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想過輕松的生活。
把綁票作為一種發(fā)財?shù)氖侄?,這樣的人,在廣隅這地方以前也發(fā)生不少。一般的綁匪還是不敢打許家公子的主意的。
因不大家知道,公子南渡,就是許定家和孟家一路護送過來的。
孟家式微,南國的天下可以說就是許家的天下。
在廣隅,許家從來就是跺一腳,都要震上三天的家族。
許輕城被綁,傳遍了廣隅的大街小巷。
地面上有頭有臉,有勢力的人都被叫過去,盤問過了。
沒任何的消息同時失蹤的還有世候的女兒,這個事態(tài)就更加的嚴重了。一南一北兩個大家族的公子小姐,被人在廣隅綁了,一時驚動了天下。
要說兩家的勢力把廣隅扒個底朝天,那也是幾句話幾個命令的事情。
可綁架這事情,蠻力一般都是用來事后泄憤的。
現(xiàn)在你就是要殺要刮,可你得找到人呀。
許家有的是錢,綁匪如果是要錢,他們家倒是準備好了贖身的銀子。
可是綁了他的人卻出了個難題。
這個難題就是要把在廣隅的所有歐陽家的學宮全部鏟除。
什么這是那全腦子有病的人想到這么個損人不利已要求。
要說綁匪出的這個難題倒好像不是針對許家的。而是針對的是歐陽家的。
這歐陽家那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真是沒有天良,什么人才會出這么個餿主意。
這下許家上下倒是不是當初那么緊張了。
看來這個事情倒不是錢的問題。
看來綁匪是不缺錢錢的。話說錢不入急門。不要錢說明對方有志不能伸,用這個方法達成自己的什么想法。
而這個想法卻實在是太過讓人想通,為了歐陽家的學宮,犯得著冒著殺頭的風險嗎?
許家和長孫家,這下把壓力傳導到了歐陽家了。
這么大的事情,身在南國的歐陽遠也早早得到了消息。
歐陽家學從來以圣教正脈自居,毀學之事那可就如同捅了天了一樣。
又到了衛(wèi)道的時候了。
沒過幾個時時辰,廣隅的歐陽弟子就已經(jīng)群情激奮,四下走動,聯(lián)合上書,要求向市府陳情,自己決不作刀下之殂。
并放出消息說這是湖半學宮的陰謀。
這天一大早,府衙的官差們還沒有上班點卬。街市上的人也還稀少。
府衙門口的聽聞鼓已經(jīng)被一隊人敲的,咣,咣的響。從始敲,就一直沒有停下來,來來來往往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敲聲聞鼓的人。
下面排滿了年輕人,個個把原本在頭上束著的士子巾都扎在左手的手臂上,而頭發(fā)都散落下來,把身上穿的素衣遮了大半。
一個敲完換人再敲。
這聲勢很快傳的全城都是。府衙前面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觀望的人群。
“唉呀媽呀,這是那個鬼摧,害的老爺睡個回籠覺都睡不安穩(wěn)”
床上睡覺的提督老爺,從手邊摸出一個瓷器枕頭想要扔出去。可是一看“這個老貴了,是許家賞得扔不得啊,”又隨手抓住一個茶碗,一看這個是長孫家賞的。
這三摸二摸摸了個太太的鞋子“這個可以扔了”
他氣呼呼的把鞋子給扔去外面。說到“把那些鬼催的給我趕走,就說今天老爺不辦差”
門口的侍者不一會兒就摸著腦袋到門口回話了。
“老爺今天這事糊弄不過去了”
“怎么了,還有人反了不成”
“老爺,你快別說氣話,趕緊起來看看,這上的陳情表都比房子還高了,都是歐陽弟子寫的”
一聽這話,那提督大人,一個骨碌從床上跳了下來,隨手把衣服操在手中,邊走邊穿。邊說“先從后門走”
“老爺,您先把鞋子穿上再跑吧”
門口的待者邊跑邊說到。
可還沒有穿好衣服,迎面又有一個小隸跑過來說“老爺,后門被堵上了,這邊出不去了”。
這提督,一聽把衣服一扔“老子是一省提督,又不是賊,跑什么跑,慌什么慌”
“快叫師爺去”
“老爺,師爺已經(jīng)來了”
提督一看那師爺好像也有點慌神。他一把拉住師爺說到“怎么辦,怎么辦,昨晚上許府已經(jīng)……”這話還沒有說出口,這師爺就上步伸手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然后把眼睛到四周看了一圈。
這提督老爺才把緊張的情緒穩(wěn)了下來。
眾人只聽門外的鼓聲一聲高過一聲。心里也在砰砰砰的跳。
門外聲聞鼓下的臺子上,一個白衣散發(fā)的士子,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后面一位士子拉了拉他的衣服說:“張取正,你歇一會,該我了”
