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靜,房間的氣氛安靜得微妙。
溫綰幾乎能聽到皮膚上的毛孔因為緊張而噼里啪啦的咋呼。
她在幫官錦熹按壓虎口,而官錦熹在瞌目小憩。
兩人中間隔了一個拳頭距離,她卻捧著官錦熹的手,這算是肌膚接觸了所以她的心跳從剛剛開始就飚得不自然。
這種緊張感離心肌梗塞只怕差不了多少。
有10來分鐘兩人沒任何交談,而去超市買東西的雷浩快半小時還沒回來,連個借坡下驢的機(jī)會都沒有。
“溫小姐很懼怕我?”他聲音低啞,醉酒說的慢,因此落在耳朵時的感覺異常勾人。
“啊?”
一聲疑問的同時,觸電般的收手。
同時官錦熹掀起眼簾,眼尾有些些薄紅,以他休息的角度看過來是挺勾人的一個斜視角度。
虛浮旖旎目光直射過來,眼神虛的磨人心骨又壓迫的叫人畏懼,唇畔微彎,“不若,為什么溫小姐手心都是汗?!?p> “呵呵,沒,沒有啊?!?p> “孤男寡女加兩只沒戰(zhàn)斗力的貓同處一室,溫小姐有些顧慮我能理解。畢竟我是個身材還不錯的男人,想要對一個小姑娘動手……”
錦爺是個高人啊。
先用話去堵溫綰可能的反駁和解釋。
是,前兩日是她在醫(yī)院上下其手時這樣夸官錦熹的身材來著。
現(xiàn)在舊事重提算怎么回事?
溫綰手足無措,背后早就涼透,急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不,不是錦爺,我沒這個意思。我不是緊張,我就是剛才忙活陣熱得出了汗?!?p> 溫綰活的通透,知世故而不世故。
家里叔叔,哥哥做的各行各業(yè)什么樣兒的人都接觸過見識過,已經(jīng)能夠做到少年老成諸事了然于胸應(yīng)對自如。
可是吧,今兒就因為官錦熹不戴眼鏡而已,忽的就生出這么多事情來。
她一時半會也解釋不出來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以至于頻頻丟臉失禮的。
“錦爺您跟我二叔,三叔都是相熟的朋友。我們接觸不多,但能夠看出錦爺您位高權(quán)重,身份矜貴不可攀,是位人品俱佳,立世明珠的佼佼君子。我,我只是……只是心中有些愧疚?!鄙嘲l(fā)邊,她正襟危坐,活像個犯錯后挨訓(xùn)的孩子。
是了,肯定是愧疚。
官錦熹身體虛在用藥,而今晚是在溫家喝酒成了這樣。
人總不能鉆牛角尖吧,得給自己一條活路才能繼續(xù)往前,所以她這樣心里暗示自己。
官錦熹心里那朵花兒因為溫綰徐徐綻放,可這面上依舊這般儒雅矜持的端著。
“季白和時雨邀我去溫家是我沒拒絕,用餐時飲酒也是我沒拒絕也未曾表明,一切皆是我自愿溫小姐怎么會有內(nèi)疚。何況,我記得溫小姐可沒有跟我喝過一杯酒,我實在想不出溫小姐應(yīng)該從哪兒內(nèi)疚?”
“那,那是我家,是我爺爺和叔叔拉著錦爺喝酒。”她梗著脖頸,還一個勁兒的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
嗯,這爭辯的小模樣也是十分可愛。
他眼尾稍沉,身體往前探了下,低問,“如此,我若出點事溫小姐可要擔(dān)責(zé)?”
“自然!”
