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
兵部侍郎帶了一個雜役進來了,那雜役生得賊眉鼠眼,穿得破爛不堪,一進屋,眾人便聞到他身上的腥臭氣息。
兵部侍郎對著圣上皇后拜倒道:“陛下,這位便是圍獵場上主管獵物的李順子,微臣查明正是他把那些腐肉放進林中的,還請陛下明鑒?!?p> 那李順子一見這滿屋子的皇室成員,頓時便慌得腿軟站不住了,拜倒在地道:“陛下,小人,小人只是受太子殿下指使,故意放那些獵物尸體在那處,好讓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獲得贊譽,卻不想,怎么竟……傷到了太子殿下。”
秦淵一聽這話,當(dāng)即便皺了眉。
圣上冷靜地問道:“你是說,是太子讓你放的?”
“是啊,正是太子殿下派了個公公來與小人說的,讓小人提前將獵殺好的獵物都放在那林中,到時候太子殿下只管進來取走就是了?!崩铐樧拥馈?p> 這一套滴水不漏的說辭在旁人聽起來似乎沒一點問題,太子想要邀功,卻不想設(shè)計反把自己搭進去了。
皇后坐在一旁,看向秦淵緊張地問道:“阿淵,可真有此事?”
秦淵眸色陰郁:“并無此事。”
聞言,李順子趕忙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能這樣說呢,小人是收到您的命令才行事的,您現(xiàn)在又說并無此事,小人可怎生是好啊?!?p> 蘇錦棠冷冷地看向李順子,開口道:“你并未見過太子殿下,如何一口咬定就是太子殿下做的?”
“這……太子殿下尊貴無比,怎么會親自來找小人呢,是派了位公公來的?!崩铐樧诱f著看向秦淵身后立著的常青,“是位穿綠衣的公公!”
這滿屋里的人頓時也驚了,宮中太監(jiān)分三等,一等太監(jiān)穿紅衣,多為御前伺候的;二等太監(jiān)穿綠衣,是伺候后妃和太子的;三等太監(jiān)穿藍衣,是出宮伺候親王及公主駙馬的。
如此說來,便極有可能是常青了。
那常青慌了,急忙跪下道:“萬歲爺,皇后娘娘,奴才可從未見過這位啊,更不曾替太子殿下去找過他啊?!?p> 秦淵冷眸一瞥,清俊的臉上冰冷如霜,他低聲道:“既然你說是本太子命人去尋你,自然是要給你賞錢的,賞錢現(xiàn)在何處?”
這話讓李順子似是又有了可乘之機,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錦繡錢袋來,道:“太子殿下您便認了吧,這就是您當(dāng)日讓公公給小人捎來的?!?p> 那錢袋上用金線繡著蟒蛇,一見便知肯定是太子獨有的。
“糊涂!”圣上怒聲道,“太子,這錢袋是你初立為太子時朕賞賜與你的,怎可轉(zhuǎn)贈他人?還做這般欺瞞君父之事?!”
秦淵委實無奈,自己的錢袋放在東宮沒取過來,這李順子即便是拿了一個贗品來,圣上與皇后也必然會信這事情就是他安排的了。
他正要開口,卻聽見蘇錦棠道:“陛下,妾身有法子判定這錢究竟是不是太子殿下的,錢袋可以偽造,但錢財終究不能,這民間有銀貨行,來往貨幣都必須經(jīng)過那里,皇家錢幣自然也一樣,只需將這錢袋里的錢拿去銀貨行,便可查清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