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鼻逶缌钐煺驹谪灧虻钋案袊@。
池昭橫看豎看都覺得令天中了邪,難以理解。
“令天,你站這兒看了這么久,不知搖頭晃腦地為哪位美人感慨呢?”池昭像醋壇子打翻,心中不屑又嫉妒。
“我是為青衣姑娘,青絲漸疏!”令天的神情像是著了魔,池昭看他癡癡傻傻不知所云的樣子,翻了兩個白眼兒,索性到一邊兒去了,懶得搭理他。
“那夜里沒仔細瞧見,如今青衣姑娘醒了,那舉手投足之間,不惹一絲凡塵,真是讓人不再信塵寰,只羨鴛鴦仙?!绷钐熳晕姨兆?,碎碎念念自說自話,連赤鴳也都懶得說他。
青衣雖身有重傷,但凡事都是親力親為。幽陽只伺候秦辭,其余一概不管。尤其青衣不拒絕秦辭的好,也不刻意疏遠距離,幽陽從前獨守秦辭沒察覺到對手,如今多了個青衣,心跡更是明了。
“青衣姑娘,三清洞物華豐源,需要什么,自己動手吧!恕幽陽不能作陪?!?p> “三清洞草木山壑我都熟悉,作陪就不必了,還是伺候你家秦先生吧!”青衣冷若冰霜,毫不領(lǐng)情。
“先生對我有恩,隨從伺候那是我自愿,不必你來多嘴?!庇年柾蝗桓械叫目谶煅?,有話難說。
自青衣出現(xiàn),池昭幽陽先后感到威脅,盡難控制心情。如今彥道樸被池昭收拾得服服貼貼,見青衣算是敬而遠之的。只是秦辭德行儒雅,兩位姑娘也都未曾表明情愫,只是暗自相爭。這幽陽心中,比起池昭可苦了不知多少。
幽陽青衣相見紅眼,池昭聞到火藥味兒,數(shù)日躲到彥道樸大殿中。
“彥哥哥,你每日擦的這是什么呀?怎么一股刺鼻的味道?”
彥道樸臉上的傷已經(jīng)大好了,只有幾道小疤去不掉。
“這是涂師叔給我的藥,專治被你弄的抓傷?!?p> 彥道樸奪過丹藥瓶,藏入衣袖之中,不給池昭看。
“彥哥哥,干嘛藏著呀?難道有什么秘密,不好意思見人!”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藥是涂師叔煉制的,要是有見不得人的地方,那也是涂師叔見不得人!”
彥道樸盤腿而坐,眼光四處躲閃,故作不知。
“你不說,我倒是更感興趣了。要不我去問問涂師叔?!背卣涯弥に幤客馀?。
彥道樸一路追到醉花陰,還是跑不過池昭。
“涂師叔,涂師叔……”涂藥師正在煉制丹藥,池昭在外叫個不停也沒人答應(yīng)。
池昭撞門跑進去,看里面不是醉酒喝過的酒壇子,就是摔碎在地上的碗,屋里狼藉得像被打劫過。
看屋里屋外都沒有人,池昭就不見外地動手翻起來,找來找去終于發(fā)現(xiàn)了詭異之處。
一個花壇怎么也搬不動,拿刀劍來撬也撬不開,池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花壇還是原封不動地擺著。池昭動了動腦筋,轉(zhuǎn)念一想,花壇肯定是凝固在原地,池昭把花壇打碎,把花扔了出去。
果然,花壇下有機關(guān),池昭旋轉(zhuǎn)機關(guān),屋內(nèi)的三面墻都打開了。池昭一看這神奇的造物,興致更是好了,一頭鉆進去。
三面墻竟是相通的,無論從哪一面進入,最后都從另外兩面墻中的一面走出來。
池昭在里面繞了半天,最后被彥道樸抓住。
“喂,昭兒,你怎么把師叔的醉花陰搞得這么亂!”彥道樸不敢輕易相信自己看到的。
“沒……沒有,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你就在我后面,我剛到不久,能做些什么呢!”池昭撓了撓頭,裝作不知情。
“昭兒,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這密道,不是這么開的,直接旋轉(zhuǎn)花壇就可以開?,F(xiàn)在你這般粗魯?shù)匕鸦▔覀€稀爛,師叔知道了,恐怕要氣得昏死過去了?!?p> 彥道樸擔心著,心里憂慮,又不知如何補過??吹匠卣严±锖康臉幼佑钟X得好笑。
涂藥師練完丹藥,穿墻而出,池昭見了,心中驚奇,大叫道:“嘿,老頭,你怎么出來的?”