剛說完,溫綰臉色就變了,一把拉過他的手再次號脈。
心里一急,腦門上又出了層細(xì)汗只是觀他面色,“錦爺是哪兒不舒服了,還是身體有什么癥狀,要不我陪您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
想著,官錦熹在用藥還要忌酒只怕是有什么忌諱。
現(xiàn)在突如其來這么句,難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狀況,酒精引起了什么并發(fā)癥。
噗。
官錦熹笑了。
這一笑足夠驚艷,震攝人心的。
大抵是那種,降世謫仙懾魂一笑,直擊心房的那一種。
她有時候看電視覺得臺詞浮夸,什么一笑傾城,紅顏禍水,一個女人能夠霍亂江山社稷啥的都是古代瑪麗蘇腦洞夠大。
直到吧,有些人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讓她身臨其境了才能夠懂其中不可言說的微妙之處。
一旦高冷禁欲的人只對一個人展現(xiàn)不同時。
那個人九成把握會被攻陷。
溫綰慌了,真的真的慌得手足無措,繳械投降那一種。
憋紅了臉,心跳狂飚,像喝醉了一樣發(fā)軟發(fā)虛。
“別笑!”
兩個字帶著斥責(zé)之意脫口而出。
而官錦熹就真的不笑了,斂著雙眸生出疑惑。
而他此時也不太明白,他笑只是因為高興,也覺得溫綰可愛不可控的自然表露,怎么這一笑就惹她不高興了?
目光還在交匯,兩人同時脫口而出。
“抱歉?!薄氨?。”
溫綰先別開目光,垂著頭心煩意亂的在玩兒手指。
沉吟陣是她先開口,“不好意思錦爺,我沒有別的意思?!?p> “是我該道歉,我并無嘲笑冒犯之意。”此時,他眸色是真的很認(rèn)真。
“我知道。”只是,你特么這么笑,是會要人命的!
“我,我在給您倒杯水?!?p> 拿過水杯準(zhǔn)備起身,倒是身旁的官錦熹先起身,理了兩下衣衫,“時間不早我該離開了,今晚謝謝你。按了合谷穴現(xiàn)在好了很多,多有叨擾還請見諒?!?p> 溫綰哦了聲也站起來看樣子是準(zhǔn)備送他。
官錦熹在前,身形筆挺,只看背影也會覺得是個氣質(zhì)優(yōu)雅的男人。
滴答一聲,門開了。
官錦熹轉(zhuǎn)身過來在道一聲謝謝就欲邁步,身后傳來溫綰扭捏的聲音。
“錦爺,雷,雷大哥還沒回來?!?p> “嗯?!?p> 他目光自然下垂,沒避諱的看著她又微紅的小臉,安靜的等著下文。
她咬著唇,扭捏好一會兒才說,“您喝了酒不能開車,如果要回去我,我可以送您?!?p> 唇角的彎曲稍縱即逝,他側(cè)身指著對門,“一門之隔,只怕會讓溫小姐失望?!?p> “噯!”
溫綰睜大眼睛用了好一會兒來消化這個信息。
原來新搬來的人是官錦熹。
怎么心里竟然生出一絲竊喜呢??
瘋了瘋了,溫綰你怕是得了失心瘋吧竟敢有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官錦熹意味深長的一眼,口吻帶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成為我鄰居的是溫小姐。”
溫綰看他,眼神透著懷疑。
這人是會讀心術(shù)吧?她剛這么想來著,官錦熹就已經(jīng)先解釋了。
“剛剛搬來家里還沒整理,等過兩日收拾出來在請溫小姐來做客。這幾日你不妨想想想吃什么,到時我會下廚備上佳肴恭候?!?p> 溫綰又驚訝了,不太相信的問,“錦爺會廚藝?”
“略懂。”
這會兒她哼哼唧唧起來了,雙手抱胸還時不時抖下腿,半瞇著眼眸一副別想騙我的精明樣兒。
“錦爺你知道嗎,一般說像您這么謙遜的都是高手。您話都說到這兒份上,我現(xiàn)在可是被您的話鬧的心癢難耐。”
話題被岔開,溫綰就恢復(fù)如常,同他說話也沒什么顧慮張嘴就來。
何況他原本就不希望溫綰跟他客套,這樣會顯得見外。
他溫雅淺笑,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姿清雋。
“想好吃什么把菜單發(fā)我?!?p> “好的錦爺,我一定‘不負(fù)眾望’?!?p> “時間不早回去休息吧。”
側(cè)頭,她往電梯邊看了眼,雷浩現(xiàn)在都沒回來不知是不是迷路了。
“那錦爺也早些休息,晚安?!?p>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