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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總裁要嚶嚶

“第六十章 大家都跑了”

蓋世總裁要嚶嚶 云下初見 2216 2020-08-17 22:15:10

  成京后來成了藝人,賺了很多錢,他不怎么喜歡奢侈品,花錢也怎么大手大腳,他甚至過得還挺緊張。

  因為他把收入的絕大部分都用在了買房子的上面。

  這個行為,在后來被一位心理師推算為童年缺失的安全感所導致的。

  成京都到初中的時候,家庭開始面臨變故:成京的父親下崗了。

  下崗的原因,并不是那種所謂的父母離婚或者工作調動這一類的緣故。而是工廠的破產倒閉。他那個總是板著臉卻會抱著小小的他去河邊吹風的爺爺在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前就已經病故。所以爺爺并沒有見證到這個事情。

  工廠的破產和自己的下崗令成京的父親終身都沒有反應過來。

  成京父親的反應在那個城市,并不是唯一的例子。

  恰恰是相反,迅速反應過來,面對現(xiàn)實,然后立刻止損另外謀生的人,才是真正少之又少的。

  很不幸,成京的父親,再一次隨了大流。

  就如同他當年跟著家屬院中眾多的工廠子弟一樣,放棄去外省讀大學的機會,選擇留在工廠繼承父母的工作崗位。成京的父親和成京的爺爺,都打定了主意把終身都獻給這個廠子。

  這就是當時的號召‘獻完青春獻子孫’。

  如果沒有這一場變動,成京的父親似乎也打算給工廠奉獻掉成京。

  這個念頭,成京的母親和丈夫有過小小的爭執(zhí),可是當時成京還小,尚且不足以到把這件分歧擺放到臺面上的地步。更何況成京的父親性格說好聽些就是溫柔,說的不好就是軟弱。成京當時的家中做主的一直都是成京的奶奶,后來等到成京爺爺過世,更甚。

  成京的奶奶很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

  這個小小的已經開始顯出衰敗的家中是成京奶奶小小的王國。她永遠都是主人。永遠無人動搖她的地位。

  而成京的奶奶在滿意這一切現(xiàn)狀的時候,并沒有預料到不遠的將來的那一場幾乎影響了一代人的動蕩。

  他們還來不及等到時間足夠延長到開始討論成京的問題,那一場動蕩就毀滅了所有。

  而在這場可以傾覆樓宇的動蕩中,成京的奶奶慌亂成了一個無措的孩童那樣。她不過就是個小老太太,她迅速的把家中主心骨的位置丟棄給了身高不到一米六三的兒媳婦。

  在后來長大后的成京回憶這一段的時候,成京非常感慨的說:“........那個時候我奶奶老的很厲害,我爸爸醉的很厲害,而我一直糊里糊涂,生活麻木,我甚至不想回家,想要整天都在學校里。我后來發(fā)現(xiàn)學校里很多和我一樣不愿意回家的同學,他們和我一樣,爸媽都是工廠的職工。我們后來放學就在街上磨蹭,或者用一點點的錢去游戲廳玩那種很老的投硬幣的機器。其實很不好玩,操縱桿又很卡,還生銹,但是那個時候就是不想回家,就是想在別的地方多待著?!?p>  “我們后來還學會從工廠倉庫門的破洞鉆進去,那個洞很小,我們會讓我們中最瘦最矮的一個小孩鉆進去,從里面挑一些零件拿出來到廢品收購站去賣。那其實算是偷了......可是我們當時不覺得,因為工廠已經破產,東西都沒有人看管,在小孩子看來,沒有人管的東西,就是可以撿的。”

  “那些零件都非常非常的新,都沒有用過的。一開始我們賣到廢品收購站,后來學聰明了,就跟著那些大人一起,賣到街上的五金店里去。”

  成京笑一下:“所以那個時候,不光是我們那些小孩子去倉庫偷零件的?!?p>  .......

  偷零件的大人里,并沒有成京的父親。

  成京當時家庭的條件還算是維持住了溫飽。這要得益于成京的母親當年并沒有跟著成京父親去撈那個鐵飯碗。他們家里,好歹有了個沒有下崗的人。

  成京的母親這一份工資,帶給成京父親最滿意的地方就在于他還能夠喝上一口純正小麥釀的啤酒。而不用去街頭那個廉價的啤酒屋去點那種用透明塑料袋裝的,其實是一種叫啤酒粉的東西沖出來的啤酒。也不用用兩顆花生和一個雞爪子啃一個晚上來下酒。

  他好歹還能啃個完整的雞爪子。

  成京父親的下酒菜,除了雞爪子和固定的水煮花生之外,還有就是當年的城市日報。

  城市日報的主編,就是成京的母親。

  甚至好幾篇當時報道很廣的報紙上的文章都出自于成京母親的手筆。

  成京的母親報社的工作是影響成京的第一個前提。報社不單單只刊登時事政治,還會發(fā)一些改革開放以及娛樂新聞。

  通過報紙,成京知道了南方有個都會城市。還知道了港臺,還知道了歐美有個很會跳舞的超級明星。

  ——十幾歲的小孩子對信息的獲知渠道是通過報紙這件事情,成京的解釋十分的苦澀:“因為我家當時的黑白電視機,被我爸爸有一天喝醉就的時候給砸了?!?p>  成京的父親當時不到五十歲。

  如果工廠沒有倒閉,他肯定已經做到了高級技師的職稱??墒沁@一場并非是他的錯誤的改變,令他迅速的萎靡了一個小老頭子。

  成京的父親從骨子里有一種對于現(xiàn)實的懷疑。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要做很久的噩夢。這種夢境如此的痛苦,他甚至需要在夢境中都要去尋找酒精的麻醉。他想要在夢中也要大醉一場。用沉睡來麻痹夢醒的痛苦。

  成京的父親,并非是這座城市唯一迷茫的人。

  那座城市,在成京的印象里,似乎永遠,從早到晚都彌漫著酒氣。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夜晚的死角中,都會找到一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中年人。

  很小的成京,個子還沒有長高的成京,穿著中學校服的成京,那幾年的時間里,大大小小廉價的啤酒屋的方位,甚至要比那些街頭游戲機廳還要熟練。

  成京說:“我很多同學當時都輟學了,南下去打工。沒別的原因,大家都茫然的很。但是大家有個共同的念頭,就是不想在家里呆著,當時好像每個家里永遠都有個醉醺醺的爸爸,有個要做心臟搭橋的奶奶,還有個整天不見笑臉的媽媽。同學們不愛串門,因為去誰家都一樣。所以大家都跑了?!?p>  成京這一次和父親一樣,隨了主流,他選擇了這座南方的都會城市。原因很簡單:“如果我爸爸當時沒有撕掉錄取通知書,他就會來這里讀大學。所以我爺爺對這座城市有心結,總是念叨這里。我爺爺一輩子沒有來過這里。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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