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流醒了,醒來后很難受。
暈!
好暈!
我竟然醉了?
醉酒后的事情漸漸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什么江湖人稱百桶不醉,又是把六師姐喊成六師兄,又是什么多重影分身.......
頓時,羞恥感爆表,白凈的臉上微微泛紅。
還有.......那些紅色衣服的家伙。
念及此處,江風流攥緊了拳頭。
然而當他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身處一金不限量燒烤攤,那些紅衣服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這個時間的客人更多了.......
“小師弟,你醒了?!?p> 眼前,六師姐溫婉如靈鷲般的聲音傳來,沁人心脾,提神醒腦,手中還端著一杯涼白開,里面放了些清心草,專門醒酒用的。
“謝謝,我睡了多久?那些紅衣人呢?”
江風流接過碗一飲而盡,隨后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周圍。
他只記得那些家伙出言挑釁師兄師姐,然后就斷片了。
“你睡了兩個小時,那些紅衣人已經(jīng)被你身后的大師給趕跑了。”
六師姐恭敬的雙手合十,對著江風流身后之人作揖,俏臉微紅,眼波流轉。
“大師?”
“阿彌陀佛?!?p>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江風流頓時有如電擊一般彈射而起,遲遲不敢轉身。
什么情況?圣僧不是登仙了嗎?
他不是去仙宮享受神仙的生活了嗎?
為什么?
師兄又出現(xiàn)在這里.......
.......
得知師傅登仙,江風流本來是有些感傷的,畢竟這三個月來,蒙塵他的照顧,不過他同樣也替師傅高興。
只不過這樣一來,也許自己和皇天寺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
可能這就是命數(shù),浪子注定要浪跡天涯,隨遇而安。
隨遇而安.......安個頭??!
自己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
.......
轉過頭,他又看到了師兄們那一張張俊美妖逸的面容,
1,2,3,4,5,5個,來了五個師兄,戰(zhàn)斗力也許沒有皇天圣僧那般強大,但......
絕對不是現(xiàn)任師傅——智先道人可以應對。
“師兄.......真巧啊,哈哈哈哈.......”
江風流摸著頭尬笑。
“是啊,真巧啊小師弟?!眲偛懦鍪帜切∩黄鹧鄣恼驹谝粋龋⒉皇沁@次帶隊的師兄。
每一位僧人都綻放出桃花般燦爛的笑容——溫和,柔情。
“小.......小師弟?”
聽到這話,玉心臉上的緋紅驟然退去,雙眼空洞無神,面無表情。
這個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她的心中。
該來的還是來了.......
玉心并不知道皇天圣僧就是江風流的師傅,按照智先道人的猜測,也許江風流的師傅就是皇天寺的某個堂主,或者是連堂主之位都沒有的一個比較出類拔萃的小師傅。
畢竟江風流才練氣一重境?。?p> 應該是被哪個小僧撞見,覺得他可憐,又是個可造之材,這才勉為其難的破格收為弟子。
可是.......現(xiàn)在這是哪出?劇本是不是拿錯了?
為了一個叛逆出逃的邊緣化弟子,五個修為如此高深的師兄找上門來了?
這師傅在皇天寺的地位,應該不止是堂主吧?玉心心想。
小師弟,你這背景也太大了點.......
她有些戰(zhàn)栗的做好的戰(zhàn)斗準備,以這些高僧的手段,二話不說把人廢了,一個叛逆出逃的弟子會受到怎樣的懲罰,玉心簡直不敢想象,她心中久久無法平靜,雙手都在顫抖。
剛才還來了一個高手,第一峰的峰主——通天極,他過來只是想要帶走那幾位紅衣弟子,然而這通天極只是和江風流的這五位師兄里的其中一位身高九尺的師兄對視了一眼,就要動用全身真氣,凝練法則之力才能挪動分毫。
若不是他的師兄有意放行,恐怕即便是通天極在此,也要落得跟那被廢掉的紅衣弟子——朱得名一個下場.......
現(xiàn)在這個情況,玉心真的沒有把握說出:“放心吧小師弟,師姐會保護好你的?!?p> 唯一能做的,要么趁機跑,要么喊救命.......
要么.......這五個師兄突然就登仙,跟皇天圣僧一樣.......
也許.......還能講講道理?
這玩毛啊?大師姐,你的穩(wěn)重呢?惹來這么大個寶,趕快出來對小師弟負責??!
.......
