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林楚生朝房門大喊一聲,扯過一旁的被子捂住耳朵,側(cè)了個身,又繼續(xù)睡。
可外面的人似乎不會輕易放過他,煩人的門鈴聲停了幾秒又咚咚咚的響。
“竟然打擾我睡覺,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媳婦?!?p> 林楚生哀怨的眼神瞪著門,利落的起床跑到浴室潑了幾把冰冷的水,神智稍微清醒了幾分,才慢慢挪著步子到客廳開門。
昨晚總裁一個電話,他又加班了三個小時。
他不過剛剛?cè)畾q啊,頭發(fā)大把大把落,再撐個幾年,估摸都成地中海了。
重要的是他還沒娶媳婦。
“你到底有沒有良知,一大清早來打擾人,要不是我脾氣好,直接拿著掃把……”林楚生打開門,門外的人瞧都沒瞧一眼,一頓噼噼啪啪的開罵。
“是你姑奶奶我,還要罵是不是……我看景言發(fā)獎金給你是給多了吧,你瞅瞅,現(xiàn)在都幾點……”
女人雙手抱胸,一雙漂亮內(nèi)勾外挑的狹長眼眸淡淡看了眼林楚生。
熟悉的聲線,熟悉的語氣傳入他耳中,整個人驀然僵硬住了,直直的站在原地,這不是余恩禮還能是誰。
林楚生驚愕抬眸看了眼,隨之又換上一副氣人臉的表情,“余大小姐,你一大早來干嘛,現(xiàn)在才六點半……”
余恩禮是不是又吃錯藥了,她可是最嫌棄他這公寓,半年不來一次。
況且她竟然和那幫人扯上關(guān)系……
“給你送早餐,順便搭個順風(fēng)車去公司,我的車前兩天送去保修了……”
林楚生受寵若驚的借過她手上的早餐,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不可置信,怔忡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覺得事情沒有如此簡單,你肯定有事情……”
“你也可以當(dāng)我有預(yù)謀吧,最近有件事情拜托林大助理幫忙?!庇喽鞫Y模糊兩可的道。
林楚生一聽,嘚瑟了……
領(lǐng)著早餐倚靠在墻。
“余大美人的事情我肯定幫,不知是什么事……”
余恩禮可從來沒有求過他,她工作能力強(qiáng),無論是才能、學(xué)識或者是樣貌都無可挑剔,更不乏追求者。
在感情方面十分嚴(yán)謹(jǐn),即便是她前夫,她也沒付出過感情……
逢場作戲倒是不少。
“這事到時候再告訴你,你現(xiàn)在趕緊給我去洗漱,我要去公司趕稿,‘暖陽’的比賽場地我也需要去察看?!庇喽鞫Y淡淡的說。
“八分鐘……”
聲音剛剛落下,人不見了。
剛好他需要去公司整理昨晚查出來的資料,報告給總裁。
余恩禮隨之到客廳。
余光掃到茶幾上的電腦,悠然邁步到沙發(fā)坐下,一襲月白長裙添了幾分少女感,自然卷曲的秀發(fā)隨意披散。
打開挎包,微微吸了口氣,纖細(xì)潔白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探入,一個指甲蓋大小黧黑色的小物件緊握在手心里。
目光死死盯著這衛(wèi)生間的方向,門緊閉著,嘩嘩流水聲不間斷傳出來。
余恩禮底下眼簾,打開電腦,輸入了一串密碼。
密碼沒有錯,還是那個的日期作為密碼。
她快速查找九爺需要的那企劃案,這份企劃案幾大巨頭公司競標(biāo)了幾個月,最后落到賀氏集團(tuán)頭上。
又是加密文件,竟然如此謹(jǐn)慎,果然是賀景言的得力幫手。
她纖細(xì)的手指快速敲打著鍵盤,性感的唇緊抿著,清冷眸子的褐色瞳孔驀的收縮。
機(jī)械般的聲音傳來,一聲聲的警報令余恩禮驟然跌坐在沙發(fā)。
“密碼錯誤,密碼錯誤,小偷,小偷……”
余恩禮手忙腳亂的拔出黧黑色小物件,‘啪’的一聲脆響合上電腦,關(guān)機(jī)。
“我咋聽到有警報聲?!?p> 林楚生拭擦著發(fā)梢滴落的水珠,淡淡瞥了眼余恩禮,隨口道。
“剛才在看底下員工發(fā)來的設(shè)計比賽布置場地,不知怎么了,突然響起了警報聲,我也是被嚇了一跳。”
不虧是賀景言的左膀右臂,行事太過謹(jǐn)慎,這次是她大意了。
“哦,下次別自己嚇自己,看你嚇得假睫毛都掉下來了?!?p> 邊說邊隨手把毛巾扔到沙發(fā)上,一步一步逼近她,俯下身來,看著濃妝淡抹斜倚在沙發(fā)的女人。微微抬手,驀然撕下勾人魂魄的美眸上垂著的假睫毛。
女人吃痛尖叫。
把撕下的假睫毛放在女人手上,擒著一抹似笑非笑,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余恩禮身體僵硬著,緊握著的手心里,緊緊攥著那扇假睫毛。
屋內(nèi)氛圍詭異無比。
深深吸了口氣,抽回所有的驚詫和慌張,從容淡定的在包里掏出補(bǔ)妝工具,把手心里的假睫毛貼回。
“趕緊去公司了……”余恩禮極力保持冷靜,語氣淡淡的道。
……
車?yán)?,播放著重金屬的音樂,仿佛空氣中的每一顆塵埃都隨之瘋狂舞動。
他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目光如炬。
