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撿到一條歡脫魚
眼前喪尸堆積如山，一身黑衣的男人渾身污臟，看不清原本樣貌。他手里提著一把長長黑刀，上面沾著黑色血液和腐爛碎肉，衣服透著陣陣惡臭。他咧嘴笑著，似乎很開心。
夜生聞著身上惡臭味，再看看面前堆滿喪尸的小山，異能在手中聚集，抬手對著喪尸山，絲絲寒氣從手中冒出。
很快，喪尸被冰霜覆蓋，夜生也因為異能再度透支而站立不穩(wěn)。穩(wěn)住身形，手里出現一顆晶核，不一會就變成粉末。
“融！”嘴里冷冷吐出一個字，就見眼前冰山慢慢融化，最后只剩下一堆五顏六色的晶體和一地腐臭的黑水。
因為喪尸數量太多，夜生異能才剛進階二級，所以他分了幾次溶解喪尸。到手的晶體快上千個，途中因為異能消耗，用了不少晶核補充。
幸好他穿的皮靴，不然在這一攤黑水中行走，夜生能被惡心死。腳下覆蓋著藍黑色冰膜，是為了避免鞋子被黑水腐蝕。
離開藥房，天邊紅日升起，空氣中流動著熱流，呼吸都覺得燙人，這還是早晨，若是中午，呼口氣都能把人燙傷。
夜生望著天上灑著微紅日光的太陽，不由得擰眉，末世最熱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來了，這炎熱持續(xù)時間是兩個月。
就連低級喪尸都能被曬成一攤血水，更何況活人，夜生記得當初這炎熱的氣候，可是曬死了不少人，就算蹲在陰處，也是奄奄一息，可見日光毒辣。不過異能者勉強能頂住日光，就算他們不想曬也必須出去，不然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餓死這條路。
還是趕回工廠，在那里他可以用制冷器，不過一想到自己變異的異能，夜生皺眉，希望制冷器能用。
他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冒險，沿著當初帶冬蕓回工廠的那條路，搜刮當初做了記號的物資。
空間里的物資堆積成山，都是這兩天放進去的，還沒有整理，入眼，亂七八糟，看得夜生眼角抽搐。
回程路上喪尸并不多，零星幾只夜生輕松解決。
途中找了輛女士轎車，車鑰匙在上面，里面女喪尸被他一刀砍了頭，踢下車。
但他沒有發(fā)現，車上還有一個人，此時正昏迷著，嘴唇發(fā)白，身體呈現不自然的紅。視線再轉，他手臂上有一道深深抓傷，傷口流著黑紅色的血。這人被喪尸抓傷了，沒有立刻死亡，而是頑強的與病毒抵抗，現在就看他能不能扛過去！
回去的路上并不平靜，汽車聲吸引著一波又一波喪尸不停往車上撞，夜生穩(wěn)穩(wěn)把住方向盤，蠻橫的把車速提到最大，就像離了弓的箭，飛了出去。
而后座上的人，像顆皮球似的，前后撞。要不是還昏迷著，絕對吐一車。
而夜生這時也發(fā)現了后座有人，不過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一停車就會被圍死，要是后面的人敢偷襲，眼神冰冷，他會送其上路。
一路疾馳，嘭嘭嘭聲不斷響起，前面堵路車子全被撞開，喪尸不斷撞在前擋風玻上，又被甩在車后。玻璃上漸漸出現裂痕，夜生嘖了聲，臉色難看，油門沒松，依舊橫沖直撞。
終于脫離了堵塞的馬路，夜生呼了口氣，轉頭看向后座。
一個男人，鼻青臉腫姿勢怪異的躺在座椅下面，已然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夜生沉默，并沒有出聲叫醒對方，也沒有冷血地把人丟下去。
工廠里，冬蕓睜著大大的眼睛，吃著手里的食物。心里很慌，很怕，大哥哥已經出去兩天了。這兩天她拿了很多可以速食的面包、方便面、以及礦泉水。大米她拿了也沒用，樓上是有液化氣的，但是她還是選擇簡單的食物，大米就沒動。
而那對母子沒有走，依舊留在工廠，對那個母親來說，這里有米有水，是再好不過的避風港，走了那就是傻子，所以夜生離開前對她說的話，女人仿若未聞，況且對方兩天沒回來，說不定早死在外面了。
讓她不滿的是二樓那個女孩，盡然趁她不注意，偷拿了好些東西上樓。她也曾試圖把門破開，不過那門很特殊，用蠻力打不開，女人暫時放棄了，她就不信，對方不出來！
