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嚶嚶想了想,選了第三種:“我選擇........選擇以大恩報小恩,然后我的恩比他的恩多。最后總裁無以為報,給我五千萬酬勞作為感謝。而且不能不收,不收就跟我急!”
徐嚶嚶這樣一副淪落暢想無法自拔的樣子落到許多多的眼中。
許多多覺得簡直辣眼。
而且許多多想到了更加深刻的討論,他嚴肅道:“我覺得,你這個數(shù)目不對。”
徐嚶嚶歪頭看他,也好奇:“怎么不對?”
許多多講:“你說,你們師門當年欠了總裁家救命之恩對吧?”
徐嚶嚶點頭。
“當年你們師門那規(guī)格,估計也就是你家祖師爺爺餓的要死了被總裁的祖先給塞了一口吃的活了這樣的......當然了,誰家救命之恩不是恩不是命呢對不對?這種舉手之勞的恩情......說實在的,你們報地也夠了。你師爺爺不是已經(jīng)在報恩了,怎么還要你下場呢?”
這個問題,師爺爺早就給她解答過,如今被許多多問起來,她也有的話好講:“蓋世是他們蓋家這一代的獨苗......蓋世的叔叔不是躁郁癥么?所以當了一輩子鉆石王老五?!?p> 要不是師爺爺在很大程度上安撫了蓋世的爺爺,緩解了蓋世父親的一些狀況。只怕蓋世出身也困難的很。謝天謝地,蓋家總算是出了個不錯的獨苗。
為了這個獨苗。
師爺爺當然也要排除他們師門的獨苗。
就是徐嚶嚶。
要說蓋氏家里到這一輩只剩蓋世這一個孩子還尚有苦衷。到徐嚶嚶師門這邊,只能算是苦頭。
修行是一門苦差事?,F(xiàn)代的人,當個快遞小哥勤快些每個月都能賺不少,橫豎沒事,也不會有人跑山里去修行。
徐嚶嚶是被師爺爺撿來的。
給上了戶口,義務教育免費讀的書,憑著本事拿得獎學金,到了大學,老師給她爭取了捐助。一個陌生的不相識的人,供她讀完了四年大學,還不斷地給她寄來生活費,衣服,玩具,化妝品,手機等等等等。
到徐嚶嚶大學畢業(yè),她也沒有知道這個資助她的恩人是誰。
而到了徐嚶嚶要準備投簡歷。師爺爺卻告訴她,她要去報恩,報當年師門的恩。徐嚶嚶只要把屬于自己獨一份的恩情暫時擱置了下來。
有的時候徐嚶嚶看著師爺爺滿頭的白發(fā),略微有些發(fā)愁這報恩的年限。
可別恩情報完了,她都老了。萬一資助她的恩人是個退休的,頭發(fā)花白的老教師?;仡^等不了她呀。
徐嚶嚶犯愁。
她愁苦著臉聽到許多多說:“你們師門什么樣......我能不知道?小貓兩三只......當年,老夫還見過你師爺爺光屁股蛋的樣子......”
聊到當年,許多多身上小愛豆的活潑氣質(zhì)一下子就沒了,他端一張清純可愛的臉,自稱自己是老夫:“老夫當年就訓你們祖師,整日就知道避世避世的,這人多啊地多???早晚人能把這山林給霸占光了。偏不聽......人,沒遠見。”
許多多面對徐嚶嚶露出一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神情,這種表情出現(xiàn)在許多多年輕的臉上,很違和,且,油。
徐嚶嚶腦子里頓時蹦出第三個明天屬于許多多的熱搜:#許多多油#
比前兩個更致命。
娛樂圈的人,不管是經(jīng)紀人還是飯圈大粉。不怕渣,不怕色,最怕油。
偏偏油這個字,任何年齡段都無法避免。油,不是中年男女的產(chǎn)物,它隨著時代進步,已經(jīng)開始染指青少年。
粉絲開始更加挑剔,營銷號開始更加跟風。
他們會開始挑剔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演技格式化,毫無進步,然后截幾張表情管理失敗的圖片放上公眾號,然后洋洋灑灑幾百字,表面內(nèi)容是講心痛一個出水芙蓉般清秀的少年的過油之路,其實是黑。
路人都看得出來,粉絲也分辨得出,難道娛樂公司的專業(yè)人士會不知道?
徐嚶嚶原本在心中只是暗暗腹誹。
此刻忽然最快,脫口而出:“我要記一下......以后千萬不能給你接少年老成的戲碼......”
許多多本來還在滔滔,他剛剛講到農(nóng)村規(guī)劃修馬路,當年他勸徐嚶嚶的師爺爺買下那塊荒地,徐嚶嚶的師爺爺心疼錢,覺得一塊荒地有什么用,說什么都不肯。結果不到十年,那塊荒地的對面就被選為重點學校的新校址,結果不到半年時間,就有房地產(chǎn)商介入,買下了那塊荒地,該上了商品。那開發(fā)商大手一揮,送了那塊荒地原本的主人一家農(nóng)戶一套新房......許多多正講到這里,舉事實和例子來像徐嚶嚶闡述人類沒有遠見還是多么可怕.....冷不丁聽到徐嚶嚶這樣一句話。
倒把他接下來的大道理給忘了個干凈。
許多多奇怪,非要問個明白:“為什么?我演技不好嗎?我的演技上過熱搜的!”
許多多質(zhì)問的樣子,又恢復了青春洋溢的小愛豆。徐嚶嚶松了一口氣。
徐嚶嚶以經(jīng)紀人的身份安撫自己的小愛豆:“沒有沒有。但是觀眾很不喜歡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臉上出現(xiàn)老成圓滑狡黠的表情.......我覺得就算是演戲,最好也不要.......觀眾最愛看你甜蜜的笑容呢!”
許多多果然受用,神情也愉悅了不少:“這是真話?真的嗎?”
徐嚶嚶大力點頭,并且念出許多多粉絲的彩虹屁:“許多多的笑容,就是甜蜜的具象化!”
許多多驕傲挺胸抬頭。一輪彎月,映入眼簾。
徐嚶嚶也見到了。
徐嚶嚶小聲說:“到了。”
到了。
蓋世的詛咒的應效期。
徐嚶嚶小心翼翼掏出自己藏在衣領中的項鏈。那是一根很細很細的鏈子,鏈子的末端系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玻璃瓶中,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發(fā)著微弱的光。它像一只螢火蟲,又像一顆種子。
在徐嚶嚶的眼里,這是希望。是救贖。
是蓋世的救贖。
那顆種子的光芒被舉到徐嚶嚶面前,那光很微弱,照亮的范圍也非常有限,它的光芒只能成為徐嚶嚶一雙眼中微弱的光。
大概實在是太過于微弱了。
它曾經(jīng)被幼小的徐嚶嚶取名叫做星星。
而如今長大后的徐嚶嚶想,這一切都有契機,包括她和這枚種子的相遇,包括她給這種子取的名字。
她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蓋世,不小心把這根項鏈掉了出來,蓋世對于這發(fā)光體很好奇。
徐嚶嚶含糊講,這叫星星。
蓋世的眼睛當時很靜,一目了然的看著徐嚶嚶:“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