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是我的!”
就在兩人膩膩歪歪之時,“方小黎”小小的身軀拼命得擠進了他們中間。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爹爹對姐姐抱抱又親親的,她不開心了,十根糖葫蘆哄不好的那種!
“小黎,乖?!?p> 桑葚搶先了方長一步,抱起了她,然后“砸吧”一聲,親在了她粉嫩的臉蛋上。
雖然知道了她不是方長和秦時黎生的孩子,但這份喜歡還是不減,反而增加了幾分。
“方……賈郎,小黎的父母應該跟魔教有關(guān)吧?”
方長盯著小不點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猶豫片刻,點了下頭。
他決定還是暫時保護一下小秦時黎,不然要是讓皇城司知道了小不點就是魔教教主,分分鐘滅口!
“應該是吧?!彼首鞑淮_定得回道。
“肯定是,她知道秦時黎的名字………”桑葚皺起了眉頭,以她女子的第六感來看,“方小黎”父母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也許是魔教的高層骨干。
方長漫不經(jīng)心得又回道:“那就是了吧。”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在被魔教的人追殺那塊地的附近撿到她的?!?p> 桑葚揉了揉“方小黎”可愛的小腦袋,彎下眉毛,笑道:“不管怎么樣,我想把她留下來養(yǎng)………”
“呃………”方長一愣,這個就是深水炸彈,平時是好看的酒,說不定哪天就變成真的炸彈了,他養(yǎng)著都害怕呢………
“你不愿意嗎?”
桑葚不滿得看了他一眼,說道:“虧她天天爹爹爹爹的叫你,你不養(yǎng)!我養(yǎng)!”
她氣鼓鼓得抱著“方小黎”背過了身去。
“桑姑娘,你聽我說………”
“你現(xiàn)在還叫我’桑姑娘’,好嘛,我就知道,你個無情無義之徒,你后悔了是嗎?”
方長:?
事實證明,女人無理取鬧起來,腦回路那叫一個新奇。
“那……葚兒?”他小心得順著她的話說道。
“義父經(jīng)常這么叫我?!?p> 方長:“………”
這個意思就是要換一個了。
“阿葚?”
“……嗯?!鄙]剌p輕得應了一聲。
“………”
說實在的,連個稱呼都要這么如履薄冰的。
他有點害怕啊,萬一有一天翻車了………
不不不,絕對沒有這一天!
……………
之后的事就很簡單了,全程都是桑振國老同志在單方面的做決定。
他和桑葚兩人就跟工具人一樣,只要點著頭同意就好了。
不過關(guān)于婚期,方長還是稍微掙扎了一下,最后愣是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給說服到了老同志系統(tǒng)任務完成的那一天。
也就是說,當桑葚成為武林至尊的時候,他就要成為武林至尊的男人了………
“不錯,你的提議不錯………我歲數(shù)大了,也沒幾年了,讓葚兒多陪我?guī)啄暌埠谩?p> 估計這就是桑振國老同志答應他的原因了。
呵,老寵女狂魔了!
……………
“葚兒,你今天就放一天假吧,我想其他人也不會說什么的?!?p> 說著,桑振國一個犀利的眼神瞪向了快成為背景的那群皇城司捕快們。
他們嚇得一激靈,連忙說道:“怎么會呢!”
“當然不會了,今天是桑副使決定終生大事的大日子,我等恭喜還來不及呢!”
“就是就是?!?p> “記住,別再讓我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
桑振國冷哼了一聲,兇悍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那群捕快們嚇得紛紛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了。
“葚兒,義父走了?!彼D(zhuǎn)身,對著桑葚又是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容,生動形象得給方長上演了一場川劇的變臉。
“義父,那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你今天就和那小子好好相處一下,多處點感情出來………”
桑振國隨意得擺擺手,便帶著人浩浩蕩蕩得走了。
“………”
留下了方長,桑葚還有“方小黎”兩大一小,四只大眼睛兩只小眼睛在院子里干瞪了幾下眼。
“賈郎,差點忘了說,你的弟子們還在皇城司等你?!?p> 最后,還是桑葚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她不舍得扯著他的手跟他提起了這件事。
她從未想過有這么一天,她竟一刻都不想與他分離。
“那我這就去處理一下?!?p> 方長本想隨意得找個由頭,暫且離開一下去確認一件事的,想不到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了。
“那……你還會回來嗎?”
