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鳳凰仙還真是奇怪,明明是個辟谷的老家伙,膳房里準備的東西卻是應有盡有,做幾份甜糕還是不在話下的。
想著夜神殿下昨夜約莫是等了她一夜,她心里不甚過意地去,便拿了些多余的食材,蒸了夜神殿下愛吃的梅子餅,包好裝進了自己腰間的收納袋里。
她從膳房出來之時,鳳凰仙席地躺在庭院里的大榕樹下,手里捏了本書。
她端著裝滿甜糕的盤子,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邊,原本想嚇他一跳。
沒成想,剛湊到他面前,他便把手中原本遮掩面部的書籍拿開了,反倒是嚇了她一跳。
“這么不禁嚇?”他側了個身子,手撐著下巴,抬頭望著她。
換作是了旁人,這個角度已然稱得上是災難角度了,偏這人生得精致無比,尋不得半點的瑕疵.
尤其是那雙勾人的細長眼睛,堪可比擬天河星辰碎片一般閃耀。
若真要說鳳凰仙有什么缺點的話,那便是他這一分外古怪的脾氣和毒舌刻薄的言語了。
她把甜糕小心放在了他的身側,“喏,嘗嘗吧。雖不知你的口味,但想來這般味道應是你能接受的,”
他拈了塊糕入口。
花露做的甜糕,帶著似有若無飄然花香,清香綿軟,入口清冽,回味甘甜,甚是清淡。
他對吃食一貫沒什么講究,自辟谷后,入口之物便就少之又少,難得今日她所做之甜糕分外對他的胃口,他便多吃了幾塊。
如他這般辟谷之人,吃那么多塊甜糕已然是一件稀奇之事。
她不喜自勝,忙邀功道,“仙上覺得如何?”
他抬眸,不平不淡地望了她一眼,“功過相抵罷了,不必邀功。”
許是昨夜與她一同共賞了那般如此花前月下的美景,他對她的態(tài)度也有很大的改觀。
相比起初見之時清冷的傲然,如今的他倒是少了幾分疏離感。
她頗有成就感地把空空如也的盤子收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個得意的笑。
忽地,聽得一聲熟悉非常的鳴叫聲,她轉頭一看,夜神牽著麋鹿獸,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甚是奧妙。
“顏兒?!币股駵芈晢舅?,緩步朝她們這邊走來。
她一敲腦袋,方才憶起自己先前那傳聲咒被鳳凰仙破壞了,又未重新施咒,想來夜神殿下必是擔憂她的安危,便尋到了此處。
為了她,讓傷勢剛復的夜神跋山涉水到上陽宮來,她難免有些于心不忍,艾艾地回了聲,“夜神殿下?!?p> 一股涼風颼颼從她耳畔刮過,鳳凰仙一晃晃到了她的身前,攔在了她同夜神的中間。
“好大的風,竟把夜殿給吹來了?!彼謴澫律碜?,順了順麋鹿獸油光水滑的皮毛。
麋鹿獸顯然不甚領他這個情,搖頭晃腦,極不安分。
夜殿垂目,緊了緊手里牽著麋鹿獸的繩子,麋鹿獸得了主人的命令,如釋重負地躲到了夜神的身后,只露出了雙無助的眼眸,一會兒瞧瞧她,一會兒瞧瞧鳳凰仙。
夜神臉上帶著溫溫的笑意,和煦道,“顏兒一時迷路,勿闖了二殿下的殿閣,我此番便是來帶她回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