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這小子好狂的口氣!
看著趙拂衣無動于衷的模樣,包廂一時間陷入了寂靜之中。在這蘇市,凡是有些見識的,聽到張飛龍的名字,誰會不驚嘆這個新王的手腕?
那些年輕人,聽到這個名字,哪個不視為偶像、天神?
這個年輕人就只是一句輕飄飄的“那又如何”了事?
張飛龍也怔住片刻,隨即他笑著說道:“不如小兄弟先把眼前事情放放,咱們出去走一走。就算要解決,也不用在這里,這里太悶了?!?p> 趙拂衣站了起來,鄭陽浩幾人跟在了他身后。
看到這一幕,張飛龍微笑著點頭。
幾人通過專用電梯,來到了大樓頂層。
這是張飛龍的“私人領(lǐng)地”,平常只有打掃的人員出沒,就連鄭巖都沒有權(quán)限上來。
樸素簡約的中式風(fēng)格,乍一看并無特別之處。
可鄭陽浩等人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一眼就看出所有裝飾盡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他們暗暗咋舌,也不知究竟身家?guī)缀?,才能打造出如此低調(diào)奢華的感覺。
“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就是俱樂部的頂級貴賓?!?p> 張飛龍對鄭陽浩幾人如此說道。
他們表情一喜,相視露出興奮之色,看起來事情就這么簡單的解決了,趙拂衣還受了龍哥的賞識。
趙拂衣突然開口:“鄭雷必須死?!?p> 鄭陽浩幾人心中一驚,趙拂衣竟然還沒有妥協(xié)?這可是張飛龍啊!
看著趙拂衣臉上的淡漠,張飛龍嘴角一挑,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高大寬闊的落地窗,將附近的繁華盡收眼底。
“我第一次登上這樣的高樓,還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找到了新工作,高空擦玻璃,結(jié)果安全帶沒綁好,差點摔死,幸好有根繩子,我一直抓著……”
張飛龍面露回憶,“當時的都市,遠沒有現(xiàn)在熱鬧。可那天我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場景,第一次感受到,城市是活著的。”
“大量新鮮血液的注入,流動,造就了城市的生命力。可你看,底下那些廉價的轎車,人行道上疲憊的面孔,他們雖是‘血液’中的主力軍,可也盡是平庸的一員。
人這一生,誰會甘于做別人的棋子?而只有手握資本,手掌權(quán)力,才能不淪落到與他們一起,才能成為人上人!”
“飛龍俱樂部怎么樣?”張飛龍的語氣由緩到急,“只要你點頭,我把它送給你!”
鄭陽浩等人呼吸一滯。
沒聽錯吧?張飛龍竟然要把俱樂部送人?
這俱樂部雖然不是最頂級的娛樂會所,但現(xiàn)在來玩的富家子弟都還年輕,等過個十年,他們接手家業(yè),這里就會成為蘇市的“核心”!
趙拂衣不屑地說道:“我只要鄭雷的命?!?p> 不遠處的女秘書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后她笑著搖頭。這笑聲并未收斂,好像是在說:這孩子真的還小,不懂事!
“你們先回去吧。”張飛龍一抬下巴,鄭陽浩幾人點點頭,離開了頂層。
張飛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趙拂衣,在不久前,他已派人查了這個年輕人的資料,出身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你很有個性,是武人獨有的氣魄?我手下的四大金剛,還有許多人,也都是古武出身,他們不比你笨。”張飛龍笑呵呵地說道,“有才之人,年輕時都有你這樣的性格,可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p> “你這么年輕,就有這種本事,如果只拿來好勇斗狠就太可惜了。如果你稍作改變,合理利用本領(lǐng),那么不久的將來,你可能會成為我,成為另一個‘新王’!”
張飛龍的語氣很具有誘惑性,他同樣也很有耐心。
趙拂衣突然長笑,之后,他嘴角掛著譏諷:“新王?”
“是啊,新王!”張飛龍眼中涌現(xiàn)出不可一世的傲意,“二十年前,我還再為生計掙扎,如今,我已是地下王者,誰見到我,不喊一聲‘龍哥’?哪個年輕人,不背地里稱頌張飛龍的豪氣和霸氣?”
張飛龍重重地說道:“你現(xiàn)在年輕,能打很正常。可下去二十年、三十年,你難道會一直這么能打?”
他語氣一變,以一種倨傲地目光說道:“人啊,總會老的,也會成熟。只有坐到我這個位置,才會明白,權(quán)力和金錢才是一切。你只會逞匹夫之勇,強者做事又何需親自動手?只有做張飛龍,才能被人尊敬!”
“你要明白,現(xiàn)在不是你在給我機會,而是我在給你機會。”趙拂衣語氣冷淡地說道,“所謂的‘新王’算什么東西,你張飛龍又算什么東西,你也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那女秘書差點驚掉了下巴,不敢相信,趙拂衣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新王是什么東西?張飛龍是什么東西?
如果這兩個都不是什么東西,這個俱樂部算什么,那些尊敬的目光算什么,稱頌的傳說又算什么?
張飛龍啞口無言,許久后,他直視著趙拂衣的雙眼,問道:“你想要鄭雷的命?”
趙拂衣回道:“他一定會死。”
張飛龍目光陰森,表情在這一刻變得冰冷無比,而說話的語氣也同樣給人一種墜入深淵的驚悚之感。
“年輕人狂傲很正常,可你趙拂衣憑著一點武力,就如此不可一世?你以為只有你能打?你以為能打就能代表一切?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張飛龍冷哼一聲,說道:“今天如果不是我救了你,憑鄭巖的脾氣,他能將你撕成八塊!年輕人要知道感恩!”
趙拂衣冷笑著不說話。
張飛龍眼中生出一縷怒意,他坐到辦公桌上,喊道:“讓他們上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能不能走出這俱樂部!”
那女秘書通過對講機說了幾句話。
不久后,鄭巖帶著一眾人馬來到了頂層。
鄭雷面帶笑意,看著趙拂衣,目光毒辣,然后無聲地張開嘴,說了幾個字:殺你全家!
趙拂衣對鄭巖說道:“你兒子要殺我全家,你怎么看?”
“怎么看?”怒火金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終于有了機會發(fā)泄,他雙目暴出鮮紅的血絲,蠻橫地喝道,“殺你全家又如何?”
趙拂衣笑著回道:“那你也可以死了。”
張飛龍在點上了一根雪茄,看起了好戲。這個趙拂衣很有潛力,但性格像一匹烈馬,不好馴服。等這一次吃了虧,就應(yīng)該有所收斂了。
他可不認為趙拂衣能勝過鄭巖,這怒火金剛陪他征戰(zhàn)多年,武力多強橫,他親眼見識過。而趙拂衣嘛,還太嫩!
至于取鄭雷性命?
純粹是笑話!
這趙拂衣今天只有兩條路,一是死,二是臣服!
張飛龍將腿搭在辦公桌前,笑容自信且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