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戒指空間內,有一個置物架上專門擺放著各種丹藥。而且每一個丹藥瓶子或盒子上都還寫著名稱及用途。
這個陳永仁看著粗豪狠厲,想不到竟也有如此細心規(guī)整的一面。
不過想想也是,做奸細的人,表面上讓人覺得沒有心機,實際上卻心思縝密,條理清晰,這才是真正合理的事情!
……
取了一瓶專治內傷的丹藥之后,蒲通趕緊來到白衣仙子身旁,掰開她的嘴,給她喂了一丸下去。
過了一會,藥似乎見效了,仙子的氣息不像之前那么微弱了,但她的身體又開始有些發(fā)抖,似乎非常冷的樣子。
啊!是了!把人家抱出去淋了個透,這晚上又這么冷,她能不發(fā)抖嗎?
蒲通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糊涂!
于是趕忙在廟里搜集柴草生火。
想來這廟里應是經(jīng)常有人在此臨時過夜,所以不僅角落里堆了很多木柴亂枝,后墻旁邊一塊避風的位置還有一攤黑色,明顯是前人留下的灰燼。
不一會,火生起來了。
蒲通把白衣仙子抱了過來,放在火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烤火取暖。
這一坐定,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除了外面的風聲雨聲,面前柴火燃燒的噼啪之聲,便只剩蒲通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也不知腦子怎么就忽然想起了以往跟那些小流氓們喝酒時聽來的,什么救起落水女子,用自己的身體為其暖身之類的風流艷事……
嗨!我想這些作甚?乘人之危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干的!
更何況,這樣怎么對得起水清淺?
嗯?也不對!她都把我丟下不管了,我還要對得起她作甚?
……
正心猿意馬,卻聽旁邊仙子忽然輕吟了一聲,似乎已經(jīng)醒了!
啊……這么快就醒了啊!
蒲通也不知怎么的,竟有幾分失落。轉過去頭去再看時,卻見仙子并未完全醒來,只是身體沒有抖得那么厲害了。
再一細看她的面容,咦?怎么好像在哪見過呢?
而且她身上這個衣服,之前沒看清,如今借著火光一看,這不是正道仙山的仙師袍嗎?
弄了半天,原來救的竟是自己的同門!
而且她這個長相……?。∠肫饋砹?,是我房間里的那張畫像!
蒲通又把仙子面上被雨淋濕的散亂秀發(fā)撥開,仔細看了看她的面容。
沒錯了!就是她!
她是誰?為什么畫像會出現(xiàn)在我的屋里?或者說,宅院的前任主人,那名尿褲仙師,跟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蒲通試著拍了拍仙子的肩膀,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看起來,她還是在昏迷之中。
周圍又再一次安靜下來。
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蒲通便又取出陳永仁的那枚戒指,再次用意念深入其中,開始仔細盤查里面的寶藏。
這一次看完,他終于數(shù)清楚了里面一共有五個置物架和六個大箱子。
五個置物架分別放的是藥物、武器、書籍、寶物和雜物。
六個大箱子,其中五個里面放的分別是,元金、衣物鞋帽、金銀珠寶、小塊紫色晶石和大塊紫色晶石。而最后一個箱子不知為何,用意念竟然打不開,想來是有什么禁制。
除此之外,空間的角落里還分門別類地堆放著一些礦石,木材之類,具體也不知有何用處。
……
這些財寶之類,蒲通都是大概看過便罷,唯獨武器和書籍,他是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武器之中,有一把泛著紫光的暗紅色寬刃長劍尤其得他心意,他甚至還把它取出來放在手上耍動了幾下。
好劍!
一上手就能明顯感覺到里面似有煞氣流動,而且它隱約還能調動自己體內戰(zhàn)意!
或許這是一把魔劍!
再看置物架上的標注:紫川!
嗯!名字也不錯!就它了!
今后打架,再也不用每次都找春又榮借劍了!
收起紫川劍之后,蒲通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些書籍。
或許是因為奸細的身份,陳永仁所藏的這些書籍,大部分都是關于中神洲山川地理人文、凡俗國邦勢力、仙門修真宗派、以及時事新聞之類的。
這種書籍,蒲通只是略有興趣,現(xiàn)在可沒功夫去細讀,他真正要找的,是仙法秘籍!
就算沒有仙法秘籍!哪怕有魔法秘籍也行!
只可惜,找了一遍又一遍,竟然全無所得!
按說這不可能??!就算他們龍漢仙山的仙法秘籍無法留存拓本,總也該有一些別的秘籍,甚至他以前修煉的魔法秘籍才對??!
難不成,是藏在那個有禁制的箱子里了?
如此一想,蒲通又再次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個打不開的箱子上。
可惜,反復試了幾遍,還是打不開!
“嚶……”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女子輕吟,好像那仙子這回是真醒了!
蒲通趕忙把神識從儲物戒中退出,匆匆把它套在手上,便轉頭看了過去。
果然,白衣仙子的雙眼已經(jīng)微微睜開,正直直地看著不遠處被壓在塑像下的魔修尸體。
“死了?”
“嗯!死了!”
“你殺的?”
“嗯!我給踢死的!”
“……多謝!”
白衣仙子沖蒲通微微頷首,以示謝意,然后便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枚藥丸放進了口中。
“你也是正道仙山的仙師吧?”
蒲通趁機詢問道。
白衣仙子聞言有些錯愕地看向了蒲通,顯然對于這個“也”字有些不太理解。但她最終還是點頭回答道:
“不錯!游普峰林雨眠,閣下是?”
“???你就是林……你就是九師姐?我是新進仙門的,我叫蒲通。我跟春又榮和清淺師侄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找你的?。偛拧?p> 蒲通大吃一驚,趕忙便把自己和二女一路過來找她,又在先前因為意見不合而分開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此事卻也怪我,蒲師弟不要責難清淺。平時我總教她要勤修自身,莫沾因果,莫管閑事,想不到最終竟會報應到我自己身上……”
林雨眠說完這話,本來蒼白的臉上浮起兩團赧然紅暈,不過這股慚愧之色馬上又被一股焦灼替代,只聽她緊接著又道:
“想必她們如今已經(jīng)到了前面的河神廟,勞煩蒲師弟馬上帶我過去!我必須盡快趕回村里,晚了,只怕就來不及了!”
“可是你的傷?”
蒲通看她連坐正都很困難,不禁皺起了眉頭。
“無妨!勞煩師弟背我過去!快!”
“好吧!”
眼看林雨眠確實著急萬分,蒲通只好解下身上蓑衣為她披上,掃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打斗時遺落的斗笠,便也只能作罷。
蹲下身背起師姐,他也不敢耽擱,一低頭,就奔出廟門,沖進了潑天雨幕之中。
……
三十里地,對于蒲通來說不算什么,即便被雨淋透,眼睛也不時被雨水蒙住,他也絲毫不覺辛苦!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已經(jīng)帶著林雨眠來到了那間寂立河畔的河神廟里。
只可惜,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
怪了!兩個死丫頭到底跑哪去了?
“她們不在這,怎么辦?”
他趕忙問向背后的林雨眠。
“算了!來不及了!陳永仁的弟子肯定已經(jīng)進村,此去即便抄近路,也有兩百多里地,等我回去,只怕……”
林雨眠的聲音聽起來蕭索絕望,到最后竟哽咽不能再言。
“沒事!不就是兩百多里地嗎?師姐你幫忙指個路,咱們這就過去!”
蒲通沉聲說完,背著林雨眠,轉身又一次沖進了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