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欲兵分兩路,一路領兵三萬出并州直擊丘力居,而后轉向東去,擊遼西、遼東鮮卑,一路領兵七萬,直奔涼州圍堵北匈奴,諸位以為如何?”
軍帳中,劉備端坐首位,在地圖上一滑而過,朗聲道
賬中眾將聞言后左右好一陣低語,劉備分兵可以說是情理之中,如果用十萬大軍一窩蜂從并州涌出,不用打,烏恒立刻就會四散逃離。所有分兵可以說是必然的,但分多少兵,分幾路兵、誰領軍這就值得探討一下了。畢竟殺一個烏恒和殺一個北匈奴所獲得的軍功簡直是天差地別。
眾將中資歷最老的傅燮見無人開口,也不客氣,拱手一禮道
“敢問將軍,何人領兵?”
“虎烈將軍,呂布”
此言一出,眾將紛紛側目,望向張飛,只見其雖一臉不憤,卻不吭聲。這倒是出乎意料了,呂布勇猛無比,又熟悉塞外地形、情況,讓他干這活倒也是個好選擇,可是,這家伙不是和張飛干了一架嗎?這又不是件好差事,居然還愿意給劉備賣命?
“本將軍以為,不如分兵四路,一路領兵五萬圍堵北匈奴,一路領兵兩萬,擊丘力居,剩余兩路各領一萬前往幽州同時攻擊遼東、遼西鮮卑,不予其聯(lián)合的時機,如此方能穩(wěn)妥?!?p> 劉備掃了眼開口的宗員,搖了搖頭
“如此雖穩(wěn)妥,然,費時費力,且只有五萬兵馬圍堵北匈奴,怕是力有不逮,不可”
“可三萬兵馬,連擊烏恒、鮮卑,一旦受阻無法擊破,引動三十余萬異族聯(lián)結,恐怕并、幽兩州有傾覆之危!”
夏侯淵面色凝重是說道
劉備看了座下的呂布一眼,呂布當即站起身拱手朗聲道
“某家愿立軍令狀,不破烏恒、鮮卑,提頭來見!”
劉備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諸位可有異議?”
半晌后,劉備見無人反對,拿出中興劍放案桌上,雙眼寒光四射,威聲道
“既無異議,由五校各交接六千騎兵與奉先,不得有絲毫克扣,違令者,斬!”
兩日后,呂布領張遼、高順、郝萌、曹性、成廉、魏續(xù)、宋憲、侯成率三萬鐵騎出并州,其中以張遼為先鋒,領精騎兩千沿路斬殺烏恒哨騎。
“都伯,如此下去,可行嗎?”
草原中,一群明顯剛剛經歷了場廝殺的漢騎駐足,其中一名老兵開口問道
張遼聞言,擦了把臉上的血水
“為何不行?”
“我等已奔襲整整六個時辰,斬了九波烏恒哨騎,如今天色漸昏,還要繼續(xù)嗎?”
老兵一臉愁苦,再不修整,他這把老骨頭不等烏恒來砍,自己就得散架了。
張遼掃了老兵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日出戰(zhàn)時,主將令,一路往東北奔襲,無令不可停,我等自是要依令行事?!?p> 老兵無奈,只能翻身上馬,這馬鐙、馬鞍當真是好東西,全靠這兩玩意他們才能快速追上那些哨騎,將其全殲,可惜的是,全軍貌似就他們有配置這東西。
夜幕很快落下,星空烏云朵朵,張遼抬頭望去,借助星辰也只能勉強辨清方向,正當其準備放慢速度繼續(xù)前行時,一名年輕騎士急馳過來。
“稟都伯,發(fā)現(xiàn)羊糞,大量的羊糞!”
張遼聞言雙眼一瞇
“有多少?”
“天太黑,看不太清,估計有一萬吧”
(一萬!三到五千人的部落!戰(zhàn)士在一到三千人左右)
張遼稍稍估摸了一下
“把弟兄們分散,找到他們!”
小半個時辰后,張遼趴在西部十幾里的小丘上打量著前方的燈火通明的烏恒部落,心中疑惑不已,這個部落居然往西走,這不合理啊,上個月他們還發(fā)現(xiàn)丘力居在東北部收攏各地胡人,并且緩緩南下威逼而來。
“通知弟兄們,準備動手!”
“可是,恐怕無法全殲”
“不管了,情況有變,稍微繞至東邊再行沖鋒、放火!”
張遼仔細看了看烏恒部落外的火苗搖曳的方向,很快便判斷出了風向。
一刻鐘后,張遼等兩千騎兵披掛整理完畢,然后百余人點起火把當頭,一聲輕喝,兩千騎兵開始奔騰。
烏恒部落中間最大的營帳中,鐵肖奴抱著一個光溜溜的烏恒女子睡著正香,他夢見大量高貴的匈奴鐵騎正在向自己奔騰而來,圍著自己轉圈,領著自己殺進富碩的大漢肆意劫掠,白嫩的漢女、舒適的絲綢、美味的烈酒......,馬蹄聲越發(fā)的近了。
“頭人!頭人!敵襲~!”
一名烏恒兵慌慌張張的沖進了鐵肖奴的營帳,一時站立不穩(wěn),撲倒在烏恒女人身上。
“你說什么?!”
“頭人,漢軍,漢軍來了!”
“狗東西!”鐵肖奴一腳踢開烏恒兵,慌忙穿上褲子,抓起手旁的臟兮兮的羊皮袍子披在身上,掀開自家營帳的門簾,拿起弓背上,順手抄起一柄大刀,一躬身鉆了出去。
下一刻,一股熱浪迎猛的面撲來,眼前千余披甲漢騎怒喝連連,瘋狂的砍殺著四處逃竄的烏恒人,舉目望去四方都是燃燒這熊熊烈焰,而他似乎就在火海中央!
眼見大勢已去,鐵肖奴毫不猶豫轉身便走,不料卻撞上了而后鉆出來的烏恒女人,鐵肖奴大怒,一刀砍翻跌倒在地的烏恒女人,而后急沖沖的去尋自己的坐騎,這大晚上的,只要能沖出去,自己就能活!
早便盯著中央大帳的張遼見此冷笑一聲,拍馬眨眼殺到,一矛刺穿鐵肖奴的肩膀,而后長矛頂在其臉前才停了下來。
“你可是這部落的頭人?!”
“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沒了用處,還是去死吧!”
說罷,張遼毫不猶豫,一矛朝其腦袋刺去
“是!我是,我是”
張遼冷哼一聲,長矛一偏,直接刺穿鐵肖奴的左耳。
鮮血直流,鐵肖奴捂著耳朵哀嚎不止。
“說,為何往西遷移!”
“匈奴大人來了,你們都要死!去死!”
看著滿臉鮮血,猙獰癲狂的鐵肖奴,張遼一矛直接釘穿他的大腿
“最后問一次,為何往西遷移,從實交代,可饒你一命!”
“匈奴大人來召,丘力居大人命我等~前往涼州”
“去了多少人?”
“全,全去了”
張遼聞言大驚,拔出長矛,打馬便走。
鐵肖奴松了口氣,渾身發(fā)軟,不等其爬起逃離,嗖的一聲,一支羽箭直接釘穿了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