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同他爭辯,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不少:“妖是如此低劣又卑鄙的物種,我可不算是妖。妖要比我還要低上一等,我是汲取天地萬物靈氣生長而成的魔精,就類似于一種靈物吧?!?p> 見他頗為認真地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眸正在她的面前眨巴眨巴,似乎是在很努力地去理解她所說的話語。
他那種眼神剎那間有種讓她被刺痛的感覺,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嘴,碎碎念道,“反正我同你講了你也不會懂,畢竟我們的存在,在你們凡人看來是難以理解的存在。另外!我一點!一點都不蠢!”
“好好好,我承認,確實不蠢,不僅不蠢,眼光還不錯?!闭Z罷,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進了面前的院落。
先前的目光被圍在院落周圍盛開滿樹的繁花所吸引,并未注意到原來院落里面也有一棵樹。
同門外枝繁葉茂的樹木相比,這棵樹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枯槁的枝干看起來像是很少沒有水流的灌溉,那纖細而又歪斜的樹干讓人覺得似乎刮一陣微風就能把它給吹倒。
如此奄奄一息的樹,竟還有人給它的枝干上掛上了紅飄帶。
符星顏不由得開始同情起這棵樹來,不由得嘆了口氣,問道,“誰這么沒有同情心啊,在一顆快要瀕死的樹上面掛了這么一根紅飄帶?!?p> 白匪陽輕聲咳嗽了一聲,神色微變,“正是在下?!?p> 她也跟著他咳嗽了一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既是殿下所為,想必有殿下之深意。”
他薄唇緊抿,臉上的笑有點僵硬,“此紅飄帶正是祈愿它能早日恢復生機?!?p> 看他這樣子,似乎,這棵樹的由來頗為深遠。
“這不簡單?”她走近那棵樹,站在它面前,伸手觸摸它的枝干,口中默念咒術,把自己身上的靈氣傳輸到這棵樹上。
只稍片刻,這棵原本幾近枯萎的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生機,生長了起來。
原本纖細如手臂的樹干很快便變得粗壯無比,碧如翠玉的樹葉迅速地生長著,連原本光禿禿的枝椏上都長起了一個個桃粉的花骨朵,繼而盛開滿樹,芬芳灼艷,美輪美奐。
她才發(fā)現這竟然是棵桃樹,看見它滿樹的桃粉,不由得心情大好,同時也停下手來。
轉頭便看見白匪陽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種眼神并不是好奇,她也說不上那是什么,或許略有敵意,或許只是某種深度的思考。
他注視到了她的目光,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淡然道,“夫人的法術真是強大。”
雖然這話聽上去有些許的不對勁,但還是勉為其難把他這話當作是貨真價實的夸獎好了。
不過若他知道她如今身上一半的靈力都是從他身上以某種特殊的方式獲取而來的話,他臉上會是什么表情呢?
或許會大吃一驚,但趨于淡漠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的臉上總是難以掀起什么波瀾。
她正思索著,便聽他目光深遠地看向那顆桃樹,沉聲說道,“這棵桃樹是我同父皇前幾年一同在宮內種下的,只是不知為何長勢不好,父皇便讓人把它給移出了宮外,任其自生自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