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
赫城黎家,三代單傳,雖然放在海城同木家和薄家比,遜色是遜色了些,但也算是有權有勢。
“余老夫人,杳杳已經(jīng)結婚了,別說黎家不可能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更何況杳杳現(xiàn)在和丈夫感情很好,不會離婚,您不用把那點心思打在她身上。”余老夫人的話音剛剛落下,余璇黎當即冷下臉說道。
黎家那小子她也有所耳聞,跟他父親一個德行,當年若不是知道他父親是這種人,估計她還會聽信了余老夫人的話,和黎家聯(lián)姻。
赫城那邊的消息她也有關注,黎家那小子把事情玩大了,同時爆出有幾個女人帶著孩子上門。
黎家公司的股票大跌,估計現(xiàn)在黎家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著找個接盤的。門當戶對的別人看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落敗的余家。
“我這是為了余家和霍家著想,霍杳是我外孫女,我豈會害了她。”嚴肅的面容上,透著威嚴,面前的一盞茶隱約可見冒出的熱氣。
人心卻是薄涼。
余璇黎道:“我不同意,您自己還是找其他人,杳杳就不勞煩母親您操心了。”
余老夫人質問道:“黎家有什么不好,你已經(jīng)嫁當初給一個霍州軍我也不同意,現(xiàn)在我外孫女你又要她跟你一樣?”
余裴的新婚妻子附和著道,“就是啊,小姑子,別的先不說,就你現(xiàn)在這棟小別墅,借了不少錢買來的吧。若是余家和黎家聯(lián)姻,不僅能幫助余家,你們餐館還怕會生意不好?!?p> “大舅媽說得如此好,何不讓您的女兒去聯(lián)姻,豈不是更好。”霍杳款款走了進來,雙手交握著,冷艷的容顏上顯出稀有的柔和,目光掃了眼她所謂新大舅媽。
余裴擰著眉,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
霍杳直接忽略幾個人,連應付著打聲招呼都懶得奉承,坐在單人沙發(fā)里。
“媽,外婆似乎不知道我已經(jīng)結婚了,也難怪,畢竟外婆年紀大了,舟車勞頓,當時舉辦婚禮的時候,索性也就沒告訴您?!?p> “杳杳,你這是說得那里話,你的婚禮我們一家自然要來參加。”余裴的新婚妻子截了霍杳的話道。
“大舅媽說笑了,我結婚那會,您還沒和大舅結婚?!?p> 余裴的新婚妻子臉上笑容一滯。
她的話音剛落,抬眸間看到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修長挺拔,隔著遠遠的就立在玄關處。
驚悚之下手里的手機不慎砸到了大腿上。
她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沒見到賀景言那男人啊,怎么神出鬼沒的,她這剛坐下來,他便進來了。
“景言,你這是跟杳杳約好了呢,一前一后的?!庇噼栊χ?。
霍杳額頭滑落幾條黑線,她進來的時候太后連瞧都沒瞧她一眼,賀景言那男人進來就笑意打招呼,究竟誰才是親生的。
“你怎么來了?!被翳每粗R景言問道。
“父親打電話說,這里出了點事讓我過來處理?!?p> 冷峻的面容上,依舊是神情淡淡淡漠,冷沉的眸子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直沒看過余老夫人那邊,視線落在霍杳臉上,停頓了幾秒,隨即移開。
“母親?!?p> 又朝余璇黎打了聲招呼。
霍杳睨了眼賀景言,他大爺?shù)?,招蜂引蝶的本事不減啊。從進來到現(xiàn)在,她大舅和新婚妻子的女兒那毫不掩飾的目光,盯著他。
一時間,余裴的小女兒眼底浮起一抹激烈的流光,目光在賀景言身上流轉,激動的抓過旁邊她母親的手。
“老公,過來這邊坐?!被翳煤苤苯拥男贾鳈啵有χf道。
很有賀夫人的自覺,站了起來,讓出自己的座位給某位閻王爺。
而十分享受著某人的那句“老公”,提步過去。
霍州軍同志不叫她而叫賀景言來處理這點小事,表示十分不理解。
因為奶奶出了點事,老霍同志沒有在海城。
“這位是?”余裴的新婚妻子笑著問,這個男人氣場如此強,不免另她有些震驚。
霍杳站在賀景言身邊,沒有吭聲,沒聽見她剛才叫“老公”了?
余璇黎道:“額……景言就是杳杳的丈夫。”
丈夫?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是霍杳的丈夫原因,余老夫人側目淡淡的瞥了眼賀景言。
“媽,你去廚房準備晚餐,您的手藝,外婆一定懷念著。”霍杳找了個托辭支開了余璇黎,不想讓她左右為難。
彼時,樓上的霍宇杉聽見自家姐姐的聲音,剛開局的游戲也不玩了,關了電腦撒腿就跑了下樓。
他姐回來了,這下子他不用再受那幫小子的氣了,讓他姐帶他,直接吊打那幫人。
“姐姐姐姐姐……”
在客廳霍杳便聽見一陣某個幼稚鬼的聲音,伴隨著踩著樓梯的噪聲,霍杳扶了扶額。
叫鬼呢!
“姐……今晚通宵組隊玩游戲,我明天不用上學,剛模擬考完了,放了一天假?!被粲钌家话褤е翳玫募绨颍樕系募訅翰蛔?。
霍宇杉剛碰到霍杳的肩膀,便感覺到一個殺人的目光射了過來。扭頭一看,被驚悚的雙手抓著霍杳。
“姐……姐夫,真巧,你跟我姐回來呢?!闭f話的聲音都結巴了,還很沒自覺的沒松開手。
“放手?!?p> 霍杳一把甩開粘上來的人,煩人。
當著閻王爺?shù)拿孀屗ㄏ嬗螒?,某個龜毛的男人一不高興直接斷網(wǎng)斷電。
這種事情底下偷偷說就行了。
余老夫人被無視的面上微微慍怒,站起了身子拿過旁邊的拐杖作勢敲了敲地板。
余裴的小女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過在看到霍杳那冷沉的可怕的眼神,清脆的嗓音格外甜美,“表哥,聽說你在海城第一中學讀,我過幾天也轉去海城第一中學,還希望表哥以后能多多照顧?!?p> “沒空?!?p> 霍宇杉直接拒絕。
而被晾在一邊的余老夫人此時已經(jīng)是一臉盛怒,憋的一臉通紅,一拍桌子,“余璇黎沒教過你們規(guī)矩,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被余老夫人當著眾人讓她顏面盡失,在廚房的余璇黎聽到了母親的話,對她母親最后那點期待,煙消云散。
倚著沙發(fā)斜站著的霍杳,語氣散漫,“外婆這是指責我母親沒有好好招待您和舅舅他們?”
拖家?guī)Э诘膩硭依?,做客的也就罷了,問題他們這是來找茬。
好茶好水伺候著還不行?
“姐,那老妖婆想讓你和姐夫離婚,然后和赫城黎家聯(lián)姻,想用你的婚姻挽救余家。他們肯定會作妖,你得穩(wěn)住太后。”
霍宇杉靠近霍杳,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只能幫到這了。其余的要看他姐夫了。
聽到“離婚”這兩個字,霍杳瞳孔驀然縮了一下,搭在賀景言肩膀上的手微顫。
他們是想威脅太后,讓她妥協(xié)交出她的婚姻。
太后雖然面上對余家沒了感情,多年來卻覺得對余老夫人有著太多虧欠。
感覺到身旁的人不對勁,賀景言的黑眸仿佛能結出一層寒冰,霍宇杉那小子的話明顯是借著杳兒透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