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筆、橡皮、計算器、草稿紙……
多年未曾用過的考試用品,讓進了考場的余生在打開試卷之前產(chǎn)生了片刻的恍惚,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荒唐透頂。
八點準時開始的SAT考試,65分鐘的批判性閱讀,35分鐘的語法,25鐘的非計算器部分數(shù)學、55分鐘的計算器部分數(shù)學,50分鐘的寫作,長達四個多小時的考試中間卻統(tǒng)共只有17分鐘的休息時間,讓余生重溫了SAT考試的嚴苛和漫長,也讓他在步出考場時心生感慨,到底是年紀大了,心態(tài)也不同了,屬于年輕人的玩意兒真的不太在行了,以后能不碰還是不碰為妙……
同在一個考場、被分在前排的丹尼爾快步追了上來。“考的怎么樣?”
“不知道……”
“前一次我考砸了,這次數(shù)學部分的考題好像蠻容易的、我覺得差不多能提高不少,你呢?”
站在樓梯口的余生嘆了一口氣,他前一次的SAT成績還不如丹尼爾呢,想要申請稍微好一些的公立大學、1300分屬于是達標分數(shù),哈佛、斯坦福這類的藤校好像是不到1500分連申請的意義都沒有,鑒于此次考試數(shù)學部分的難度不大、但分數(shù)反倒是會比前一次低很多,而閱讀和寫作的成績倒是值得期待,于是余生也就隨口報了個數(shù)字出來。
從樓上下來的薩莉娜聽見了,也就有些愕然?!澳茉黾舆@么多分?ShyBoy,你是在開玩笑的嗎?”
初二以上的數(shù)學題確實有許多不會,但余生并不覺得自己的分數(shù)會過不了關,勾了勾手指、等薩莉娜來到了面前才道?!澳阌X得我有在開玩笑嗎?”
“你之前的分數(shù)可是全年級倒數(shù)!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能提高那么多?難道真的有奇跡?”
“謝謝你啊……我的隱私就這樣被你給曝光了!”
余生一本正經(jīng)的道著謝,也就讓薩莉娜意識到了不妥,紅了臉趕忙道歉,反倒是讓余生有些尷尬且意外,正琢磨著該如何回應、走出考場就見趙友倫的那輛七座的福特Expedition停在路邊。
壯碩的猶如是頭北美黑熊的克勒斯倚著車頭顯得有些無聊,見余生從考場里出來、扭過臉給站在路邊的個子高挑的亞裔小女生做了個示意。
“你就是余生?”
小女生虎著臉走了過來面前、語氣十分的不善,不過余生的笑容卻燦爛了起來?!版ゆぃ吭趺礇]讓你家趙友倫帶著你逛逛三藩?”
“不許叫我妞妞!別跟我套近乎!”
裝出來的強硬、自然是唬不住余生的,他上下審視著對方、見孫瑤氣呼呼的便道?!澳且渤?,入鄉(xiāng)隨俗、那我以后還是叫你的英文名兒凱莉吧。校區(qū)熟悉過了嗎?打算住宿舍還是在附近找房子租?”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孫瑤也覺得自己唬不住人,再加上她并沒有應付眼前這種情況和局面的經(jīng)驗,憤憤的跺了跺腳,扭過臉便是一嗓子?!摆w友倫!給我過來!”
從考場里出來的學生們無不側目,余生壓低了聲音道。“凱莉,男人可都是要臉面的嘛,這大庭廣眾之下的、這么嚷嚷不合適……”
“要你管!”
從福特Expedition里出來,趙友倫雖然不知道之前在說些什么、但看樣子是孫瑤吃了癟,見薩莉娜揚起手跟自己打招呼也就下意識的予以了回應,見孫瑤的眸子里閃現(xiàn)出了危險、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道?!坝嗌∧愀移圬搶O瑤、信不信……”
“信信信,怎么敢不信呢?你有錢、她有貌,你倆說什么都對……”
趙友倫被噎的想翻白眼。
孫瑤也被臊的不輕。
等回過神兒來、孫瑤可就扯著趙友倫道?!袄蠈嵔淮∷趺磿缘梦业挠⑽拿莿P莉的?你說啊,不說清楚這事兒沒完……”
趙友倫也跟見了鬼似的死死盯著余生,見他竟然還一臉的無辜也是納悶?!澳愕挠⑽拿乙彩悄氵^來了才曉得的,要是從我說漏了嘴、那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孫瑤一拳搗在了趙友倫的胸口。“閉嘴!誰要你發(fā)這種毒誓的?也不怕你媽抄雞毛撣子再攆你兩條街的?”
趙友倫‘哎呦’痛呼、還顯現(xiàn)出來了痛苦的表情,不過投向余生的目光里充滿了威脅,警告著余生不要再胡說八道!
記憶里的孫瑤可沒眼前這么潑辣和兇悍啊……
雖然也跟端莊和賢淑的關系不大、但絕不是眼前這種男人婆的模樣,看來也是隨著老一輩社會地位的不斷抬升,涵養(yǎng)和氣度也是在逐漸的增長……
孫瑤很生氣。
因為余生擺出了一副只要問、那就是趙友倫說的,滿肚子的疑惑、可是趙友倫連毒誓都敢發(fā)了再追問下去也就沒什么意思了,再加上她還是相信趙友倫不會騙自己的,于是也就指著余生氣呼呼的道。“你說的,我現(xiàn)在是一個字兒都不信了!”
孫瑤放棄了探尋真相、余生自然也就不會繼續(xù)撩撥,調侃趙友倫為了博紅顏一笑、竟是不惜這時候來堵他。
“之前你在住院,我原本打算來探望一下的,聽住在公寓里的說你的情況不嚴重、所以也就等你出了院才過來,”趙友倫解釋完便接著道?!斑€有啊,授權費又收了些上來,預約拍攝的排期也已經(jīng)到下個月了,該給你的那些、今天就帶過來準備給你了,不過我還有個要求,那就hi你不但要告訴我提高勝率需要看些什么、聽什么、學些什么,還必須在牌局里再贏我一次,要不然……”
“輸?shù)纳习a了是不是?還有沒完沒了?”
“這怎么叫有完沒完呢?之前那次你一晚上就贏了那么,要是你不能證明你真的有能力贏那錢、你是覺得趙友倫是好欺負嗎?”
沒去搭理孫瑤氣勢洶洶的挑釁,余生瞅著趙友倫道。“攝影的授權費還能跟打牌聯(lián)系上了?要臉不?”
趙友倫的臉雖然沒紅,但目光不但飄忽且還不自覺的投向了站在身邊的孫瑤,這讓孫瑤不由得泄了氣。“趙友倫啊趙友倫,怎么過來好幾年了還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又沒打算賴賬、該給的不還是要給?不樂意講這里面的門道、也不能逼著人家說吧?這不就跟變魔術的差不多,說白了這也是屬于是獨門秘籍,贏輸不就在這些細節(jié)上?還有啊……”
“成成成,你有理、你最有理、全世界就你最講道理了!我懶得搭理你啊!”
孫瑤用雙手捂著耳朵上了車,關車門時那嘭的一聲悶響、讓依著車頭的克勒斯終于有了點笑模樣。
余生也樂了,眼前的孫瑤任性但并不跋扈,求學的時候陽剛氣十足,不過對趙友倫那是真的不錯,也難怪這倆最后還是走到了一起。
“余生啊,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孫瑤的小名兒誠心想要打聽、倒也是能打聽的出來的,可是她的英文名、我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明白,除非你丫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行了,別擱我面前演戲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累不累呀?”
趙友倫的眼珠子瞬間瞪的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