桑葚懷抱“方小黎”,滿眼都是思念,方長還沒走,她就快把自己變成一座望夫石了。
“………會吧?!彼肓讼胝f道。
“你不會,對不對?”桑葚忽得抿緊了嘴唇,一臉幽怨得看著他。
方長:“………”
這都能猜到?
簡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他有點慌了。
會不會有一天被她發(fā)現(xiàn)了啊………
不不不,不會的!
只要我時間管理得當,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是個渣男!
桑葚控訴道:“幾年前,你也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原來是因為有前科啊………方長松了口氣,說道:“不會的,我不是以前的我,現(xiàn)在的我說到做到,如果我沒回來,你去天下樓尋我便是了。”
“……好?!鄙]赜终f道,“但如果我在天下樓也尋不到你,那你就別怪我讓皇城司廣布告示找你了………”
“………”
這告示要是傳到了百草谷,被明月看到了………那他的車還沒翻就已經(jīng)沒了吧。
估計子孫緣也要一針被斷了………
這怎么能行?
絕對不行!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方長伸出了三根手指,指向了上蒼,發(fā)了一個誓言。
“那你快去快回吧,我和小黎……在家等你回來?!?p> 桑葚微紅著臉,扯過他衣服,親了他臉頰一口,便抱著“方小黎”逃似的走了。
方長怔在原地,摸著臉上剛剛被柔軟濕潤輕碰過的地方。
“咔”,心底里好似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他略微有些失神得走出了桑葚的院子,走在了街上。
……………
不久后,方長根據(jù)記憶來到了昨天的酒樓。
店家在忙,沒注意到他,他也就隨意得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哎!這不是昨天的小兄弟嗎?今天要吃點什么?”
店家笑哈哈得走了過來,看到只有他一人,有些奇怪得問道:“怎么今天就你一個人了?桑姑娘呢?”
方長緊盯著他,時刻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我是特意來找你的?!?p> “找我?”店家愣了愣,隨即好奇的問道:“小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嗎?”
表情合乎人之常情,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他看不出任何問題來。
無奈之下,方長只好直接攤到明面上來說了。
“昨日,我和桑姑娘一起喝酒,我先她醉倒……后來是店家安排我們回去的吧?”
店家搖搖頭道:“不是,是桑姑娘扛著你回去的……別看桑姑娘身體柔弱,但扛你的力氣還是有的………雖然我想幫忙,但她不讓………你說這姑娘,她這么要強做什么………”
真特么能扯………
這么扯東扯西的,太浪費時間了………他可沒那個耐心!
方長冷下了臉,說道:“店家,我們還是講明吧?!?p> “昨夜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店家的眉毛不經(jīng)意得抖了一下,他疑惑得問道:“小兄弟,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你心里清楚。”
方長面色平淡得說道:“因女子大都二八年華就成親了,故世人皆以為只要是處子便會有處子之血………其實不然,這女子歲數(shù)越大……而那處子之膜則會隨著歲數(shù)的增大而漸漸脫落………假如一個女子的年齡今年二十有一了,店家你猜猜看,這個女子會不會有處子之血呢………”
“………”店家的臉色稍稍有了變化。
“還有,我方才去了一躺醫(yī)館,大夫說我這個月都沒行過房了………”
說到這,店家的臉才猛地沉了下去。
他陰沉著臉一笑:“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今天一早我親眼看到總指揮使進了桑姑娘的院子,他定知道了你們的事。我猜他應該已經(jīng)逼你簽下婚書或是逼你做了其他的一些事,不然你現(xiàn)在也不會來我這,而是在皇城司的大牢里了………”
方長壓下聲音,說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毀了一個姑娘一生的!萬一她其實是不喜歡我的呢?萬一我不是個好男人,做了這事之后就逃了呢?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她又當如何?”
