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木芷晴有些看不穿眼前的女人,聽說年齡與賀總同歲,賀總雖然三十幾,但仍是一朵不敗的艷花,余恩禮面容上卻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雖然依舊美得不可方物,猶如醇厚濃郁的陳酒,醇且甘甜,經一番糟踐后已然美中不足了。
她不知道余恩禮是如何想的,補補籌謀,精心算計,落得一場空。
其實她挺敬佩余恩禮的,假如沒有之前的事情,余恩禮是和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野心不甘蒙蔽了她,可憐又可恨。
“你……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在臨安?”余恩禮不愿撕開她的傷疤,過于殘忍,縱然余恩禮確實可恨,但她只是當事人,沒辦法理解他們,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責,她尚且做不到。
“嗯,現(xiàn)在一個人定居在臨安挺不錯的,民風淳樸,風景秀麗,是個養(yǎng)人的地方?!彼f得淡然,好似真的忘了往事,神情淺淡,嘴角擒著一抹淺笑。
“你我不算認識,你為何來找我,我不明白你為何執(zhí)著于一個人,你很優(yōu)秀,但你的優(yōu)秀也毀了你?!蹦拒魄缬值溃澳阋淮斡忠淮蔚暮﹁描?,算計身邊人,難道進因為賀總?”
賀總計中計也令她身敗名裂,如過街老鼠,在海城沒了她的容身之處。
“是啊,挺蠢的。執(zhí)著于賀景言?說了也是笑話,我愛過他,最后僅剩不甘和憎恨,我陪在他身邊多年,看著他一步一步的爬上高位,他轉而和霍杳結婚了。所以我費勁心思去查,沒想到霍杳身邊也也白眼狼,所以我慢慢去利用她們,讓她們?yōu)槲宜谩N覜]看錯她們,她們很聰明,不用我說,自己就去對付霍杳,我坐收漁翁之利?!庇喽鞫Y端起杯子輕啜,風輕云淡的說。
“當時我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木芷晴沒有說錯,當時知道余恩禮算計杳杳時,確實想將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但薄昀庭攔下了她,賀總和杳杳兩人之間的問題,外人插足不了,感情和意氣用事不能一概而論,且久居上位者能聽得了她的指控。
“你是木家千金,名門貴女,而我是憑自己做到了賀氏總監(jiān)的位置。”野心,她從來不缺。
余恩禮點了點頭,但并不贊同她當時的看法,于是道,“因為你的野心,最后落得如此下場!”她陳述的是一個事實。
“是啊,可我不后悔?!彼了剂藭?,又笑道,“落得這般下場是我活該,可我不后悔,我為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去爭取,有什么錯,即便再重來,我仍舊去做?!?p> 沒有錯,用錯了方法。
“那你現(xiàn)在該怎么辦,難道就甘心在臨安一個偏遠的地方呆一輩子?”
“也許吧,也可能去國外。海城……那個繁華的城市,就像是一場夢,夢該醒了?!庇喽鞫Y淺笑,“同我跟她說一聲道歉,我欠她的。”
她頜首,答應她,知道她說的道歉是跟杳杳道歉。
“你……”木芷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傷疤被撕開,血淋淋的,猙獰的,令人駭然。
“我打算結婚了,他也等了我十幾年,他不介意我的過往?!庇喽鞫Y說到那個等了她十幾年的男人,神色舒然。
告別了嚴寒,踏著春季的風兒,外間的樹兒換了新芽,新的生活有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