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陽,幽陽......你沒事吧!”秦辭在幽陽耳邊叫喚她的名字。
三清洞山腳下的清氣著實很清,上山之后,尤其登上頂峰,濁氣越來越重。冷氣和濁氣在來回交叉,休憩的同道已經(jīng)進入夢靨。
秦辭喚了幾聲幽陽,幽陽身上的傷加上被三清洞峰頂?shù)臐釟馇治g,已經(jīng)失去聽覺。
上山花費太多精力,眾多同道疲憊不堪,倚著樹樁就進入深睡之中,秦辭也在趴在幽陽的身邊昏睡過去。
霧瘴越來越大,整個山林之中已經(jīng)看不清人影,眾同道若不走近了看,誰也瞧不見誰。
這霧瘴如一層薄紗一樣,冷得像冰,透著無盡的寒氣。
“秦辭兄,秦辭兄......”秦辭正在夢中,夢里他又回到秦家儒門滅門的那天,他眼睜睜看著秦家儒門盡數(shù)被坑殺。
秦辭睜大了眼睛,看著父母被埋的場景,突然一聲“秦辭”打破了他的夢。
他雙腿抽搐,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彥兄......”他的聲音有些微弱。
“秦辭兄,是我,彥道樸!”彥道樸捏著他的雙肩使勁兒搖晃,秦辭終于慢慢清醒。
秦辭努力掙脫夢境,像撕裂自己的身體一樣,用力站起來。除了看清彥道樸和幽陽之外,他幾乎看不清其他任何人了,秦辭對眼前的景象有些震驚。
“秦辭兄別慌,你看不清任何人是正常的,這‘寒冰霧瘴’是我?guī)熥鹪O(shè)的,主要是防止外人闖入。”彥道樸撓著頭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寒冰霧瘴’?從未聽說過?!鼻剞o搖了搖頭。
“沒聽說過也沒關(guān)系,既然是我的地盤,有我在呢!”彥道樸拍著胸脯說道。
“這是什么?”秦辭看彥道樸從兜里拿出一瓶丹藥來。
“這是解霧瘴之毒的。”彥道樸給每人都服下一顆。
“原來霧瘴是有毒的!”秦辭有些驚訝,之后便視作平常。
“不錯,霧瘴有毒,能麻痹人的神經(jīng),如果長時間走不出這個霧瘴,就可能因四肢被長時間制動,加上腦子麻痹時間太久,寒氣入體,超過兩個時辰醒不來,就會癱瘓。重者,死亡?!睆┑罉憬忉屩f。
“那么說,這霧瘴要持續(xù)兩個時辰?”
“是的,不過時辰已經(jīng)快過了,不然我怎么這么快叫醒你們呢?”彥道樸捏著九尾男狐的嘴巴,一邊喂九尾男狐吃丹藥,一邊回著秦辭的話。
突然,彥道樸手一滑,丹藥落入霧瘴中化成了霧氣。
“哎呀!糟了,這是最后一顆丹藥,怎么辦?”
彥道樸故意把丹藥弄丟,就是為了報九尾男狐搶女人之仇。在他心中九尾男狐這等小妖不配喜歡池昭。
“彥兄?!”彥道樸剛說完沒有丹藥人可能會癱瘓,或是致死,這就把丹藥丟了一顆,秦辭有些著急,卻又不好過問彥道樸緣由。
“阿辭?!鼻貧懶褋?,雙手抱著僵硬的腿,怎么也使不上勁兒。
“殤大哥,你先別起來,剛剛服了解藥?!睆┑罉阕哌^去,把秦殤抬起的腳又放了回去。
秦辭看著秦殤,點了點頭。眾同道都紛紛醒來,覺得四肢酸痛麻木。
“秦辭哥哥,我們怎么睡得這么沉呀?感覺四肢酸痛麻木得很,寒氣入體,全身上下像冰凍一樣。”池昭用僵硬的雙手捏著自己胳膊,全身上下都只有輕微的感覺。
“沒事,彥兄已經(jīng)喂大家吃過丹藥了,盡可放心,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鼻剞o回道。
“吃過丹藥?難不成我們這是中了毒?那三清洞的道人們可真是菩薩心腸!就上個山,難不成還想要我們的命不成?”池昭心中突然感到氣憤,狠狠地瞥了一眼彥道樸。
彥道樸本是三清洞的東道主,這時候出來解釋登峰之時用寒冰霧瘴款待大家,著實難為情。彥道樸臉上列巴出僵硬的笑,一言不發(fā),躲到秦辭身后。
“池昭姑娘,你先別急著,這霧瘴是三清洞師尊達獻章先生所設(shè),是進入三清洞必經(jīng)之考驗,彥兄已經(jīng)給了大家解藥,再過半個時辰大家就可以走動?!鼻剞o幫著彥道樸解釋了幾句。
彥道樸臉紅起來,還是躲在秦辭背后。池昭不與秦辭相爭,看彥道樸這次不嗔不怒不爭,池昭也就嘴軟了,放過彥道樸。
“各位都醒來了,原地休息半個時辰,繼續(xù)趕路?!迸掠腥私铏C生事,秦辭先行招呼住大家。
天色全壓黑下來,在林子里竄來竄去,還繼續(xù)趕著路,彥道樸帶著大家走在前面,走了許久也沒看見三清洞的影子。
“彥兄,天黑盡了,我們還在趕路,為何登上峰頂這么久卻還在林子里竄來竄去?”秦辭想了想登頂?shù)臅r辰,計算時間,按照之前和彥道樸商議過的,應(yīng)該早就到了,走了這么久,不知已是幾更天了,還沒有走到三清洞去。
彥道樸背對著秦辭,沒有回答秦辭的話。
再摸黑走一段路,秦辭發(fā)覺異樣,又問了幾句:“彥兄,按時辰,我們應(yīng)該早到了,要是這般周旋下去,恐怕天亮也走不到三清洞!”
秦辭問了話,半天也沒人回答。
“彥兄,彥兄......”
秦辭回頭一看,彥道樸已經(jīng)不見蹤影。秦辭心中不解,但沒有繼續(xù)叫喊,怕亂了大家的心。
為了讓大家不再多消耗體力在林子里瞎轉(zhuǎn),秦辭吩咐大家休息。秦辭怎么也想不明白,彥道樸為何會在此時撂挑子。
“秦辭兄?!闭谇剞o發(fā)愁的時候,后面有個人拍了拍秦辭的肩膀。這聲音很熟悉,一聽就是彥道樸。
“彥兄,你剛才?”秦辭心生疑惑,但考慮到同行之人眾多,便壓住了心中的不解。
“秦辭兄不必奇怪,改日你自會明白緣由。”彥道樸拍著秦辭的肩膀,笑著說道。
秦辭沒有追問,只點了點頭,悶聲咽下剛要說的話。
“彥道長,怎么還沒到三清洞?再過會兒天就亮了,你們這玉林山的林子著實有些大的嘛!咱們這么走夜路,不怕撞鬼的嘛?”令天有些不耐煩了,話語間也顯出幾分焦躁。
“令天小兄弟,我玉林山孤魂野鬼倒是少見的,要說大鬼小鬼野鬼什么的,我面前倒是有個小的!”彥道樸有心開令天的玩笑,話說得有些重,玩笑開得也大。
“你......別太過分?!睅资鹿庹障聛恚诤诘?,令天的氣得差點頭冒黑煙。
“好了令天,讓彥兄趕緊帶路吧!再晚些恐怕生出亂子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