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上貢我自己
“宋公子，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神武堂的一員了。”陳至看著眼前的宋言，不由無奈開口道。
他本來只是奉命去帶個路，怎么還就變成向?qū)Я四?？但陳至一向以來都是尊師重道之人，既然是師叔開口，他也就只能答應下來。
其實宋言的要求并不難辦，無論是手續(xù)登記還是后續(xù)的工作，陳至都能輕松解決，只是要跟宋言這個家伙打交道，讓他有些頭疼。
“叔途兄不用這么拘束嘛?！彼窝孕呛堑嘏牧伺乃募绨颍耙院笪覀冞€有的是機會打交道，說不定還有機會切磋一下?！?p> 宋言確實挺想找個機會跟陳至打一場，說不定通過這樣的交手，有機會觸摸一下宗師的門檻。
陳至嘴角微抽，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武者加入神武堂后，會有一些權力和義務，就由我為公子介紹一下?！?p> 宋言加入神武堂的過程很簡單，只需要簡單做一次登記即可，因為他有著聞亦奇作為引薦人。哪怕是在神武堂中，宗師也是極有分量的存在。
只是這貨在登記的時候，實力一欄直接填了“拳打金丹腳踢宗師”，讓陳至不知道該不該交上去。
“神武堂定期會有宗師講課，所有弟子都可以前往聽講。同時堂里也會有一些丹藥、兵器出售，弟子可以直接使用銀兩購買，價格會比外界低上一些，不過這些都是限額的?！?p> 陳至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神武堂弟子同時也入軍職，堂里會有一些任務頒布，完成任務或者對堂里有貢獻者，可以得到軍功獎勵?！?p> 宋言聽到這里不由微微點頭，軍功其實正是他加入神武堂的目標。
“聽說在神武堂里，可以拿到神海境的修行之法？”宋言狀若隨意地問道。
陳至倒是不以為意，能來到神武堂的外來武者，如果對這件事不感興趣才值得奇怪，口中繼續(xù)道：“不錯。只要你的軍職達到正萬戶以上，就可以憑軍功兌換神海境的功法?！?p> 在大周，軍方、六扇門、監(jiān)察部、神武堂、武院等所有武力機構，都使用同一套軍職體系，即伍長、什長、百夫、千戶、萬戶七等。
之所以說是七等，是因為最后的千戶和萬戶都分正副職，正萬戶放到軍隊里，那至少也是將軍級的職位了，立過重大功勞的甚至會被提前授勛。
而在萬戶之后，各條路線就開始分化，如軍方人員繼續(xù)立功可以授勛封侯，神武堂內(nèi)則晉升為執(zhí)事，不一而足。
“正萬戶嗎？還真是有點遠?！彼窝圆挥晌⑽u頭，雖然目標很遙遠，但好歹是個盼頭。比起各大宗門里全看師長的心意，神武堂至少有個明確的制度。
思索片刻，宋言又看向陳至道：“如果我給神武堂拉到創(chuàng)收項目，能不能算作立功表現(xiàn)？”
“創(chuàng)收？”
“就是幫堂里賺錢?！?p> “你是指捐贈嗎？這個按照規(guī)定，不能算作功勞?！标愔劣行┎幻靼?，神武堂平常沒什么盈利項目，來自各方的捐贈倒是不少，但這個肯定不算軍功。
軍功一般都是賣力氣的活，比如配合軍隊抵御外敵，或者配合六扇門捉拿要犯，這些才算立功。
“不不不，不是捐錢?！彼窝赃B連擺手，“打個比方說，我能幫堂里每個月賺到一萬兩白銀，而如果沒有我，這一萬兩肯定賺不到，這樣算不算我立功了？也是為堂里做出貢獻嘛?！?p> 開玩笑，要是真每個月給神武堂上貢三五萬兩，除了要拉攏個大后臺之外，宋言怎么也得再撈點別的好處。
至少在神武堂里，這份功勞是一定要占下來的，這就叫做一魚兩吃，我上貢給我自己。
“這個……”大周的商業(yè)并不發(fā)達，陳至還真沒碰上過這種情況，想了想道，“我去打聽一下，稍后再給公子答復?！?p> 宋言自無不可，而陳至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時辰，所幸宋言也不著急，就在這喝著小茶等待起來。
接近一個時辰后，陳至才返回這邊，身后還跟著臉色發(fā)黑的聞亦奇。
見到宋言之后，聞亦奇便忍不住說道：“弘文說的要為神武堂創(chuàng)……創(chuàng)收，可是指之前的鑒定費？”
“正是?！彼窝钥蓻]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笑著說道，“每個月數(shù)萬兩的收入，怎么說也不是一筆小錢，這份功勞世伯該不會與學生相爭吧？”
“我跟你搶這功勞做什么？”聞亦奇沒好氣地說道，“你之前分明說這是合作……”
“是我作為商人跟神武堂合作。”宋言打斷了他的話，“同時我作為神武堂弟子，給世俗商人牽線搭橋，為堂里創(chuàng)收，這難道不算功勞？”
聞亦奇一時語塞，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好像又沒什么不對。
還是陳至在旁邊打圓場道：“長老會同意了公子的要求，今后也將沿用此例，其他人亦可憑創(chuàng)收立功。不過同一件事只能算一次功勞，不得重復。”
居然還開了個長老會，難怪要這么久……宋言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問道：“那這么算下來，我這次的創(chuàng)收算成軍功，能算到什么軍職？”
軍功的使用是按個人意愿的，大周在這方面沒有特別嚴格的約束，提升軍職當然是基本操作。
而在軍隊當中，功過相抵的情況也時有發(fā)生，甚至還有拿軍功給犯法戰(zhàn)友抵命的，軍方居然也能認下來，只能說封建時代和法治社會就是不一樣。
陳至和聞亦奇對視一眼，還是后者無奈道：“如果真能如你所說，每月有三萬兩以上的收入，光憑這一個功勞，你就可以晉升百夫軍職。”
從無到有，直接連跳三級，哪怕在軍隊中也是相當夸張的提拔。
但聞亦奇也不得不承認，相比于一年接近四十萬兩白銀的收入，區(qū)區(qū)一個百夫職完全不算什么。
宋言不由喜笑顏開，拉著聞亦奇的手道：“多謝世伯栽培，世伯大恩，學生真是沒齒難忘……”
好歹是個宗師，不能過河拆橋拆得太明顯。
聞亦奇也沒法再多說什么，只好道：“再大的功勞，也得等你的銀兩到賬再說，你的書鋪大概什么時候能開業(yè)？到時候老頭子我可以幫你撐撐場面?！?p> 聞老頭實在是個厚道人，雖然感覺自己被宋言擺了一道，但傳播武學這等利國利民之事，他還是愿意支持一下，一看大局觀就不是宋言這等小人能比的。
宋言自然歡迎，又看向陳至道：“只要叔途兄那邊能盡快招募工人，最多十天之后，大周第一家賣武學的書店就能開業(yè)。”
總歸是件好事，聞亦奇也就不跟他多計較，臉上多少有了些笑容，問道：“賣武學的書店太繞口了，你的店名定好了沒有？”
宋言頓時義正言辭道：“學生此舉不為私心，不為牟利，只為天下武者人人有書讀，人人有功練……”
“依我看，這店名就叫……布武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