副駕駛位上的女人低頭玩著手機(jī),并未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異樣。
其實他電腦上的那份企劃案早已發(fā)給總裁,那臺電腦上的那份企劃案已經(jīng)銷毀,警報聲不過是他設(shè)計唬人的錄音。
總裁果然有先見之明,知道這個項目遲早被那幫人盯上,提前坐了準(zhǔn)備。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余恩禮竟然背叛了總裁,總裁待她可不薄。
她空有一身才華,若不是總裁給了她一個機(jī)會,提拔她,她豈能成為賀氏集團(tuán)的首席設(shè)計師。就連和前夫打離婚官司,總裁都幫了她一把,她非但不懂得感恩,最后還反咬一口。
“換首音樂,這個太吵了。”
女人微抬起頭,瞥了眼林楚生,眉頭緊鎖,臉上浮起濃濃的不悅,但她保持一貫的清冷美人風(fēng)格,沒有大聲嚷嚷,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林楚生的風(fēng)格向來隨賀景言一般,不喜歡這種重金屬音樂,今日一改往日。
實在令人懷疑。
沒嘗過女人的男人果然開始騷動了。
“楚生,我有一姐妹,最近忙著相親對象呢,要不要我介紹給你。我那姐妹長得不錯,各方面也好,只是人太挑剔?!庇喽鞫Y頓了頓,又補(bǔ)充說,“不過,我看你挺對她口味的?!?p> 他隨手把音樂換成了廣播節(jié)目。
“別,還是免了,我可消受不起?!绷殖ⅠR拒絕,開玩笑,她那些姐妹個個都是享樂主義,脾氣不好還不說,還是沒腦子的。
這種女人,他可無福消受。
“接下來為您播報早間新聞……”
“那算了,我只是擔(dān)心你憋久了對身體不好?!?p> “怎么不放財經(jīng)新聞?”余恩禮隨口道。
早晨的天空里蒙蒙的飄起了一層朦朧小雪,即便是臨近冬末,天氣仍然寒冷,卻阻止不了海城的一片喧囂熱鬧。
寬闊的道路上堵滿了車輛,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
望著堵塞的道路,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握緊了幾分力道,手指微微泛著蒼白,臉上卻多了幾分玩味,語氣有些不善道,“嗤,口味變了而已?!?p> 上班高峰期,車只能緩慢移動著,駛往市中心的賀氏大廈。
余恩禮聽了林楚生的話,臉色徒然一變,目光飄向車窗外。
林楚生余光瞥了眼看著車窗在的女人。
歲月這東西,真是害人啊。
高中的時候,他們幾個日子都過得清苦,尤其是總裁,從養(yǎng)父母家搬出來,自力更生,一邊讀書一邊打幾份工。
可那時幾人的友誼就跟鐵哥們似的,誰沒錢了大家湊著湊著幫幫。
那時候的余恩禮更是嬌羞可人,如同春天校園外湖邊枝頭上的杜鵑花,灼灼盛開。
大家都打趣著說賀景言和她夫妻相十足,只是賀景言也沒否認(rèn),大家也就認(rèn)為兩人在交往。
念及至此,林楚生底下頭,目光慢慢暗淡。
一輛黑色的奔馳駛?cè)胭R氏大廈地下停車場。
“到公司了?!?p> 林楚生輕輕拍了一下望著車窗外發(fā)呆的女人,淡淡的提醒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余恩禮頓然身體顫粟了一下,隨即便提起包推開門下了車。
冷風(fēng)隨之而來,吹過臉頰,臉色變得僵硬。
“景言,早啊?!?p> 余恩禮剛下車,便看見迎面而來的賀景言,瞥見來人,有些不可思議的驚詫了會,隨即換上淺淺的笑容。
“總裁,早?!绷殖:密?,目光落在賀景言身上,恭敬的問候了聲。
賀景言只是略微掃過余恩禮,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包包上,不過半秒移開視線,然后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他大步向電梯走去,林楚生也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被留下來的余恩禮臉上氳著慍怒,面目恍然有些微微猙獰的望著在電梯關(guān)門剎那消失的人。
路過上班的人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伸手扶上眼鏡,她的眼鏡難道度數(shù)又不合適了?
這余總監(jiān)怎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定是她眼鏡度數(shù)又不合適了,余總監(jiān)溫婉善良的人,怎么可能那個樣子。
“余總監(jiān)如此完美的女神,不容置疑?!迸?。
余總監(jiān)可能是在做早晨面部運動,防止提前衰老長皺紋,畢竟最近辦公室談?wù)撟疃嗟木褪侨绾畏乐归L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