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ASA(美國國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觀測大廳里,一名觀察員正在饒有興致的觀測著一顆靠近地球的隕石,這位觀察員之所以關(guān)注到它,是因為經(jīng)測算這顆隕石的體積應(yīng)該很小,理論上如此小的隕石是不大可能被觀測到的,之所以能被他發(fā)現(xiàn),是因為隕石的飛行速度比平常的隕石慢的太多,就像被某種力量拉扯或抑制著。觀察員沒有向上級報告,只是例行記錄了下來,因為對他們來說類似的發(fā)現(xiàn)并不稀有,最主要的,他憑經(jīng)驗判斷,如此體積的隕石進入大氣層后勢必會燃燒殆盡,不會對地球造成什么危險。
高空11000米,航班HA490正在飛往火奴魯魯。
機艙內(nèi)大概只坐滿了七成,莫安坐在靠窗一側(cè),似乎是望著窗外,他右手邊坐著的是兩位打扮清涼的年輕女孩,一個綠色套裙,一個短褲白T;兩個女孩應(yīng)該是一起的,起飛以來就時不時聊著什么。莫安此刻卻無心關(guān)注什么美女,連續(xù)多日凌亂的夢境讓他不安和疲憊。
夢境中,那是晴空萬里,斷崖邊幾百武者的廝殺,空氣中彌漫著血的腥氣和奇特的氣流波動;
那是狂風肆虐,山谷中幾大高手的對決,遠遠超出人類極限的功法和破壞力。
那是微寒的夜,一襲白衣的女子,一雙美眸望著湖中倒映的星光點點,輕道:“師兄,我心里十分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
所有的夢似乎都是獨立的,但又似乎互相關(guān)聯(lián)。莫安回想起昨天和心理醫(yī)生的談話,心里越發(fā)忐忑。
“小莫,我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同時你也是劉姍的好朋友,論起來我也算你的姐姐或是朋友。”30多歲的心理醫(yī)生張旻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莫安沒有作聲,只是看著她永遠帶著淡淡微笑和平靜的臉,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客人,這些話我不會說,你懂的?!睆垥F給自己倒了杯水,表情平靜,“我曾經(jīng)遇到過許多病人或者叫客人,跟我講述他們經(jīng)歷的夢境,一開始我都是用科學和心理學的角度去解釋和撫慰他們,直到遇到了那個病人。”張旻的表情變得些許嚴肅,“那個病人是一個妙齡女子,她說自己反復(fù)夢見,甚至不清楚是夢是還是記憶,自己是宋代一個大家族的大小姐,家族地位在當?shù)厥诛@赫,很多細節(jié)說的清楚到讓我咋舌。但作為一名資深心理醫(yī)生,我當然不會當真,因為有些思想豐富的心理疾病患者有能力想象出這種逼真的情境。“
”然后呢?“莫安終于問道。
張旻喝了口水,加快了語速:”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了一則關(guān)于考古的新聞,在AH銅陵縣,一座巨大的庭院被發(fā)掘出,經(jīng)學者判斷應(yīng)該是宋代的,而且那個庭院的牌匾清楚的寫著'陸西府宅'四個字。你知道嗎,這四個字的府名正是那位妙齡的女病人告訴過我的。我好奇的查了一下這個宅院,竟驚出一身冷汗。“張旻看著莫安,緩緩說道:”因為在這次考古發(fā)現(xiàn)之前,從來沒有過任何關(guān)于這所宅院名字的記載;無論是網(wǎng)上還是其他史料,沒有!我拜托這方面的行家朋友多方查證過,確實沒有。結(jié)合那位病人講述的所有關(guān)于府宅和她的經(jīng)歷的細節(jié),我沒辦法再不相信了?!?p> 如果張旻不是他好友劉姍的大姐,如果不是在當?shù)匦∮忻麣獾膶I(yè)心理醫(yī)生,莫安真的會懷疑她在搞什么鬼或者精神出了問題。而莫安,現(xiàn)在也相信了,起碼相信了八成。他離開心理診所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此時張旻可能比其他人更需要安慰,那名患者打破了一名心理醫(yī)生長期所信奉的無神論,在以后面對病人的時候該如何自處呢。
透過飛機窗戶,所見皆是白皚皚的云層,像一個沒有盡頭奇特世界。
突然,莫安感到一種極度的不適,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像被禁錮了起來;他能隱隱感到有一種力量向他靠近,他極力想擺脫但又覺得自己需要接近這種力量,這種感覺無法言喻,他隱隱覺得這種力量讓他熟悉。
旁邊的白T美女察覺到了莫安的不對勁,“你,你怎么啦?”莫安想要回應(yīng)一句卻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臉色變得慘白。