“她不是救過你的命嗎?你為何要害她一生!”
“我沒有要害她!就是因為她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才要幫她!”店家陷入了痛苦的回憶里。
“昨夜她喝醉了,她說了,她喜歡你………愛而不得,是件很痛苦的事………”
“可強扭的瓜不甜吶………”方長嘆氣道。
擇一城而終老,遇一人而白首。
他就想過過這樣平淡的小日子,但現(xiàn)在平淡離他而去了,因為這事,他被迫做了一個渣男………以后找回了明月,要在她和桑葚之間兩頭跑,要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一天自己翻車了………
“那又如何!只要吃到瓜就行了!”
店家如同瘋魔了一樣,他絲毫不顧及還在店里的其他客人,狂笑道:“總比吃不到瓜的要好!我就是要做那個吃瓜的人,即使這個瓜不甜!”
“有句話說,愛是克制,喜歡才是放肆………”
方長又搖頭又嘆氣得說道:“你的情意不過只是粗淺的一層罷了………”
“不!你胡說!我是愛她的!愛她的!”
“走吧,你跟我去皇城司一躺吧?!?p> 說著,方長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店家嗤笑道:“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還想抓我?”
“你可以試試!”
方長發(fā)覺昨晚睡了一覺后,內(nèi)力恢復了不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的確給了他一些底氣,不然他也不會來這抓人了。
他右手聚氣,倏然發(fā)力,壓得這店家?guī)缀跻蛳铝恕?p> “怎么可能?”店家震驚于方長的實力,他凝聚了全身的氣力,竟是動彈不了半分,身子還被壓制得要倒下了。
“怎么不可能?”方長不動聲色得說道,盡量表現(xiàn)給其他客人看,他在安撫店家情緒的樣子。
他又附耳低語道:“我跟你實話說吧,其實剛才那什么處子之血我是瞎說的……還有,我也沒去過什么醫(yī)館………我都是詐你的!………”
“你,你………”店家怒火攻心,一時岔氣,便被方長給壓制倒了。
“哎呀!店家你沒事吧?”
方長“大驚失色”,慌慌忙忙得扶起了他,對其他客人說道:“各位,不好意思了,店家突發(fā)疾病,我?guī)У昙胰メt(yī)館了?!?p> 也不管這些人后面要不要幫忙,他一溜煙兒得就出了酒樓。
但誰知,他踏出酒樓沒幾步,就遇到了桑葚和“方小黎”外加他的弟子們,看樣子是來找他的。
“你怎么來這了?”
桑葚牽著“方小黎”,看了他一會兒,又困惑得看著他扶著的人,問道:“湯叔這是怎么了?”
方長有些心虛得說道:“沒什么,他突然暈倒了………”
“那還是趕緊送醫(yī)館吧!”桑葚緊張得說道。
“不,我不去………”
這時,酒樓店家醒了過來,他氣若浮絲得說道:“桑姑娘,我其實得了絕癥,但是一直都沒告訴你………”
“平時不是好好的嗎………”她難以置信得說道:“怎么會這樣………”
“………”方長更不信,剛剛還交過手,明明身體好得很!
這人,肯定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他內(nèi)心警惕了起來,警防他出手。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店家用細微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方長臉色巨變,他這是要………
“咳咳咳……桑姑娘,我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的命………”他大笑,但笑著笑著他便斷氣了。
“湯叔!”
死亡突如其來,桑葚根本就沒什么心里準備。對她好的長輩,汴京城里就兩個,現(xiàn)在突然得就少了一個,想到以往的相處,湯叔對她的好………她就這樣突然得在大街上哭出來了。
“………”
方長對此倒沒什么感傷,然而他悲傷了。
因為這人一死,就死無對證了………
他想不到這人這么偏執(zhí),寧愿死也不說出昨夜之事。
他的清白,這回是真沒人證明了。
除非桑葚再跟他睡一次,但那么做就又回到了原點………
死無對證,讓這事成了一個無解之題!
夠狠的!
他這個渣男是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