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峨,玉樹庭前。山花青峰欲燃,峰巒疊翠的玉林山,高聳入云。
赤鴳的飛鷹已經做了大半,就差一雙翅膀點綴,翅膀下有兩扇風扇,要借助風力才能翱翔。
“赤鴳,你的飛鷹做好了嗎?”彥道樸酒醉半酣,搖搖晃晃地走到貫夫殿前。
“把翅膀鑲上,兩頭的風扇架好,就可以飛上天了!”赤鴳臉上洋溢著興奮。
“那你趕緊啊!做好了來醉花陰找我,我要借借你的飛鷹?!睆┑罉阏f完,提著酒壇子到康齋殿敲門。
“小昭兒,小昭兒!”彥道樸的聲音擴開,嗓門兒扯得老大,白沙殿住的秦辭秦殤都驚到了。
“喊什么喊?”池昭拉開門栓,一腳把康齋殿的大門踢開,生氣的樣子像踢彥道樸的大門一般。
“彥兄,你還行吧?”秦辭走出兩步,本想把彥道樸扶回白沙殿,但看著池昭在一旁,不想擾了她倆說話的機會,就又埋頭回去了。
彥道樸完全沒看見秦辭轉了個來回,神魂顛倒地一頭扎進康齋殿。
“彥道長?流氓?”池辛看彥道樸闖進來,扶著他的手膀子往外扔。
“喂喂喂,別為難他嘛!”看著池辛乘機要收拾大醉的彥道樸,池昭忽然動了憐憫之心。
“昭兒,你平時不是最看不慣他嗎?何不趁此機會,收拾收拾他,叫他日后不敢來騷擾你。”池昭三兩句,池辛就饒過了彥道樸,雙手一放,彥道樸額頭一下磕在桌子上,聲響像石頭被鑿碎一樣。
“別,畢竟是人家的地方,我們來者是客,況且有求人家,做得太過分不好!”池昭為彥道樸辯解道。
“既然你這樣說,我只能任他這樣了?!背匦练帕藦┑罉悖约鹤叩搅艘贿吶?。
彥道樸酒醉而眠,在貫夫殿賴了幾個時辰。
“彥道長,彥道長,快醒醒!”秦殤急匆匆闖進康齋殿,使勁兒搖著彥道樸。
“?。『问??”彥道樸醉得睜不開眼睛。
“幽陽姑娘醒了!”秦殤急忙說道。
“什么?”池昭聽見這消息,立馬沖出門去。池辛也跟了上去。
池昭沖進白沙殿,看幽陽拉著秦辭的手,心里突然感到一陣失落。
“秦辭,謝謝你和大家,齊心合力救我性命!”幽陽的雙唇煞白,力氣微弱,說話的聲音很小,軟而無力。
“幽陽姑娘,你好好休息吧!你的尸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如果涂藥師能再幫一次忙,你就可以痊愈?!鼻剞o的手合在幽陽的手上,安慰著她。
“嗯!”幽陽輕聲應了一聲,眼角落下一抹余淚。
池昭看著秦辭看幽陽的眼神,心里難過不是滋味兒,又羨慕幽陽,得到秦辭這般照顧。
“喂,昭兒,你到哪兒去呀?”池辛看池昭在白沙殿待了一會兒就生氣地走開了,便跟了上去。
“昭兒,好好的,你干嘛生氣呀?”池辛問道。
“我哪是生氣,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傷心嗎?”
“傷心?”池辛感到驚訝。
“我是傷心,幽陽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有人心疼有人憐惜,你們大家都幫著她,再看看我,誰也不屑于理我!”池昭生氣地跺腳,把腳下的花草通通踩死了,陷進泥里去。
“誰說沒人心疼你,我不是心疼你嗎?再說彥道長也心疼你呀,天天來找你。”池辛話剛說完就使勁兒打自己嘴巴。
“誰要你們心疼!”池昭生氣地走開。
彥道樸酒醒了,看望了幽陽姑娘,又走到貫夫殿去。
“赤鴳,你的飛鷹如何了?”彥道樸走進貫夫殿,看到赤鴳的飛鷹已經做好,體型巨大,停在貫夫殿中央。
做這只飛鷹,赤鴳閉門十日之久,削木頭,鑿洞窟,鑲嵌黑色寶石做飛鷹的眼睛。兩頭的風車最為巧妙精致,只要有風,扇片轉動飛快,輕巧形薄。
“彥道長,我剛剛做好,你看看如何?”赤鴳把彥道樸叫進貫夫殿。
令天剛好從外面回來,看著彥道樸來了便打了聲招呼:“彥道長,你來了!”
“是啊,我來借赤鴳的飛鷹一用?!?p> “這木頭鳥有什么好的,彥道長,這笨拙的木頭根本不可能飛得上天,你別聽赤鴳瞎吹。”令天打量了一番殿前的巨型飛鳥,不屑地說道。
“誰說不能飛上天,彥道長你跟我來!”赤鴳站到飛鷹后面,推動一側的輪子,彥道樸跟著他推動另一側的輪子。
“赤鴳,你這是打算把飛鷹推到哪兒去呢?”彥道樸疑惑著問道。
“推到懸崖邊上去?!背帏戇@句不靠譜的回答,讓彥道樸猶豫了。
“你不是害我坐你這只飛鳥自殺去吧?”彥道樸停下來雙手叉腰,開著玩笑說道。
“放心吧彥道長,飛鷹是飛往天上的,絕不會墜毀?!背帏憮狭藫项^,笑著說道。
彥道樸想著能在池昭面前炫酷一回,摔下懸崖也算值得,便不再猶豫,跟著赤鴳往前。
玉林山山高,峰嶺奇險,山崖邊風力大,吹得飛鷹兩頭的風車轉得不停,借助風力,飛鷹漸漸脫離地面。
“怎么樣,彥道長,飛鷹飛起來了,風扇轉動它可以飛入云端,我答應過你,飛鷹完成先借給你,你快上去吧!”赤鴳推著彥道樸上前去,看眼前的巨鷹這般飛速旋轉,彥道樸還真涌上來幾分膽怯。
彥道樸跳上飛鷹,搬動著木舵,在玉林山的云端穿梭幾回。掌握了飛鷹的舵輪方向,彥道樸迅速調整方向去找池昭。
“小昭兒,小昭兒……”彥道樸在半空中看到池昭急忙揮手叫喊。
池昭見了彥道樸果真坐了赤鴳的飛鳥,撿起地上的石頭飛擲上去,嘴上罵道:“神經病!”
“昭兒,看來這彥道長自從喜歡你之后,腦子越來越有問題了!”池辛再一旁搖了搖頭,挖苦著說道。
“什么意思啊?你是罵他還是罵我呢?”池昭平日在池辛多是撒嬌,今天性情大變,潑辣萬分。
“哥哥如何會罵自己妹妹?昭兒,你多心了!哥哥自然罵彥道長厚顏無恥!”池辛解釋道。
池昭噘著嘴,埋著頭踢腳下的石子。
“昭兒,你又去哪兒?”池昭不說話,只埋著頭往前走,池辛追在后面叫喊,池昭一句也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