那打鼓的士子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頭也不回繼續(xù)擊鼓。喊道“毀學滅道,天地不容”。
他說一個字,砸一下,后面的人只怕他把鼓給打破了。
提督老爺站在院內(nèi),一陣陣的鼓聲,搞的他好不心煩。
對師爺說到:“先升堂,看他們弄個啥樣”
“好的”
隨從侍衛(wèi)一陣忙。
后把府衙的大門打開。
那打鼓的士子見府衙的門突然打開。更是使出全身的力量打和喊。
門內(nèi)走出一個牙兵,喊到:“何人擊鼓”
擊鼓的人邊打邊說:“歐陽弟子,護學衛(wèi)道,特來陳情”
牙兵問到:“提督大人,聽聞鼓聲,已升堂,陳情表呈上,便是”
下面的人一涌而入,把表抬入。
堂上的師爺和老爺一看,我的天,這么多人,這么多表。
他使了個眼色,讓侍者把表都收下。他站起來看了看摞起來的表說到:“各位歐陽弟子,表已經(jīng)收下了,大家先回去,我這邊一一看過,再作定奪”
只見堂下有個士子,站了出來說到?!按笕?,聽說許輕城被綁,放人的要求是,摧毀廣隅的歐陽學宮,不知大人如何定奪”
提督,把身子向后一仰說到:“我怎么沒有聽說這事,不如我們把許家也叫來,咱們一起對個質(zhì),如果確有此事,三方一起也好有個商量”
俑?沒有想到下面有人喊到“許家的人已經(jīng)來了”
“原來是湖半學宮的主持”
來人手持折扇,看起來很是儒雅。分開人群,先是見過提督和師爺。
說到:“老爺,別聽他們一派胡言,我今天是來問歐陽家的罪來的”
提督老爺問到:“這話怎么說呢?”
那主持說到:“歐陽家不知道怎么各人結(jié)仇,卻把禍水引到我們許家”
“所以,許公子要有個三長兩短,這個賬要算到他歐陽家頭上”
“老爺,您剛才也聽了,那綁匪的要求不過是,拆了廣隅的歐陽學宮”
“那許公子的命,來泄兩家的私憤,我們許家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他這一說把責任一推三六五,全推給歐陽家了。
提督老爺說到:“在場的歐陽弟子,你們和人有間隙,不要連累了許家”
“你們和綁匪結(jié)仇私斗,連累到許家,那綁匪不知在何處,但你們歐陽家得頂上,這件事情許公子活下來,咱們好說”
“要是許公子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我不客氣”
“那現(xiàn)在有兩個辦法,一個辦法是你們把許公子救出來,一個辦法是自己把廣隅的學宮拆了,換了許公子的性命”
這一通話下來,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是向著許家的。可是也讓歐陽弟子心苦。
搭上這么個糊涂蛋,歐陽學宮這次危機大了。
這是剛才打鼓的士子,張取正,站了出來說到:“你怎么只聽許家的話,你能不能先指這些表看了再說,這么寫出的陳情表還不如他幾句話有分量嗎?”
提督老爺看了看眼前堆的比人還高的陳情表,苦笑著說,那我先看看,看完了再說吧。
“對了,沒有看完之前,你們還是仔細思量我剛才的話”
“最關鍵的是許公子的安危”
“輕城活著,你大家皆大歡喜,你說是不是”
他站起來看著眼前堆的比自己還高的陳情表,苦著臉說,我這就拿回家去看。
這時只聽到一個女聲,從后堂傳了過來:“好你個死鬼,把我這么好的鞋子,亂扔,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這聲音潑辣的了得,真真的河東獅子吼。
沒得大家回過神來,只見一位,臉上涂了一層厚厚粉,嘴巴畫的紅紅的女人,衣服慌慌張張,剛穿的樣了,只是一只腳是光著的,另一只手,提著一個精致的繡鞋。跑上來指著堂上老爺?shù)谋亲恿R到“好你個沒良心的,我這鞋子可是在京城買回來的,是京城最好的兜金鋪作的,你這挨千刀的,給我陪”
那老爺紅著臉說,你這樣不成體統(tǒng)了嗎?
“有說,我們回家說,現(xiàn)在就回家”
說完轉(zhuǎn)身小心的伺候著剛才的女人回去了。
這大堂上聚在一起從早上一直鬧到現(xiàn)在,的人。
都傻眼了。
堂上師爺說到“大家的陳情表老爺一定會一個字一個字看的,大家放心回去吧”
“退堂!”
說完也轉(zhuǎn)身跑了。
這堂中就只有歐陽弟子一干人在風中凌亂。
“你個老狐貍”
那張取正說到:“事有緩急,這邊看來只能等下去,這平白讓我們背上一個人命干系,這湖半學宮主持也太氣人了”
“你們許家少爺被綁倒成了我們歐陽學宮的事”
看來這事得歐陽遠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