當門口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女人還噔噔噔跑過去看。就看到一個渾身臟兮兮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隔著門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臭味。
女人狠狠擰眉，眼看男人走過來，頓時大喊：“你誰??？滾開，身上那么臭，不許進來?！?p> 夜生一愣，這女人還沒走，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很臟，不過……
他抬頭，一雙泛著冷意的眸子透過小窗口盯著女人，手上動作沒停，就要開門。
“啊，死開，我說的話聽不懂嗎？”女人怒目而視，撿了根棍子，準備在對方進來的瞬間狠狠敲下去。
冬蕓原本都快睡著了，聽到樓下的聲音，起初還有些懵。忽然爬起來，開門沖下樓。
“大哥哥，是你回來了嗎？”邊跑邊大喊。
快接近女人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沖過來，把她撞了出去。
奶聲奶氣，話語惡毒：“哼，小偷，你還敢出來，媽媽，你看，我把偷我們東西的小偷抓住了。媽媽，你快打她，讓她以后還敢不敢偷東西！”
女人當然也看到了冬蕓，說道：“寶寶等一等媽媽，媽媽先把外面那個壞蛋打死，再把她關起來，不給她吃的，餓死她！”
“對，餓死她。”男孩一本正經點頭回道。
冬蕓撐著瘦弱的身體，想站起來，那個男孩竟然跑過來，對著她的肚子就是兩腳。冬蕓疼得縮成一團，渾身發(fā)抖，明明疼得要死，依舊不肯發(fā)出一聲痛呼，只是眼睛死死看著大門，希望外面的人是大哥哥，大哥哥會救她的，就像兩天前一樣。
此時站在外面的夜生，渾身冷氣爆炸，對方是在找死。
抬腳，對著門狠狠踹去，厚重的鋼鐵大門竟然被他踹倒了。站在門后面的女人大驚，嘴里尖叫被倒下的門壓在喉嚨里，去了半條命。
夜生踩著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冬蕓，小小的身體卷縮著，烏亮的眼睛在看到自己時，頓時發(fā)亮，驚喜喊道：“大哥哥，你回來了！”
再轉眼看著木頭棍子一樣杵著的男孩，夜生走過去，提起男孩的后衣領，在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男孩的母親目睹這一幕，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王八蛋，你把我兒子扔出去了，他只是個孩子啊，你怎么這么殘忍，畜生，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迸藪暝肫饋恚谴箝T壓在她身上，她動不了，只能齜牙裂目瞪著夜生，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呵！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說過，吃了我的東西卻沒有等價交換，就要用命來抵！”夜生慢悠悠踱步走到女人跟前，聲音冷漠，而冬蕓正躺在他從空間拿出來的沙發(fā)里。
女人呆住，驚訝道：“你沒死？”
“死？對了，你該上路了?！?p> 女人一驚，大呼：“不，殺人是違法的，違法的，你不能殺我，你不能，啊?。。?！”她說著，忽然慘叫?？墒呛芸?，聲音戛然而止，藍色冰霜凍住了她，流轉的黑色霧流慢慢融化，最后只剩下一攤血水。
楊厲渾渾噩噩中，仿佛聽到了女人的慘叫，他努力忽視身體的熱度。掙扎著爬起來，下一刻。
“臥槽，咋回事，大爺我這是被輪胎滾過嗎？嘶??！好痛?。?！”車內爆發(fā)殺豬般的慘叫。
夜生忍不住看過去，除了慘叫外，對方似乎還哭了。眼皮跳了跳，他覺得，自己可能帶回來一個傻子??！
楊厲撐起身體，用力推開車門，腳剛著地就差點跪下去。
“我去，好險?！?p> “啊，好燙！”楊厲本來扶著車門，不過因為天氣的原因，而且現在已經是中午，就更熱，整輛車滾燙得都冒煙了，放塊肉上去都能烤熟。
楊厲看著眼前的廠房毫不猶豫沖了進去，再在外面呆著，他就成了一塊烤肉了。
一進工廠，就對上一雙冰冷的瞳孔，楊厲頓時停下腳步，僵硬的打招呼：“你，你好呀?！?p> 夜生看著闖進來的楊厲，緊抿著唇，然后轉頭就上了二樓，冷酷地聲音響起。
“要留下，就把門修好!”
