嘗不知道他在傷感些什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當時所有人都想著封了他們首領(lǐng)后裔,以絕后患,未曾想到魔后所生竟是龍鳳胎……舍弱護強,他們也是為魔族未來考慮?!?p> 乞丐丫頭雖為皇室,但在魔界如此不受待見,到頭來還成了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或許,這便是天罰降臨的原因吧。
大殿內(nèi)的兩人都不再說話,安靜地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上神昊軒從未做過有愧于心之事,唯她一人,是他過不去的坎兒,天樞亦知。
殿外的人依舊帶著大大小小的奇珍異寶,在外等候昊軒上神打開殿門,此刻的人又多了好幾路仙家,作揖寒暄之類的話更勝于方才。
外頭說笑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打破的殿內(nèi)沉靜的氛圍。昊軒輕闔的明眸睜開,眼里的厭煩似是說出了被吵到之后的不快,披散的墨發(fā)順著白衣而下,瀑布般美好,隨著他轉(zhuǎn)頭的瞬間,一兩縷自背后垂到胸前:“天樞,你的辦事效率有待加強啊……”
“……”天樞臉上一僵,還能怎么辦,笑著趕人唄……
待他退出去后,外頭的聒噪聲確實輕了很多,不過都是些改日再來親自登門拜訪之類的。
“殿下,那些人現(xiàn)在是走了,但有幾個執(zhí)拗的非說要明日再來拜訪?!碧鞓凶缘钔饣貋?,但說了之后并無聲響,“殿下?”無人回應(yīng),急忙走到原先坐的地方,別又是天罰之后,舊傷復(fù)發(fā)了。正想著,到案前時,卻空無一人,只有案前那張白紙異常顯眼:
本尊去趟魔界,不必跟來,替我應(yīng)付前來恭賀的人便是。
天樞看完后,那紙便完成了它的使命,成了一縷白煙,散于虛無。
“……”天樞認命地嘆了口氣。

南柯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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