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杳回病房時,王嬸適時的也叫了醫(yī)生來,也五六個醫(yī)生吧,護士也來了幾個。
“夫人,醫(yī)生已經(jīng)來了,需要如何做?”王嬸恭敬的問。
“王嬸,你辛苦了,剩下的都是醫(yī)生的事了,你忙活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下。”霍杳攏了攏外套,長發(fā)隨意綁起,露出白皙細(xì)嫩的脖頸,額角有碎發(fā)跑了出來,倒是別有一番韻味,松垮垮的病服穿在身上,一件外套隨意披著,腳上是一雙黑色棉拖。
“好的,夫人,為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說完便朝休息間走去。
霍杳看著眼前的一幫人,柔聲哂笑著說,“醫(yī)生,你們隨我來吧。”
醫(yī)生隨霍杳進了病房,病房里,何錦雅正和顏夕樂搶著東西吃,臉上高高紅腫起的臉正對著門口這邊。
“何錦雅,你到底還要不要臉的,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我為什么要分給你,而且我們剛剛才吵完架,你能不能有點氣勢?!鳖佅纷o著懷中的盒子,大聲對正想撲過來的何錦雅說。
“顏夕樂,我這是給你面子才吃你東西的,不然你白送我,我也不吃。”何錦雅嬌嗔的嗓音略帶諷刺。
“我放你媽的……”
顏夕樂話還沒說完,徒然聽見開門聲,遁聲望去,只見霍杳帶著一幫醫(yī)生護士進來。
“杳杳,你終于回來了?!鳖佅吠塾┑臉幼樱愕酶鷦偨?jīng)歷了生離死別似的。
“霍杳,你還敢回來,我以為你慫的逃跑了呢?!焙五\雅輕笑,得意洋洋的說。
一群醫(yī)生赫然站著,這女人竟敢頂撞賀夫人,也不怕賀總讓他們一家在海城待不下去。
縱使外界傳聞?wù)f賀總和賀夫人感情不和,而且正要鬧離婚,可一天沒離,她仍舊是賀夫人,如此駁了賀總面子,十個她也擔(dān)不起。
霍杳莞爾一笑,看著沙發(fā)邊的何錦雅說,“咳(hai),畢竟總歸是我失手傷了何小姐,你不服氣也是應(yīng)該,但是大家鬧到警察局去也不好,我這叫醫(yī)生來給你檢查檢查,所以費用我包了,全套免費檢查,醫(yī)藥費我也賠給你,就當(dāng)是我賠禮道歉了?!?p> 語氣溫婉有理,看不出有什么地方錯,倒是顯得家族夫人的矜貴清冷,不失睿智和大方,處事果斷分明,沒有失了分寸。
一個賀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失手打了人就打了,賠幾個錢就完事了,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只是令在場醫(yī)生驚嘆和佩服的是,她竟然當(dāng)眾和對方道歉。
而且看那女孩的架勢,也不像個善茬,事情到底誰對誰錯,還很難說啊。
“算你識相,我接受你的道歉,既然要檢查,那就檢查吧,快點,我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們浪費不起。”何錦雅輕哼一聲,走到霍杳的病床上躺下,雙手墊著后腦,雙腿交疊,悠然自得。
顏夕樂朝霍杳走來,湊近她耳畔壓低聲說,“杳杳,你這是玩那一出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快跟我說說?!?p> 霍杳解釋說:“我這真是純屬道歉,那有別的意思。”
醫(yī)生看到這里,也明白了自己今天是來干嘛的。
“賀夫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你們給她做一個詳細(xì)的檢查?!?p> 霍杳和顏夕樂坐在沙發(fā)里看著醫(yī)生給何錦雅一步一步的做檢查。
顏夕樂也沒顧旁人,直接吃雞,不過她聲音沒外放,戴起了耳機,偶爾來句暴躁聲,估計又輸了。
“杳杳,一起吃雞,我?guī)恪!?p> “不了,你自個玩,自己的水平有多菜,心里沒點數(shù)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坑隊友?!?p> 那次跟她玩游戲愉快過,和她玩游戲各種粗口從開始到結(jié)束就沒停過。
霍杳漸漸神情乏倦,靠著沙發(fā)單手撐額,細(xì)卷濃密的長睫下,微微掩住了那雙宛如皎潔皓月,顧盼生輝的美眸。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拿過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給賀景言發(fā)了條信息給他。
[賀景言,你今晚還來醫(yī)院嗎?]
每一步都在小心翼翼,每一字都經(jīng)過千遍的斟酌思考。
她承認(rèn),她愛得小心翼翼,她怕她一不留神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把一顆心放在鋒利的刀刃,切割成千萬份,一點一點的送到他面前。
她甚至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為什么就喜歡上了賀景言,只是在愣神的片刻之間,就很莫名其妙的喜歡了。
……
賀氏集團,奢華的會議室里,一道身影靠在椅座上,面無表情。
“這個月的服裝產(chǎn)業(yè)的營業(yè)額下降了三個百分點,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以往最多也只降低一個百分點,賀總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币粋€中年男人說,男人一身深藍(lán)色西裝,棗紅色條紋領(lǐng)帶,啤酒肚微微顯露出來,說話語氣明顯帶著不善。
這人是董事會的一員,楊路達,素來對賀景言有諸多不滿,天天拿燈在挑刺。
只要抓住賀景言的黑料,必然拿到公司到處涂鴉,生怕有人看不見。
別人雖然對他不滿,但礙于身份也不敢挑明了說。
“楊總,你這是說的什么話,賀氏集團涉及多個行業(yè),都是行業(yè)中的佼佼者,你這挑刺的功夫比你顛三倒四的胡說功夫可謂又上一層樓?!?p> 一個看不慣楊路達的董事會成員說。
“是啊,楊總,你天天坐等分紅在家數(shù)錢,好意思說?”一個冷艷的女人嗤笑一聲,抬頭掃了眼楊路達。
“顧桑荼……”楊路達直接喝聲叫女人的名字,女人也沒搭理他,楊路達還沒有那個能力讓她費心理會他。
賀景言對于楊路達的話,臉上毫無波瀾,一如既往的森冷凌厲,冷冷淡淡道,“楊總要是對我不滿意可以退出董事會,你手中百分之零點三的股份,我可以全數(shù)買下。”
換而言之,不滿也給他憋著。
誰都不會傻到去放棄手中的這一小塊蛋糕,即便僅有百分之零點三的股份,那也是無法估計的金錢數(shù)額。
而且賀氏集團也不是他的公司能比的,賀景言那閻王爺更是出了名的可怕,這火,他不敢再試。
楊路達憋的老臉通紅,有話也不敢說,賀景言從不開玩笑話,即便他不賣,他也能把他手中的股份買下。
他有那個能力。
適時,‘鈴’的短信鈴聲響起,打破了會議室安靜的凝重氣氛,大家臉上錯愕了一下,都好奇誰膽子這么大,開會也不關(guān)手機靜音,這不是在閻王爺身上試火,反而燒到自己。
誰都不敢看手機,生怕是自己忘了關(guān)靜音,惹怒了閻王爺。
只見男人伸出手,修長指尖落在屏幕上劃開,一條霍杳的未讀短信。
[賀景言,你今晚還來醫(yī)院嗎?]
很普通的信息,卻又不普通。
沉默了片刻,才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開口。
“散會?!?p> 丟下兩個字,拿著手機起身闊步離開會議室。
奢華舒適的總裁辦公室內(nèi),賀景言盯著手機屏幕上一句簡短的話,靜默了片刻,打出一個字發(fā)了過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