冬蕓抬頭看著二樓，接著看了眼楊厲，笑嘻嘻道：“大哥哥加油哦！”
“??？哦哦！嗯？”楊厲瞪大眼睛看向躺在沙發(fā)上的小女孩，正對著他笑。
努努嘴，楊厲哼了聲，扶起腳下的門。不過門太重，差點沒把他壓死！手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黏糊糊的。
等他好不容易把門堵上，已經累得跟條死魚一樣，區(qū)別在于，他還能喘氣??！
夜生推開二樓房門，直奔浴室。脫掉身上臟得變成殼的衣服，站在水龍頭下，沖洗。
換上運動套裝，他才慢悠悠走出去。垂頭掃了眼躺在一樓地上的咸魚，夜生面無表情看向大門。因為他那一腳把門踹壞了，就算把門扶起來，喪尸也可以輕松推倒。而現在，門被許多工廠里廢棄的機器，鐵塊堵死，這樣一來，喪尸想破門進來，也不是那么容易。
“看來也不蠢！”
“啊，大哥哥?！倍|視線一直落在二樓，夜生一出來，她就高興的大喊，然后牽扯肚子上痛處，眼尾頓時紅了。
“嗯?！币股鷱目臻g里拿出一支止痛藥和一瓶水，扔給過去。
冬蕓接著，笑容滿面：“謝謝大哥哥?！编?，果然跟著大哥哥準沒錯的！
一灘軟泥的楊厲，聞聲爬起來盤腿坐著，對眼前的男人懇求道：“兄弟，有吃的嗎？我都餓了幾天了！”
話落，就見那個冷酷男丟給他一袋面包。楊厲嗷嗷叫了聲，拾起面包開始啃。
“嗚哇，總算活過來了！”雖然沒吃飽。
“對了，兄弟，你叫什么？我叫楊厲，今年23。”楊厲笑嘻道。
夜生默默看著他，最終淡淡飄出兩個字：“夜生！”
“哈哈，那我以后叫你夜大哥?！睏顓栄坜D了轉眼珠子，道。
他可不傻，對方一看就不缺食物，這條大腿必須抓緊，他可不想再餓肚子了。
夜生皺眉，對方叫他夜大哥？自己明明比他小一歲！
“你的異能？”
“??？你說啥？啥異能？”楊厲表示他沒聽懂！
看來還是個傻子，夜生在心里評價。他也不廢話，直接變出一把藍黑色冰劍，為什么是劍，別問，問就是酷！
楊厲眨眨眼，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狠狠揉了揉眼睛，再睜開。
“哇，夜大哥，這是什么，異能？也太牛逼了吧，快教教我！”這下直接從地上蹦起來，跳到夜生面前，對著冰劍嘖嘖稱奇。這簡直就是小說里才能出現的，這么說他自己也有？哈哈，這也太爽了吧！
“你沒有？”
“有有有，我當然也有，不過我不會用，你就教教我唄，夜大哥！”楊厲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異能，不過有人教，那肯定會有?。裳勖爸?，圍著夜生轉圈。
夜生：…………
既然能挨過病毒入侵，這家伙應該覺醒了異能，夜生瞇眼，隨后簡單講解了下如何激發(fā)異能。
聽了夜生的話，楊厲緊張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慢慢感覺胸口發(fā)熱，然后一陣微風從他手里飛出，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哎？咋回事，啥都沒有??？夜大哥，你看？”
夜生再次確認：嗯，這家伙是真的蠢！
“再試一次?！?p> “啊，哦哦。”
這一次比上一次好，風大了點，楊厲這個蠢貨也終于感覺到了自己的異能，高興得手舞足蹈，就差抱起夜生，卻被一腳踹飛。
“冬蕓，走?！辈幌朐倮砟莻€蠢貨，夜生帶著冬蕓上了樓。
“哎，夜大哥，咋走了啊，再看看我??！”楊厲邊跑邊喊。
眼看就要擠進房里，門狠狠砸過來，差點砸到鼻子，嚇得他踉蹌了下跌在地上。愣愣看著緊閉的房門，傻了。
“搞啥?。俊睏顓柮竽X勺。
夜生現在可沒有心情理會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不管是精神還是還是身體，都扛不住了。
回頭看了眼冬蕓，道：“我要休息，不要吵！”
“嗯嗯，我知道了?！倍|乖巧點頭。
夜生躺在床上，視野逐漸變小，最終陷入黑暗。