“誰?誰叫我老頭?”涂藥師轉(zhuǎn)身來問道。
“我,池昭?!?p> “池昭誰呀?”回三清洞數(shù)日,彥道樸也沒有帶池昭拜訪醉花陰,這池昭的身份,涂藥師還蒙在鼓里不知道。
“池昭就是池昭,為什么一定要誰呀誰呀的?有沒有身份就那么重要嗎?”池昭生氣罵道。
“那是,就是那么重要?!蓖克帋煵桓适救酢?p> 彥道樸看兩人第一回見面就開始打嘴仗,不相饒恕,走過去勸道:“好了,好了,師叔別生氣,這是我媳婦兒,昭兒?!?p> “什么?這丫頭是你媳婦兒?你怎么喜歡這么辣這么野的?”涂藥師轉(zhuǎn)身一腳搭在板凳上,傾斜著身子,靠著雙手。
忽的,涂藥師看見自己的花壇無辜犧牲,像猛頭一棒打在腦門兒。
“這是誰?兇手是誰?”涂藥師手顫抖地指著地上的碎片,看養(yǎng)的勿忘我之花被無情扔在一邊,險些痛心得坐地上大哭起來。
“這是誰?是誰的杰作?是不是你媳婦兒,你說!”涂藥師悲傷起來,顫抖的手指著彥道樸,話都說不明白。
“是,是我。我只是找不到你人,看你醉花陰這么小,想找一找你鉆到哪個縫兒里去了!”池昭大一句小一句,搞不清分寸。
“鉆縫兒里?我涂藥師來去無形,何須鉆縫?”涂藥師越發(fā)生氣。
“老頭兒,你這么愛生氣的嘛?你的花壇我不是故意雜碎的,我只是看它怎么也搬不動,一時好奇忍不住用了蠻力!別見怪啊!”池昭不知怎么脫身,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那花壇中的勿忘我之花,是涂藥師的初戀情人所送,葬送池昭的手里,涂藥師心里實在難以釋懷。
“你這野丫頭,來我醉花陰無緣無故砸我的花壇,把我這兒弄得烏煙瘴氣,一團糟,你這個臭丫頭,我今天非得教訓(xùn)你,為我的花報仇雪恨!”涂藥師伸手就扯住池昭頭發(fā),讓一旁的彥道樸目瞪口呆。
彥道樸實在不知該幫誰,只在一旁手足無措,直叫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師叔,求求你高抬貴手,手下留情,不然可別怪我?guī)椭蚁眿D兒了啊!”
“彥道樸,你看那糟老頭,出來就是尋我打架,你就看他打死我嗎?”
池昭和涂藥師打來打去,就是扯頭發(fā),涂藥師哪里受得了那疼,哇哇直叫。
“道樸,你才認識這野丫頭幾天?就幫她不幫我啦!”
涂藥師和池昭都逼著彥道樸幫忙,彥道樸上下兩難,但最后還是幫著媳婦兒擋開了涂藥師。
涂藥師見他倆聯(lián)合起來欺負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道:“我這個老頭子沒人照顧,沒人管的,如今連自己的一手帶大的小兔崽子都幫著媳婦兒打我,還要不要人活啦!”
涂藥師死活不衣,越哭越大聲,偶有三清洞弟子過來尋問,涂藥師就說彥道樸沒有孝心,搞得彥道樸不好收場,只得把涂藥師勸回屋內(nèi)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