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被發(fā)現(xiàn)
“姑娘,這么做會不會出事?那畢竟是……”
“噓,別說話,小心被人聽到?!狈`萱滿臉的笑意,縱然是在黑夜里,那雙眼睛也是異常的明亮。
蘭溪只好閉上了嘴,可是那種事畢竟還是很嚴(yán)重的,若是事發(fā)追究起來豈不是他們逃脫不了干系?
她也不知道自家姑娘這是怎么了,竟然能夠做出如此可怕的事來。
她都有些不認(rèn)識眼前的這個樊靈萱了,好像自從病好了之后就性情大變,換了一個人一樣,甚至是還有些未卜先知的厲害之處。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時候重新審視一下眼前的這個主子了,她竟然忽然間覺得有些可怕。
從前的樊靈萱可是柔柔弱弱,甚至是有些窩囊,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敢算計二夫人了,將來是不是還會做更可怕的事?
樊靈萱走著走著忽然就看到了遠(yuǎn)處的另外一處房舍,那里還亮著燭火,想來里面的人還沒有安睡。
她忽然間也就有了想法,“你們先去前面,我晚些再去?!?p>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里?現(xiàn)如今不安全的。”
蘭溪怎么可能會放著樊靈萱不管,現(xiàn)如今夜黑風(fēng)高,更何況又有人虎視眈眈,樊靈萱若是一個人,萬一要是遭遇什么不測可怎么辦?
“噓,我沒事的,帶上你們反而會打草驚蛇,聽我的趕快去?!?p> 樊靈萱覺得自己一個人行事反而會簡單一些,如果帶上這兩個,只怕會多一些麻煩,那何不避免麻煩。
“姑娘!”
蘭溪越來越看不懂樊靈萱了,如今膽子大的竟然敢一個人在這深更半夜到處亂跑了,這可怎么得了。
樊靈萱冷了臉,“我的話難道你不聽了嗎?張?zhí)?,看住了她,等我過去?!?p> 她希望的是一個聰明的伙伴,而非愚笨,甚至是愚蠢,更不可以是冥頑不靈,她希望蘭溪可以做到,要不然將來只怕很難行事。
張?zhí)鲎匀皇且粋€極聰明的,連連點(diǎn)頭,小聲說道:“阿姐放心,我會看住了她的,絕對不會礙了阿姐的事?!?p> 他雖然不知道樊靈萱去做什么,可是卻能想象的到肯定是和白天看到的那個人有關(guān)系,只是深夜前往,難免不合禮數(shù)。
可是樊靈萱真的是一個守禮的人嗎?
他相信不是的。
“乖,等下了山給你買糖人吃?!?p> 樊靈萱對聰明的張?zhí)鲈桨l(fā)的滿意了,雖然當(dāng)日街上耍無賴,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可以原諒。
蘭溪還想再多說些什么,可是張?zhí)鰠s抓住了蘭溪的胳膊,“走了,阿姐那么聰明,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咱們只需要耐心的等著就行了。”
蘭溪縱然有著擔(dān)心,可是卻也無濟(jì)于事。
樊靈萱偷偷摸摸的溜向了另外一處房舍,她一想起那日所見的那個人就覺得有意思,當(dāng)日來往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更多的是在看熱鬧,能真正出手相助的卻也只有這一個。
這樣的恩情,她怎么能不謝謝呢。
但又是這樣的巧合,她兩手空空,就這樣到了門前。
她在進(jìn)門之前,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里面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那日的,如果要是不是又該如何是好?
心里有著擔(dān)心,竟然如同一團(tuán)亂麻,她似乎從未如此緊張過。
可是她站在門前卻隱約的聽到了里面的談話聲。
聲音似乎有兩種,一個清冷異常,明明現(xiàn)在還是在秋日里,可是聽著那聲音卻如同身處寒冬臘月。
另外一個深沉而又急促,好像有什么著急的事一樣。
她雖然只聽過一次,可是卻可以分辨的出是那個人沒有錯了。
“公子,人已經(jīng)回來了,死了兩個,回來了兩個,消息準(zhǔn)確無誤?!?p> “是嗎?那就動手吧?!?p> “是。公子今夜廟里來的那些人,可要防備一些?”
“你說的晚了?!?p> “公子的意思是……”
“偷聽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舉動,不知道還想要聽到什么時候?”
樊靈萱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她明明聲音很輕。
可是她的本意并不是要偷聽的。
門忽然就被打開了,里面的人也可以一眼看盡了。
“對不起,我并非是故意偷聽的,只是……”
“我知道?!?p> 李歸宴當(dāng)然知道,若是偷聽必然是小心翼翼的,可是這位卻來的光明正大。
“你知道?”樊靈萱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明理的人,她原以為被發(fā)現(xiàn)了便是要無窮無盡的解釋呢,畢竟她的確是出現(xiàn)在這里了。
“我當(dāng)然知道,姑娘從哪里來我也知道?!?p> 李歸宴進(jìn)門不過才片刻,有些不該看到的事都已經(jīng)看到了,就比如說這位買通了那和尚,悄悄的扛了個人過來,他也盡收眼底。
可是他就是有些奇怪,銀錢雖然能動人,可是也有貨比三家這一說法,那和尚本就是個貪心之人,怎么就乖乖的聽話了呢?
樊靈萱立即就覺得大事不妙,這話實(shí)在是意味深長,她從哪里來,無非是從竹林的另一邊來,可是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卻是不能讓人知道太多的。
她也只好試探著問道:“你都看見了?”
“自然,他也看見了。”
李歸宴指著站在一旁的齊朗,滿眼含笑。
他們的對話縱然是被人聽到了他也不虧,因?yàn)樗吹搅烁唷?p> 樊靈萱動了動嘴角,可是卻說不出來話,好像她是主動送上門來的。
“你也無需擔(dān)心,我看到了,你也聽到了,自然都不會說的?!?p> 李歸宴已經(jīng)知道這人是誰了,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甚至比當(dāng)日在街上撞見還要早,只是他卻有些不明白,怎么和傳聞中的不一樣。
“可是我什么都沒有聽到?!?p> 樊靈萱只覺得自己是吃虧了,這人都已經(jīng)承認(rèn),看到了,那么也就說明真的看到了,可是她卻沒聽到什么重要的消息,甚至根本就沒有仔細(xì)聽,論起把柄來,她根本就沒有。
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哪里能相提并論?
李歸宴伸出了潔白的手,拿了個干凈的杯子,輕輕地倒上了茶水。
“姑娘可真是不聰明,你應(yīng)該說我全都聽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