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賀景言邁著信步走到病床前,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也隨后進來。
醫(yī)生很恭敬的站成兩排在一旁等候賀景言‘下令’。
“她剛醒來,你們給她檢查檢查?!辟R景言淡然道,看著床上的女人很精神,沒什么大礙,緊繃著的臉上緩和了幾分。
“好的,賀先生,我們一定給賀夫人詳細檢查一邊?!?p> 霍杳聽著聲音,驀然抬眸放下手機,幾個醫(yī)生正拿著儀器慢慢靠近,身體向后瑟縮了一下,方才還笑顏逐開的臉上猝然僵住。
說真的,從小到大,她霍杳半夜三更出門都沒怕過,就怕看醫(yī)生打針這些的。
“賀夫人,你不用擔心,放松些,我們只是檢查一下傷口,看看有沒有裂開,很快就好,”醫(yī)生笑著道。
這是檢查傷口的問題嗎,她怕的是護士手里端著的那盤儀器。
“醫(yī)生,我很好,傷口也沒裂開,不用檢查了。”霍杳窘迫的笑道,嘴角扯了扯,撇頭看向賀景言,她能不檢查嗎?
“乖,讓醫(yī)生檢查一下?!?p> 賀景言醇厚略帶砂質(zhì)感的聲音道,順了順她微微凌亂的頭發(fā),在她愣神片刻,醫(yī)生已經(jīng)上前開始檢查了。
竟然用美色誘惑,犯規(guī)了。
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等醫(yī)生檢查完畢。
果然不能被男色迷惑,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下自己,可賀景言的男色她真的沒辦法抵抗啊。
再給她幾年時間,她對他那張臉估計也沒辦法做到從容不迫。
二十分鐘左右,醫(yī)生檢查完畢,霍杳終于解放了。
醫(yī)生收拾好醫(yī)療儀器。
“賀夫人身體沒什么大礙,好好休養(yǎng)即可,若是害怕留疤,建議飲食要清淡些,我開個方子,可以防止留疤……”為首的中年女醫(yī)生哂笑道。
“麻煩醫(yī)生了。”
“應該的,這是我們的職責。”
這賀總果然跟傳聞中的不一樣,不是說夫妻不和嘛,這哪像不和的樣子。
而且素來神秘莫測、冷漠孤傲的賀總,屈尊降貴去叫他們來給賀夫人檢查身體,倘若換成其他有錢有勢的權(quán)貴,還不得讓使喚下人去叫。
為首醫(yī)生又叮囑了幾句,說完了便離開。
好不容易醫(yī)生走了,可以緩口氣了。
可旁邊的男人似乎沒打算放過她……
“老男人?”
賀景言沉著一張臉,緩緩靠近,俯下身,冷峻的容顏在她的幾寸之外,只要稍微向前一點,兩張臉便能觸碰到。
“你……你……剛才都聽到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成熟……對,就是說你成熟穩(wěn)重的意思……”霍杳笑瞇瞇道。
“嗯,聽到了,一字不落?!?p>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真的?!?p> “我老不老,你不知道?嗯?”
清冷的嗓音略帶戲謔,危險的氣息隨之而來,賀景言說完之后站起身,居高臨下凝著病床上的小女人。
聲音剛剛落下,霍杳的臉上刷的漲紅,“我說是你年紀老,你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也是在說年紀,不然你以為我說什么?是你自己腦子里亂想,還是你想發(fā)生點什么,如果你要求,我也可以滿足你?!?p> “我以為……呸呸呸,我什么都沒想……”
差點被套路了,還好腦子轉(zhuǎn)的快。
什么叫她要求,他可以滿足她,她不想要。
霍杳撇撇嘴,低聲喃喃道,“都三十幾歲快四十歲的人了,還不然別人說……”
聲音雖小,但她說的話還是被他聽見了。
三十幾歲快四十歲?
這女人……該說她傻還是說她糊涂,是不是換了另一個男人她也會隨便就嫁了,連自己嫁給什么人都不清楚。
別人?
賀景言的俊顏上浮過一絲陰暗,想到會有另一個男人碰她,他會忍不住一點一點的折磨死那人。
他拿過沙發(fā)上的外套,掏出了身份證,放到女人沒有受傷的手里,“記住你男人的年齡。”
聲音不容拒絕。
她覺得手里的身份證突然燙的嚇人,有點不敢看。
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三十歲?你咋變年輕了,你不是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快四十了嗎?”
好吧,身份證的年齡才是真的,是她當初調(diào)查失誤。
當初領證的時候她都沒看過結(jié)婚證,剛出民政局,結(jié)婚證被他拿去了,美名其曰怕她弄丟,幫保管。
而且網(wǎng)上關于他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名字,只有賀氏集團執(zhí)行總裁,照片都沒一張。
關于他的信息還是木芷晴動用的關系才找到。
所以,她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
霍杳握著身份證,眨了眨眼睛,訕笑著,“失誤,絕對是失誤,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剛剛跟你開玩笑的?!?p> 求生欲很強。
不強不行啊,賀景言古板且小氣吧啦的家伙,要是知道她連他多大都不知道,接下來他肯定讓她好好記住……
怎樣記住嘛,咳咳咳……
肯定是體罰。
“……”
他拿這女人沒辦法,除了寵著還是寵著。
賀景言拿過剛才叫人送來的晚飯,擺放在桌子上,“吃飯。”。
“我手受傷了,自己吃不了?!?p> 舉了舉自己受傷的那只手。
賀景言淡淡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打開飯盒,端起來喂她。
霍杳暗暗得意的偷笑,臉上卻一副風輕云淡,邊嚼著飯邊說,“賀景言,網(wǎng)上都傳你快四十歲了,你為什么不解釋清楚?”
男人頭都沒抬一下,“別人說什么,與我何干?!?p> 他在意的是她會怎樣想。
她小心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說,“賀景言,跟你商量個事……”
賀景言凝視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她沉默了片刻,有些猶豫,但還是下定決心,猶如奔赴刑場的決然的說,“賀景言,你看我都車禍受傷了,估計一年半載也好不了,我們離婚那事可不可以緩遲一年,就一年,如果一年后你還想和我離婚,我絕不再糾纏你。”
說出來覺得心里好受多了,不管他答不答應……而且不說出來,總覺得自己會后悔……
“好,我答應你,?!?p> 心里亂糟糟的心緒突然被斬斷,這個字是她迄今為止聽過最動聽的話了。
霍杳激動的有些不知所以,“什……什么,你同意了……”
一年,足夠了,答應她也無妨。
還有這女人是多希望自己受傷,一年半載?她的傷最多也就半個月痊愈。
“嗯?!?p> 冷冷淡淡的一個字,可她咋聽著覺得怪好聽的,嘴角笑得都咧到耳后根了。
賀景言看著床上女人,眼底也染上淺淡的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