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柴王府。
深夜人靜,但此時有一間房卻燈火通明。
“咳咳咳………”柴煙披著羊皮斗篷,站在桌前,嘴里卻是止不住得咳嗽了起來。
“郡主,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p> 王府管家有些心疼得提醒自家郡主道。
柴煙喝了旁邊下人遞上的一口熱茶,搖搖頭道:“不行,我還未看懂這秦家地圖………”
“三月天,黃花地………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已經(jīng)盯著地圖看了好幾天了,但任憑絞盡腦汁,想破腦袋了,也想不出來地圖上這些文字背后隱藏的玄機。
王府管家疑惑道:“郡主,明日再看也來得及?!?p> “差一點,就差一點。”
柴煙總覺得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覺在牽引著她,大概只需要抓住那一剎那的靈感,她就能破解出這藏寶地圖上的玄機了。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她急紅了眼,跟著了魔似的。
王府管家見狀,暗嘆一聲,也不再勸說了。
關(guān)于秦家寶藏,在這世上,除了秦家本家知道了解的最多最全,這第二知道的恐怕就只有柴家了。
畢竟,也是坐過皇位的家族。
當年,在得知了這寶藏之事后,那可是就第一時間封鎖消息,銷毀了一切事物與人的。
因此這世上除了秦家,也唯有柴家是非常清楚的,這秦家寶藏其實就是始皇陵墓。而根據(jù)他們柴家掌控到的消息里,始皇帝命人研究長生不死藥,最后藥成,但卻沒來得及吞服,于是那藥就被葬入了始皇陵墓陪葬………
長生不老藥是否真得能長生不老。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他遙望向了王府東邊的方向,那里,是老王爺住的地方。
若非老王爺生了怪病,命不久矣………也不必寄托希望于如此虛無縹緲的傳說。
郡主她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么辛苦,這么勞累了………
唉,這可能都是命吧。
王府管家暗暗嘆息,垂手站到一旁默默得陪著柴煙。
“咳咳咳………”
突地,柴煙吐了一口血出來。
王府管家大驚,連忙道:“來人!快來人!”
“快叫大夫!”
“不,不必?!辈駸熖撊醯?。
在丫鬟的扶持下,她又站穩(wěn)了些。
再一次的,看起了那副地圖。
王府管家急了。
“郡主,您的身體再這么下去,怕是撐不住啊………”
“老王爺,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啊………”
但柴煙無動于衷。
王府管家急得無可奈何,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郡主,恕老奴直言。柴王府未來還要靠您來撐門楣,您,您不能再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現(xiàn)在不糟蹋,以后也會被糟蹋!”
“趙帝為什么支持朱程理學?明面上是為了時局人心,實際上卻是為了柴王府!一旦父王倒了,我一介女流,如何在朱程理學盛行的世俗中撐起門楣?”
“那個時候,哪還有什么柴王府?”
柴煙冷笑道:“至少我今日的選擇是自己決定的,而不是未來那般身不由己?!?p> 聽完這番話,王府管家由衷的感到敬佩。
他能想到的,郡主想到了,他沒想到的,郡主也想到了。
郡主若是男子之身,柴家定會恢復昔日的榮光!
但可惜了,如果是男子,那也活不長,定會夭折!
趙家,當初欺負孤兒寡母!現(xiàn)在棄義趕盡殺絕!實在可恨!
“那件事………天下樓之后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柴煙邊擦著地圖上的血,邊漫不經(jīng)心得說道。
始皇陵墓的長生不老藥,她要,但亂趙家的江山,她也要做!
“郡主放心,老奴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p> 王府管家趁機打起了報告,借此讓自家郡主多休息一會兒。
“………這個學子曾住進過天下樓,他身邊的書童是我們的人,今夜他會帶著’藏寶地圖’去遼人的暗探點………”
柴煙滿意得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朝堂上的那些大相公們都說北方的蠻族是個一群沒腦子的,可我不見得。”
“這些’野蠻人’可是沒見到好處就不動的人啊………例如這藏寶地圖,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她譏笑道。
“遼人身強力壯,又在向宋國學習先進的文化技術(shù),宋國,不,應該是趙家偏安一偶,固步自封………”
柴煙嘴角不屑一笑,又嘲諷道:“宋國,早晚會亡于遼人之手的?!?p> 怎么說也是漢人最后的江山了,不能亡了。
以前,她是這么想的,但趙家不配!
為什么那么多將軍都無子嗣?即便有子嗣的,也都是些不成器,甚至一些還因犯了眾怒被砍了頭的?
那一年,岳將軍死得時候可是六月飛雪啊………
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最終慘死于朝堂的陰謀詭計之下。
柴煙每每想到這,都惋惜不已。
趙家私心太重,已護不住這天下了,所以這江山也該還給他們柴家了!
想到這,柴煙眸光一冷,目光充滿了堅定,然后就是低下頭,繼續(xù)研究藏寶地圖,首先,她要做的就是得到始皇陵墓的一切!
……………
金水河岸。
一個士子在書童的陪伴下,搖搖晃晃得從一艘游船中出來,再到了另一艘游船上。
他顯然是這里的常客,只見老鴇熱情得迎了上去。
“文公子,好久不見,今兒個怎么有空來了?!?p> 文公子醉醺醺得道:“少,少廢話,把玉兒給本公子叫出來?!?p> 老鴇一聽,心里頓時為難了。
這趕巧了不是?
她這才剛剛把一個客人帶到玉兒的房間里………
“文公子,玉兒她………她今天身體不適?!?p> “不,不適?不就是來葵水了嗎!本公子來這是尋開心的,不,不是來委屈自己的!………我管她身體怎么樣的!我今晚還就要她了!”
文公子打著酒嗝,從懷里掏出了一堆銀票。
看得老鴇眼睛直發(fā)光。
那位公子啊,對不住了,不是老娘我背信棄義,而是對方給的太多了!
沒有絲毫猶豫,老鴇轉(zhuǎn)過身,前頭帶路,就把文公子及他的書童給帶到了那個叫玉兒的房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