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哥哥!”池昭跑進彥道樸大殿,里面空空如也,床頭床尾都整整齊齊。
“屋子里這般整齊,想來今夜沒有睡覺,早就出門了。”池昭四處查看了一遍,不見彥道樸人影。
“昭兒,你別急,慢慢找。他們肯定不會走太遠(yuǎn),要是行遠(yuǎn)路,至少也該和我們說一聲吧!”池辛安慰道。
“哥哥,你知道什么,眼下彥哥哥正是艱難時期,三清洞弟子借機孽龍一事打壓他,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池昭責(zé)怪起池辛來。
池辛聽池昭語氣里全是彥道樸,心里眼里也都是彥道樸,不由得吃了一股酸醋。
“我為什么要看出來,他一個大男人,受點磨難是理所當(dāng)然,難道還要你護著不成?”池辛心一酸便難以說出好聽的來了。
池昭與池辛拌嘴生氣,急匆匆地奪門而出,一句話也不搭理池辛了。
“喂!昭兒……”池辛看池昭臉子甩得老長,便不再說她,只是跟了上去。
夜里的大霧彌漫,山路難走,腳下踩的什么東西也很難看清。
池昭半夜翻了大半座山,也沒看見彥道樸,只得往山腳下去。
彥道樸追捕孽龍已到半山腰,那孽龍受了重傷,穿行得慢。彥道樸腳一踩下去,用勁兒踩中孽龍尾巴。
“孽畜哪里跑?”待那龍蛇轉(zhuǎn)頭,彥道樸飛身急轉(zhuǎn),仗劍而起,作斬殺之勢。
“彥兄劍下留情,切莫傷它!”不待秦辭伸手去抓彥道樸拔出的劍,彥道樸已經(jīng)拔劍出鞘。
聽到秦辭急切呼喊,彥道樸急劍收回,一劍命中龍蛇尾巴,死死栓住了它。
“彥兄,莫要傷它性命,若它死了,村民屠殺之事何以查明?”秦辭阻攔道。
“秦辭兄說得是?!睆┑罉惆纬鰟?,那龍蛇欲逃,彥道樸一把捏住龍蛇頭,死死卡住。
彥道樸用勁兒太猛,差點把龍蛇脖頸卡斷,那龍蛇眼珠翻過,快要斷氣。
那龍蛇身子纏繞在彥道樸手膀子上,被卡得奄奄一息之時,忽的化作人形暈過去。
眾人見了,驚恐道:“此物到底為何物?是龍是蛇,還是人?”
“他是有修為的龍蛇,化作人形不足為奇!”秦辭說道。
“那怎么辦?把她抬回去,還是綁回去?”令天問道。
“自然是綁回去!”彥道樸話音剛落就找來繩索施加道法,綁住了龍蛇。
“彥兄,這龍蛇你打算如何處置?”秦辭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這孽畜闖下大禍,自然是要交給師尊處置的!”彥道樸不假思索地回答。
“交給師尊?”秦辭所有所思。
那龍蛇化成人形暈了過去,彥道樸不好意思吩咐誰帶她回三清洞,無奈只得自己扛回去。
池昭漫山遍野尋彥道樸,中途終于遇見。彥道樸扛著龍蛇笨重的身體,正埋頭爬山,一抬頭撞見池昭,差點兒嚇呆過去。
“彥哥哥?!背卣褮g喜地叫著彥道樸,轉(zhuǎn)而看見他肩上,竟扛著另一個女子,池昭突然面紅耳赤,憤怒地轉(zhuǎn)身而去。
“昭兒?!睆┑罉泐櫜坏靡姵卣焉鷼?,顧不得肩上扛的是真龍孽龍的,只管把肩上所扛的扔下,追上前去。
“喂,彥道長,這孽龍你不要了嗎?”令天望著眼前境況,大聲問道。
彥道樸扔下孽龍來,令天不好再偷懶,又不能叫秦辭秦殤扛回去,只得自己親自上馬。
“大師兄,我來背她上山,你把她抬我背上?!鼻剞o蹲下身,彎腰準(zhǔn)備來背孽龍。
令天怎么能眼睜睜看秦辭受累,急忙扶起秦辭來,說道:“先生哪能親自受累,背這孽龍上山自然是我來?!?p> 令天搶著背孽龍上山,三五兩下就把孽龍背起來,一路上山?jīng)]喘個粗氣,也不喊累。中途秦辭勸了令天幾次,叫他換人出力,他都不肯答應(yīng)。
彥道樸跟著池昭追上去,叫她停下來聽解釋,池昭就是不肯。
“昭兒,你聽我解釋?!睆┑罉愀诤竺?,池昭跑得飛快。
“彥道樸,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蛇蝎之面,蛇蝎之心,平日里圍在昭兒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沒熱乎幾天,就在外面另尋其他姑娘,你真是不知廉恥,枉稱大道?!背匦林钢鴱┑罉愕谋亲恿R道。
受池辛的罵,彥道樸不敢回,池昭的誤會還沒解釋清楚,要是再得罪池辛,恐怕日后連池昭的面都見不到了。
“昭兒?!背卣崖牫匦亮R彥道樸另尋姑娘,心里更難受了,哭啼著疾跑上山,彥道樸怎么呼喚也不答應(yīng)。
“彥道樸,告訴你,別再追了,日后別來找我家昭兒?!背匦羴G下這句無情的話,轉(zhuǎn)身就走。
彥道樸手足無措,忽然沮喪起來,真的不追了,一個人尋了處暗石坐在那兒。
令天背著孽龍一路小跑上山,完全不費勁兒,秦辭秦殤雖然不是第一次登這天險,但是上山去還是費盡了力氣。
快到山頂處看彥道樸坐在一邊兒,忍不住問道:“彥道長,你不是追池昭姑娘去了嗎?怎么在這兒坐著呢?難道池昭姑娘誤會你,不肯原諒你呀!”
令天語氣中略帶幸災(zāi)樂禍,彥道樸把臉轉(zhuǎn)向一邊,不搭理令天,只是臉色特別難看,像要殺人似的。
“彥兄,既然到山頂了就快回去吧!睡一覺,等明天天亮再去找池昭姑娘,相信她會想明白的?!鼻剞o把彥道樸拉起來。
彥道樸忽然變得像個木頭一樣,完全不像平日那樣活蹦亂跳了。他站起身也是一言不發(fā),那生氣郁悶的樣子平日還真是難得一見。
“阿辭,看彥道長的樣子是生氣還是失戀呢?”秦殤在一旁疑惑地問。
“都有?!鼻剞o淡淡地回道。
秦殤點了點頭,覺得愛情中的男女不可思議,又豐富有趣,不禁偷笑了一下。
“笑什么呢?”秦辭忽然一本正經(jīng)地質(zhì)問。
“沒笑什么!”秦殤趕緊掩飾。
“還說沒笑什么,我看你是覺得人家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樣子可笑。還是給彥兄留點兒面子吧!”秦辭略帶責(zé)怪地說道。
“對對對……要給人家面子,小情侶吵鬧,我等旁人不能插嘴!”秦殤繼續(xù)掩面偷笑。
這些話被前面的令天聽得一清二楚,令天像是聽聞了什么驚天秘密一樣,睜大眼轉(zhuǎn)頭過來說了句:“先生,竟從未發(fā)現(xiàn)你們倆何時變得如此八卦!彥道長……”
秦辭聽令天這大嗓門,立即示意他小聲點,沒想到還是被彥道樸聽見。彥道樸知道背后在議論他,憤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