房里安靜起來，只能聽見緩緩的呼吸聲。冬蕓撐著臉頰，窩在沙發(fā)里，手上抓著一根火腿啃，視線落在夜生臉上。
夜生臉部輪廓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的厚度剛好。眉毛漆黑卻不濃密，眼尾拉長，睜開眼睛是標準的丹鳳眼。不過卻有一雙凌厲的眼眸，睜眼時冷酷，閉眼時，面部比平常要柔和。
在冬蕓眼里，大哥哥非常帥氣，她看得入迷，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門口也躺著一個人，毫無形象趴在地上，近一看，睡得跟個豬似的，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這一夜是三人自末世來臨，難得安寧的一個夜晚！
“砰砰砰……砰砰砰！”
劇烈的撞擊聲把三人吵醒，夜生睜開眼猛地竄下床，幾步來到門口。開門就看到楊厲一臉迷糊揉著眼睛嘟囔。
“誰啊，一大早的！”緊接著瞪大眼，爬起來，慌張道：“臥槽，不會是喪尸吧??！”
冬蕓一臉沉默跟在夜生后面下了樓，她知道大哥哥很厲害，所以她不怕。想是這么想，但小小的身子還是控制不住發(fā)抖。
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男人的怒吼：“瑪德，里面有沒有人，快開門?。 ?p> “快開門，求求里面的人把門打開，喪尸要來了，快點啊！”女人尖厲的聲音。
“嗚嗚，爸爸，我怕！”小孩哭泣的聲音。
看樣子外面人不少，夜生瞇眼，想了想，還是拉開擋住門的機器。
外面的人感覺門松動，撞得更厲害，當夜生把所有障礙物挪開，門轟一聲，被外面的人推到了，這使他臉色沉了下來。
幾十號人呼啦全跑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門，慌了。
“怎么辦，門壞了！”
“完了完了，我們都要死了！”幾十號人尖叫著，恐慌著。
“快，快找地方藏起來，喂，小子，后門在哪里？”一個三十多的肌肉男滿臉怒容朝著夜生大喊。
夜生懶得理會，眼看著外面喪尸聽到聲音慢慢朝工廠聚集，他不慌不忙抓住地上的門，提氣、用力，直接把門又抬了回去。正好有幾個機靈的，幫著扶住門，夜生把機器挪回去，把門堵的死死的，也杜絕了外面的喪尸
做完這一切，就打算帶著冬蕓上樓。不想偏偏有人找死，夜生冷眼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肌肉男。
肌肉男被他看得后背一涼，卻又色厲內茬大聲道：“小子，老子喊那么久怎么不給老子開門？”
涼涼掃了對方一眼，夜生冷冷蹦出兩個字：“睡覺?！?p> 肌肉男一愣，接著就要發(fā)火，夜生又說：“說完了？滾開！”對著肌肉男的臉一拍，人直接被他拍飛了出去，砰，摔地上。
而他伸手把冬蕓抱起來，連眼神都沒給那幾十號人。上了樓，對站在門口，滿臉驚訝又帶著崇拜眼神看著自己的蠢貨，說：“進來！”
“哎？哦哦！”楊厲看了眼樓下的人，他們全部瞪著眼，面色不善，似乎想沖上來，嚇得楊厲迅速閃進房間，還鎖上門。
肌肉男被夜生打懵了，等他爬起來時，人早不見了。他憤恨朝地上碎了一口：“MD，王八犢子，看老子不整死你！”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食物，肌肉男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過，餓的慌，正好有人找到了夜生當初留在外面一些還沒收起來的面包和大米，還有幾大包方便面。
“朱哥，你看，這里有吃的！”一個瘦不拉幾的男人，堆著笑跑到朱哥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包方便面。
朱哥眼睛一亮，直接搶過來，打開就往嘴里塞。
其他人聽到有吃的，都開始在工廠里尋找起來。
而樓上，夜生對著楊厲說了句洗澡，然后就坐在沙發(fā)里，嘴里叼著一根煙。白色煙霧遮住了那雙泛冷的眸子，以及冷漠的笑容。
