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劉媽媽就早起準(zhǔn)備叫魂東西，首先殺劉家里一只小公雞，把公雞的尾巴毛洗好放干，捆成一把小小的掃帚，又蒸雞蛋，取出蒸好的雞蛋放到一個裝滿米飯個碗里，用彩色絲線纏繞住雞蛋，然后把碗，小掃帚放在祭祀用的托盤里，燒香祭祀。之后把那個線拿下，系在手上的同時喊到：沖花（小名）回來！回來！我的沖花回來，回來！路找不著，走失了，這會回來，回來！然后打結(jié)系在手上，把多余的線剪掉。剪的時候念叨著：妖魔鬼怪剪出去，金銀財寶剪進(jìn)來。這樣叫魂的第一步就搞好了。之后只要在每天早上雞叫的時候，在孩子的枕頭旁敲擊，邊敲邊喊：誰誰回來，接連喊個七天就可以了。叫魂又輔之以藥物，苗苗真的沒再做這個奇怪的夢。

　　一轉(zhuǎn)眼苗苗14歲了，她剛剛初中畢業(yè)不久，笑笑正要上八年級。這天，苗苗的通知書來了。她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h里招生辦打電話給苗苗的老師，說苗苗如果帶著市里錄取通知書去縣里就讀，可以免學(xué)雜費(fèi)，每個月還有300元的伙食費(fèi)補(bǔ)助。接到電話后劉家里開了一個家族會議。苗苗的親大伯二伯四叔來了，還有其他的堂伯伯們也來了。伯伯們都覺得苗苗是女孩子，讀到初中就可以了。有幾個年輕的叔叔們雖然贊成苗苗讀書。但也表示只能精神上的支持，家里沒幾個錢。如果非要讀的話，讀縣里高中就行了，還可以節(jié)省一大筆費(fèi)用。而媽媽的意見則不同，她希望問一問苗苗的舅舅。苗苗有一個舅舅在縣城里上班。媽媽就通過村公所里的電話和苗苗舅舅說了這件事。舅舅希望苗苗能去市里讀書，他表示苗苗可以在市里接受更好的教育，還可以見見世面。他還表示，如果沒有錢。他可以支持大部分苗苗上高中的錢，并表示劉家爸媽沒有時間的話，他也可以送苗苗去市里的高中上學(xué)。

　　之前苗苗家的生活水平在村里算是中上等，家里養(yǎng)著十幾頭羊。四五頭豬和兩頭牛。后來家里的羊生了一場大病沒了。家里的豬每年賣了也只夠苗苗和笑笑的學(xué)費(fèi)。一年又因為笑笑生了病，家里人錢花得差不多了，家里唯一的貴重東西就是家里的一頭牛。這幾年村里的生活慢慢好了，好多人家陸陸續(xù)續(xù)都安裝了電話；有的把黑白電視換成了彩電；有的修了新房。劉苗苗家還是從前的房子，還看著12寸的黑白電視，還沒有安座機(jī)。劉爸爸也不像其他的爸爸那樣起早貪黑的掙錢。他總是睡到大早上吃過早飯后，才慢悠悠地出去干活。過著輕松悠閑地生活，劉媽媽多次表示希望劉爸爸能勤奮一點(diǎn)，好好賺錢，但劉爸爸從來沒有認(rèn)真聽過，還是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所以劉苗苗家慢慢地從村里的中等人家變成了下等人家。

　　這時苗苗上學(xué)的學(xué)費(fèi)是個大問題。劉家人都表示：苗苗其實不用讀書可以嫁人了，也表示沒有錢借給苗苗家供她讀書。苗苗的姑姑們就更不支持了，甚至苗苗的大姑姑和二姑姑還帶著人來苗苗家提親。說苗苗和笑笑都可以結(jié)婚了，反正女兒早晚要出嫁，何必浪費(fèi)那個錢供她們讀書。只有幾個叔叔表示可以借一部分錢支持苗苗讀書，但是錢不太多。而劉爸爸他的想法是孩子只要考上了，就一定要供她上學(xué)?？嫉侥?，供到那！特別苗苗還是村里第一個考上高中的孩子。就更應(yīng)該供她讀書。之后村里的人都在議論劉苗苗上學(xué)的事情，都覺得苗苗不應(yīng)該上學(xué)。苗苗的爸爸聽了以后表示：苗苗想去讀書就讀書，想去哪里上就哪里上。自己供得起呢。

　　從這時起苗苗爸一改之前的作風(fēng)，也不抽煙喝酒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早上睡懶覺，要睡到飯點(diǎn)才起來，吃了飯才去干活，這個時候他總是早早地出去干活，白天搬水泥，搬石頭、刨木犁，刨家具，煮酒什么活都干。晚上還編竹籃讓劉媽媽帶到街上賣。苗苗第一次知道爸爸原來會這么多的技能。然后還干起了上山采摘八角，山茶，蘑菇的活。要知道這些活以前只有是村里女人干，這時候，劉爸爸也不再在乎是男人干的活還是女人干的活，只要是能掙錢的活，劉爸爸都干。

　　通過這幾年的學(xué)習(xí)。苗苗已經(jīng)知道了世界上有一個詞叫“重男輕女”有些人不喜歡你，并不是你不優(yōu)秀，不聽話。就是因為你不是男孩，如此而已。苗苗看到家里，村里的對自己上學(xué)的討論，更加覺得自己并不比男孩差，她決心一定要讀書，讀好書。要出人頭地，要比其他人，特別是村里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過得好。不論是這次上高中，還是以后。

　　劉苗苗家好像鼓著一股勁。全家人除了爺爺全家人都在一門心思的賺錢攢錢，要供苗苗讀書，要上市里的高中。這天苗苗，笑笑和爸爸一起上山采摘八角，路過干龍?zhí)?，干龍?zhí)妒且粔K沼澤地，苗苗不小心掉到了淤泥里，當(dāng)?shù)厝诉@種淤泥叫做旱洞，它是淤泥漩渦，會把一切落它他里面的東西慢慢地吞沒。劉爸爸砍了一根手腕村的樹枝，把苗苗從旱洞里救了出來。苗苗到河邊清洗了一下手腳，當(dāng)時掉到沼澤里驚慌失措沒感覺，這會發(fā)現(xiàn)腳踝里不知被什么東西咬了，苗苗也沒在意，畢竟山里特別是沼澤了小蟲眾多，最煩人的要數(shù)螞蟥，被咬是經(jīng)常的事情，也每和爸爸說。三人繼續(xù)采摘。這天夜里，苗苗做了一個奇怪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