正在美女試圖叫來空姐的時候,飛機開始有一絲抖動,短短幾秒鐘后,抖動變得劇烈起來,飛機開始搖晃,不少乘客開始驚叫。此時如果乘客能看到飛機全貌,才會真正的大驚失色。飛機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控制,機頭朝下程螺旋狀像紙片一般急速盤旋下落……
和別人不同的是,此時莫安連恐懼的都做不到,他被某種力量束縛,身體完全無法動彈,大腦也壓抑的似乎要爆炸般難受,在即將失去意識前的一刻,他似乎透過窗戶撇到了一個黑色的物體……
“浦雅,你醒醒啊……”莫安緩緩睜開眼睛,遠遠的一片霞光,海浪沖刷著他的下身。他意識到自己躺在海灘上,旁邊不遠處,一個身著綠色套裙的年輕女孩頭發(fā)有些亂,正半跪在沙灘上輕輕拍打叫喊著一個躺在沙灘上的女孩。莫安扭扭脖子,緩緩站起來朝兩個女孩挪去,發(fā)現(xiàn)她們正是在飛機上坐在自己旁邊座位的。
綠裙女孩也看到了莫安,一連無措焦急的神情。莫安用手指感受了一下仍在昏迷的白T女孩的呼吸,又簡單檢查了一下其胳膊和腿,說道:“她應(yīng)該沒大礙,只是暈過去了?!币娋G裙女孩不說話望著自己,又補充道:“我叫莫安,是一名旅行撰稿人,經(jīng)常在野外生活,接受過基本訓(xùn)練,放心吧,她過段時間就能醒過來?!?p> 綠裙女孩點點頭,抹了抹眼睛?!拔医腥~涵,她是浦雅,我們剛大學畢業(yè),是去夏威夷探親的?!蹦渤~涵點了點頭,朝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他們所處的位置像是一個海岸的角落,海岸朝兩側(cè)延伸出去,看不到盡頭。他們所在的沙灘很寬闊,一百多米外有許多闊葉植物,一邊是高聳的山崖,一側(cè)則是茂密的山林。令他奇怪的是,并沒有看到飛機殘骸及其他的人。
莫安從兜里掏出手機,手機是防水的所以能正常開機,不過完全沒信號。
“太陽快落山了,我們應(yīng)該是在太平洋的某個海島上,這里晝夜溫差可能很大,需要找個地方避寒?!蹦驳馈H~涵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浦雅。
莫安背著浦雅,朝山崖方向走去,剛才莫安就注意到了,山崖的大概十米高的位置,像是一個山洞或崖槽,坡度有些陡但應(yīng)該有辦法上去,安全系數(shù)也高些,從目前來看那里是最適合他們休息的位置了。
到了近處發(fā)現(xiàn),崖壁遠比看上去陡峭的多。“要是暈著的是你就好了”,莫安的一句話讓葉涵楞了一下,杏仁小眼迷茫的瞅著他。“你這位朋友起碼比你重二十斤,把你背上去會容易的多?!蹦惭a充道。
葉涵撲的一聲捂嘴笑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呵呵,我是看你無精打采的,讓你提提神。我們馬上得從這里爬上去,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p> “哦,哦,好的,我應(yīng)該沒問題,其實我和浦雅平常也玩兒攀巖什么的?!?p> “是嗎,那太好了……誒呦……”莫安疼的叫了一聲。身后背著的浦雅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在莫安肩膀咬了一下,莫安差點沒忍住把浦雅甩下去。
“浦雅,你醒啦!”葉涵激動的說道。
“嗯”,說著浦雅推開莫安的肩膀跳了下去,可能是剛醒過來的原因,差點沒站住,莫安趕緊去攙扶確被浦雅推開了。
“你剛才說誰重二十斤?”浦雅聲音很甜,確透著一種剛毅,眼睛比葉涵大不少,微圓的臉蛋上那小嘴到顯得有些兇巴巴的。
“我是……”莫安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女人真是神奇的動物啊,這個時候好像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guān)心把,醒來第一時間糾結(jié)這個。
莫安是先爬到山洞位置的,洞口程拱形,深度不過五米,越往里越窄,地面倒是比較平坦。
這里擋雨應(yīng)該差不多,能不能遮風就不好說了,莫安檢查了一下沒什么問題,葉涵和浦雅也隨后爬了上來。不愧是玩兒攀巖的,這個對她們還真不算難事兒。
山洞被太陽曬了一下午,地面還挺溫熱的。
幾人坐下后都有點累,莫安看了浦雅一眼,不自覺的摸向了剛才被咬過的肩膀。
“你呀真是兇殘的食肉動物,走哪兒都收不住性子?!比~涵打趣道。
“謝謝你背我過來?!逼盅趴粗舱f道,莫安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過來說句不客氣,浦雅接著說道“一是一二是二,背我表示感謝,說我重二十斤這事兒還沒完呢。”莫安再次無語了。
“你們倆倒是真的心大啊,發(fā)生這么大事情,現(xiàn)在我們在哪兒都不知道,你們好像都不是很擔心害怕???”莫安終于忍不住說道。
