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梟就是早已摸清楚了他這個人,才會一開始便直接在他面前揭露自己的身份。
因為他根本就不懼怕他知道這一切。
畢竟即使知道了,他也絕對會當作不知道。
而就現在的風平浪靜來看,果真就如同沈墨梟預料的那般,韓啟亮明知道他不是韓修遠,卻還是選擇沉默,默認了他管理公司的行為。
因為換一個角度來講,沒了一個韓修遠,來了一個沈墨梟,他們倆無論是誰,在他眼中充當的都是能充當集團繼承人的作用。
因此到最后不管是誰繼承集團,于他來講其實都沒有任何不同。
只是很明顯,韓啟亮將沈墨梟的目的想得太簡單了。
他以為沈墨梟只是沖著集團的繼承權而去,想要將集團握在手中。
但事實上,沈墨梟可不止想要這樣。
他知道韓啟亮最在意的是韓氏集團。
既如此,他便偏要將其毀掉。
好好繼承集團?
呵!
別說這種事情不適合他,就是適合了,他也會是選擇自己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公司,而不是就著韓氏集團繼續(xù)經營。
每天坐在韓啟亮曾經的辦公室內,誰知道他心里有多惡心。
若不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他早就打電話找人過來把這整棟大廈夷為平地了。
看著心里就犯堵。
……
第二天顧兮淺便找了理由出門,當然她出門的時間比較晚,是在沈墨梟出門之后。
這也就避免了他在的話,她還要告訴他一聲再出去才顯得正常一些。
出門以后,顧兮淺徑自上了自己的車,開車到了臻好的咖啡館。
走到門口,她注意到原本咖啡館旁邊的一家牛肉面關門了,整個店面被重新裝修,現在是一家奶茶店。
值得顧兮淺側目的是,這家奶茶店的裝修風格。
也說不上來這是什么裝修風格,總之就是看起來有些神秘,帶著一種若有似無能誘發(fā)人性深處某種東西的力量,不知不覺便會吸引著人靠近。
透著一股難言的神秘,但也復古。
顧兮淺一進咖啡館便跟臻好打聽了一下這家店的情況。
不怪她好奇,是真的她很詫異。
從來沒有見過長成這樣的奶茶店。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心底在看到那店里的一些裝橫后,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揪著她的心口。
她也不是那種會輕易逃避自己內心的人,感覺到好奇,她便直截了當地問,去了解。
臻好第一次見她這么關心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她也是很盡心地為顧兮淺答疑解惑。
先是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咖啡,她才坐到顧兮淺對面,她們坐的位置靠窗,正好還能看到一部分隔壁那家新開的奶茶店。
生意還挺好的。
“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那家牛肉面就關門了,明明生意一直挺好的,不過這家奶茶店生意更好,我聽說那老板是個女的,關鍵是背景挺神秘也挺硬的?!?p> 聽到背景神秘和硬,顧兮淺頓時來了更多興趣,她傾身想了解更多。
“怎么個硬法?你怎么知道的?”
顧兮淺自問自己明明是很認真地想問臻好自己問的這些問題,可沒想到臻好一聽她這話,頓時沒忍住笑得猥猥瑣瑣,還一邊對她擠眉弄眼,那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東西。
顧兮淺一臉莫名其妙。
“你笑得那么猥瑣干嘛?”真不怪顧兮淺看不懂臻好這笑容背后的含義,因為她真心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臻好微微俯身靠近顧兮淺,“你說你怎么能那么毫無心理障礙又正經地說出這么一句話的?”
“說出哪一句話了?”顧兮淺下意識反問,但在下一秒,她便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沒忍住抬手錘了一下臻好的肩膀,把她給推開,沒好氣地翻白眼:“滾,你滿腦子黃色?!?p> 臻好被拍得一屁股坐回椅子,嬉笑過后還是認真回答了前面顧兮淺問的問題。
“前不久這家店運氣不好,半夜碰到了一個酒鬼耍酒瘋耍到這里來了,差不多把店砸了一大半,最后你猜怎么著?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了一批黑衣人,一下就把場面給控制住了,那些人都聽那老板的話,把人帶走以后沒過兩天本被咋得稀巴爛的店就恢復原狀,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沒有些背景還真沒這么容易?!?p> 聽到臻好的回答,顧兮淺陷入了沉思。
一批黑衣人?
聽起來莫名讓她想起黑社會。
雖然覺得自己這種想法不太好,那一批黑衣人可能也是保鏢之類,但或許是這段時間受到經歷的那些事情的影響,莫名讓她總把事情往陰暗處想。
不過即使隔壁那家奶茶店的老板卻是與黑社會的人有什么關聯,那也跟她無關。
她只是單純的好奇是什么人會設計出店里的那種裝修風格。
簡單地聊完幾句之后,顧兮淺便找了借口離開,但走的是臻好咖啡店里的后門。
這才是她過來找臻好的原因,既可以有正當脫身的理由,又能遮掩她接下去的行蹤。
臻好并不知道顧兮淺走了她店里的后門,本以為她只是去上個洗手間而已,結果中途發(fā)短信說工作上有點事情先離開了。
這家咖啡店里有后門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顧兮淺就是其中一個,為了防止臻好擔憂,她選擇隱瞞她。
顧兮淺走后,臻好皺著眉頭吐槽了一句,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而墨初此刻正忙著給客人制作咖啡,見臻好蔫蔫地回來幫忙,他抬眸掃了一眼剛剛顧兮淺坐的位置,現在已經空空如也。
他轉頭不經意地隨口道:“顧小姐走了?”
臻好點了點頭,“嗯,工作狂一個,老板一通電話一個短信她都能立馬拋下一切?!?p> 對于顧兮淺這種聊天聊一半因工作原因離開的事情發(fā)生過太多次,臻好已經免疫了,因此只是吐槽一句便沒有多在意。
而墨初在聽到她這話之后,也沒說什么,只是輕聲笑了笑,但低垂的眸底閃過一絲什么,腦海中浮現的是剛剛那個從后面悄無聲息離開的身影。
他完成了手中的咖啡以后便洗了洗手,偏頭對臻好說道:“你先忙著,我去個洗手間?!?p> 臻好擺了擺手示意他去。
關上洗手間的門,墨初從褲兜里面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