煙霧散去，夜生還是一副冷酷模樣，仿佛剛才眼花。
冬蕓默默收回視線，走到廚房。雖然現在電不能用，但是還有液化氣，她打算煮泡面，因為大哥哥剛才給了她一大包。
五塊面餅全放了下去，水汽升起，泡面的香味讓冬蕓忍不住吸溜著口水，連忙用手接住，怕掉鍋里去。
浴室里，楊厲洗著洗著，突然聞到一股熟悉香味，眼睛一亮，嘴角也扯出大大的笑容。快速把身上的污臟搓掉，看著發(fā)臭的衣服，他直接穿著平角褲就出來了。
一出來就對上一雙冰冷的黑瞳，被涼水沖刷過的身體突然冷起來，只見對方沉默了一會，然后扔了一套新衣服給自己。楊厲一愣，衣服還殘留著股淡淡縫紉機油的味道，這是新的。
夜生見他傻傻不動，冷眸微瞇，道：“換！”【啊，這真是話最少的豬腳(。??︿??。）】
夜生語氣太冷，楊厲頓時回過神來鉆進浴室，再出來，一個清爽帥氣的大男孩。
淡淡掃了楊厲一眼，問：“留下，還是走？”
這話太簡短，楊厲一時沒聽懂，直到冬蕓端著面走出來，他才想明白，夜大哥問得是自己留下來，還是跟著他一起離開。這還用想嗎？有大腿不抱是傻子，楊厲更是行動派。果斷撲到夜生面前，兩手抱住對方的腿，可憐兮兮道：“夜大哥，我跟你走，你可別丟下我啊，我這么弱，一出去肯定被喪尸撕拉撕拉，就沒了！”
看著眼前毫無形象大哭的人，夜生覺得當時把人帶回來的自己絕對腦子抽了，他嘴角扯動，順便移開視線。覺得再對著那張臉，自己能把人踹死。
“再不松手，你就留在這！”
楊厲一聽，立馬松手，還拍了拍夜生地褲腿，賤兮兮的：“嘿嘿，我就知道，夜大哥肯定不會這么無情，夜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不，他可不是好人，在末世，好人只會死得更早，死得更慘！夜生心里反駁，他上輩子不算好人，這輩子更不打算做好人。
而為什么放樓下那群人進來，是因為他們制造地聲音會引來更多的喪尸，還不如把人放進來，至少安靜。
“大哥哥，吃面！”冬蕓適時走過來，把面放在桌上，又拿出三雙碗筷擺好。楊厲一看到泡面，口水都留出來了，肚子更是咕嚕?？棺h。
冬蕓低頭忍笑，小楊哥哥也太搞笑了，剛才她就忍不住想笑，這會見他這模樣，終是笑出聲。
“吃吧！”夜生也餓了，挑出面條開始吃。
“嗷哦，餓死我了！”
“哈哈，小楊哥哥，你慢點！”
“慢不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餓，呼，好燙！”楊厲被燙得手忙腳亂，卻還是一口一口吃著面。
“給，水！”冬蕓遞了瓶水過去，楊厲擰開對著就喝。
夜生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無意識扯開一抹淡笑。這輩子雖然要報仇，卻也不能讓自己深陷仇恨當中，或許留下楊厲和冬蕓的選擇是對的！
上輩子他就是一個殺人機器，這輩子若要為了報仇，再一次成為殺人機器，沒有一絲情感，也沒有一點快樂，那這重生又有什么意義？
對啊，重生的意義是什么？夜生在心里問自己，報仇是一定的，報了仇之后呢？世界還是這樣滿目蒼夷，喪尸橫行，活人越來越少，人性的劣根被放大，善良被舍棄，那最后等待人類的又是什么？滅亡吧，除了走向滅亡還能是什么？
上輩子十多年，人類建立了太多大大小小的基地，又建立了實驗室，說是要改變末世，研究疫苗！最后又研究出了什么？喪尸武器？短暫提升異能卻有嚴重后遺癥，甚至會變成喪尸的能量液？
最后因為喪尸武器而滅絕的基地有多少，變成喪尸的又何其多？
夜生想到這里，胸口突然發(fā)緊，他做不了救世主，也不想做救世主，但他還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回到從前的樣子。
一個決定在心中萌發(fā)，一切都盡自己所能，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或許可以改變人類命運的人，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