葉涵和浦雅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其實,怎么可能不擔心?!比~涵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唉,只不過我們從小開始就被家里安排參加了各種野外生存訓(xùn)練,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在沒受傷并且具備行動能力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鎮(zhèn)靜。”
“哦,這樣,怪不得。”莫安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未等開口,葉涵搶著說道:”剛才在海灘上,我看浦雅昏迷著,一時擔心的慌神了……“說著看向浦雅,浦雅拉著葉涵的手,另一只手輕輕拍拍葉涵的頭,咬著小歪嘴笑著說道:“我浦雅命大著呢,能有什么事兒?!?p> 浦雅說著拿出手機,看了看有舉高晃了晃,無奈的搖搖頭:“沒信號。”
“我的手機當時放在手包里,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兒了。”葉涵答道。
“嗯……我的也沒信號,估計你找到也用不上。太陽要落山了,晚上穿著濕衣服怕是不行,萬一感冒發(fā)燒了,這地方可找不到藥?!蹦餐饷娴奶炜照f道。
“嗯,有道理。”浦雅答道,然后兩個女孩望著莫安。
“我……本來就打算出去的,我出去看看能否找點食物什么的。你們把衣服曬一下,太陽下山估計還要半小時,現(xiàn)在這溫度起碼能半干?!闭f完搖了搖頭微笑的爬出了山洞。
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莫安倒暫時能不去想之前的煩惱了,在大災(zāi)大難之后,人也變得平和,或許。
繞過崖邊便是樹林,干柴之類的倒也不少,一小時后,莫安背著些干柴回到了山洞。
由于是夏季,衣服都是單薄的,兩個女孩的衣服早已烘干重新穿上了,都有點饑餓感,看到莫安回來都有些期待。
莫安從柴中間拽出一串樹枝,上面結(jié)了幾十個雞蛋大小橄欖狀的果子,大部分是黃色的,還有些是紫綠色。
“這是附近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了。”莫安看著兩個女孩好奇的目光,接著說道,“我看樹上的果子有被鳥兒吃過的痕跡,應(yīng)該是沒有毒的;我嘗過了,有點酸……”
葉涵和浦雅也沒見過這種果子,但嘗了之后都贊不絕口,說有些像棗的味道。就這樣,幾個人幾乎把果子都吃光了,好歹也算飽腹。
然后,莫安不得不馬上開始下一項工作——生火。幾個人都有過野外生存經(jīng)歷,知道火的重要性以及取火的大概方法,但沒人真的試過古人發(fā)明的鉆木取火。
實際試起來才發(fā)現(xiàn)比想象的難得多,粗細不等的木頭莫安倒是準備了一堆,但既沒有鋒利的刀子去把木棍削尖,也沒有工具在木頭上挖槽,只能找來相對鋒利的石頭。
兩個女孩也不甘示弱,一起忙活。幾個人弄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在一塊稍粗的木頭上挖了個槽,又把一根食指粗細的木棍削出了錐形頭。
接下來便要取火了,莫安用雙手掌夾住木棍,將錐形頭放入粗木的槽里,飛速的搓動雙手。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經(jīng)過了十分鐘的努力,莫安的手終于麻了,別說火,就連煙星兒都沒磨出來。
葉涵和浦雅也試了一會兒,都要磨出水泡來了,依舊毫無進展。
“還是算了吧,本少奶奶太累了,放棄了。”浦雅故作嬌氣的喊著,趴倒在地上。
“這樣吧,我再試試。你們有精力的話去找些軟點的東西,干草啊什么都行,晚上石頭會很涼,睡在上面的話身體受不了?!蹦渤瘍蓚€女孩說道。
“嗯,好吧……”浦雅懶懶的答道。葉涵則是微笑著扶著浦雅起身,兩人便一起出去了。
”這兩個女孩品行倒是不錯,雖然浦雅有些大小姐性格,但還是懂得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兒。“莫安心道。
“鉆木取火靠的是摩擦生熱,現(xiàn)在的情況是摩擦不夠,摩擦不夠應(yīng)該是因為速度不夠,但是現(xiàn)代人不比在野外生存的古人,力道跟不上,怎么才能提高速度呢……”莫安盤腿坐在這些木頭前,右手握拳,拇指頂著頭苦思著。
干柴堆里,有一根帶著藤條的枯枝引起了他的注意……
葉涵和浦雅背著些干草狀的東西爬進了山洞。
“只能找到這些了,到處郁郁蔥蔥的,干草太少……”浦雅卸下干草,嘴里嘟囔著,一下聞道了一股糊味兒,那是木頭燃燒才有的氣味,立刻興奮的沖到背對著他們的莫安身前,葉涵也趕緊靠了過來,她們眼前,是剛剛?cè)计鹦』鹈绲牟菽拘肌?p> “成功啦!”浦雅和葉涵都驚叫著圍觀過來。
“嗯,多虧了這個。”莫安指著一旁像弓一樣的物件,“自制的,木棍加在藤條中間,移動弓臂,轉(zhuǎn)速高了幾十倍不止。”
兩個女孩對莫安豎起大拇指,“厲害呀哥們兒,沒看出來?!逼盅殴室鈽纷套痰膽蛑o道。
“你就不能說句好話。”葉涵看著浦雅道。
“行行行,多虧了你,莫少爺,這些干草獎勵你一些?!逼盅艑δ沧隽藗€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