“師兄.......出來化緣???”江風流支支吾吾的說道,眼神躲閃,一下子就浪不起來了。
在師兄面前,師弟永遠是師弟。
“小師弟,你明明知道師傅那么喜歡你,為何還要執(zhí)迷不悟?甚至不惜廢去練氣九重境的修為.......要知道,修行之人一旦廢過一次修為,想要重新練就那樣的境界,比第一次要難上千萬倍?!?p> 難上千萬倍?聽到這話,江風流心里有些涼涼的。
但是,他不后悔!
腦海里甚至還自帶一首BGM: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
然而比他還涼的,是六師姐玉心的心。
那表情掩飾不住的震驚,甚至連一點戰(zhàn)斗欲望都沒有了,她還以為師傅這次是撿到個寶了,即便要與皇天寺對峙也要把他收下,誰知道竟然.......是個練氣廢物!
“安安穩(wěn)穩(wěn),一心求道不好嗎?”
“不好!
師兄,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求佛之人,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我做不到酒肉不沾,我做不到紅塵不染,我只想要自由,能夠在藍天下與美少女攜手奔跑,能夠在月圓之夜與朋友把酒言歡,能夠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的自由。
這樣一些小小的快樂,皇天寺的規(guī)矩全部都剝奪了!
我不要當和尚,嗚嗚嗚~自由萬歲!”
江風流以手掩面,泣不成聲,岔開的兩條指縫中間,一雙清澈的眼睛查看著師兄們的反應。
這般舉動令得一眾高僧手足無措,就連六師姐也有些心生愛憐。
小師弟,讓他這種性格去當和尚,也許真的有些委屈.......
“師弟啊.......這都是師傅的意思,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啊.......他老人家已經(jīng)把位傳給你了,現(xiàn)在大家都在等著你回去呢?”
師兄無奈的說道,滿上一杯白開水一飲而盡,似乎是借水消愁。
然而這句話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
江風流啪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剛欲拿起白色的酒壺,卻被師兄一道意念將那酒壺給擊碎。
“佛門之人,不得嘗酒?!?p> 這番舉動嚇得周圍客人慌忙逃竄。
本來有不少人都圍觀在此,然而卻懾于師兄們的實力不敢靠近半步,就連店內老板,也是不敢上前搭話。
等等!
這是什么展開?
玉心的眼神更加空洞了,徹底失去高光,三觀一度被刷新。
江風流的師傅,至少應該是皇天寺中下的地位,然而這樣一個地位不俗的師傅,竟然愿意傳位給一個破戒的弟子?
那是有多喜歡江風流?
算了,說多了都是淚,一個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的家伙,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機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師兄,佛門之人難道不該講道理?你們這樣逼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沒有?!?p> “.......”
“但是,佛門之人講道理?!?p> “.......”
“行,那風流只好以死相逼了!”
說罷江風流拿起一塊酒壺碎渣,頂著自己的脖子,決然一笑。
“小師弟!”一眾師兄面露驚慌。
“師兄,不必多說了,風流去意已決!這些日子蒙塵皇天寺照顧,我愧對師傅,愧對師兄,只求來世,能夠做一個浪子.......”
“慢著!師弟有話好說,我們來講道理,靜下心來,好好談談.......”
終于,師兄愿意妥協(xié)。
沒辦法,眼前這要是個普通弟子,可能拿回去就是小黑屋伺候,他要是還敢以死相逼,只怕三條腿都打斷。
可是,人家是名副其實的圣僧,皇天圣僧欽定的繼承人。
再怎么丟人,也是皇天寺的門面啊.......
“你,想要怎么樣?”身高九尺的乾斗大師兄示意其他人都不要說話,他一人與小師弟溝通。
“我想和師兄打個賭。”
對賭!
養(yǎng)光韜晦,一鳴驚人,然后裝逼打臉。
這個套路,百試不爽。
前世看過許多小說,江風流有些自信起來。
只要定個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的小目標,實際上卻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稍作努力,蒙混過關。
然后按照賭約,自己就能為所欲為。
......
“佛門之人禁止賭博!”師兄拍案而起,憤怒的看著江風流,頓時周圍的空氣變得無比壓抑,一瞬間一金不限量酒店空無一人。
然而話音未落,江風流又把酒壺殘渣駕上脖子。
“你說說看.......”如同被潑了一瓢冷水,師兄冷靜的坐下,雙手合十,面不改色。
“我堵我能在三個月內回到練氣七重!”
“不行!”
“八重!”
“不行!”
“九重!再不行我就.......我就.......”
看著那鋒利的瓷壺碎片,乾斗大師兄陷入了深思,終于,他皺了皺眉,改口道。
“三個月內,你要是能夠突破黃金丹大圓滿,就可以不用回寺,你想做任何事情師兄也不會攔你,但是繼承師傅的位置,這一點毋庸置疑,哪怕是掛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