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e休閑褲,NB的運動鞋。
云崢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人,騰池。
他舉著手機,輕步走進來。
老太已經(jīng)醒了!這里不安全!
云崢很想提醒騰池。
可他上面就是老太,輕舉妄動只會讓兩人一起陷入危險。
云崢緊張的皺緊眉頭。
騰池繞著床四周走了一圈,像在找東西,手機燈光在室內(nèi)掃來掃去。
找了一會兒,一無所獲,他準(zhǔn)備走了。
“你在找什么?”
老太空洞的聲音在陰暗的臥室里響起。
云崢全身肌肉瞬間緊繃,頭皮發(fā)麻。
令他感到恐懼的不是老太的聲音,而是……為什么呼嚕聲還沒有停下來??為什么?!
‘咚!’
兩條斷腿從床上跳下來,‘站’在了地上,也站在了云崢面前,一步之隔的距離。
云崢屏住了呼吸。
‘啪嗒’
老太伸手拍在輪椅的扶背上,呼嚕聲停了。
原來……那里裝著一臺收音機。
“你,你沒睡著?”騰池聲音充滿絕望。
跑!
快跑?。?p> 云崢?biāo)浪酪ё⊙栏矍虿恢挥X充滿血絲。
‘咚!’
“咚!”
“哈!”
“哈!”
老太向騰池一步步跳過去。
云崢想找出一條生路,手在床底下亂摸,竟無意間摸到了一把斧頭,他毫不猶豫抓緊了斧柄。
抬起頭,卻看到騰池失控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去殺別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的腳下多出了一灘不明的液體,恐懼讓他舍下尊嚴(yán)。
然而怪物是沒有同情心的。
騰池的喉嚨被無形之物緊緊扼住,他張大嘴,驚恐的眼睛越瞪越大。
脖子上有他無法碰到的東西,雙手在空氣中徒勞捶打。
忽然間,騰池的余光瞥到躲在床底下的云崢,眼神倏然流出惡意。
云崢背后陡然激起一層冷汗。
騰池怨毒的瞪著他,仿佛在說:云崢!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呃……呃……”騰池費力地伸出手,他想指向床底,想告訴怪物老太,有人躲在床底下!
纏在脖子上的力道愈發(fā)緊了。
騰池整張臉扭曲,他拼盡最后的力氣,是想拖著云崢一起死。
云崢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騰池在垂死邊緣掙扎,毫無動作,甚至有一點想笑。
“咔嚓”
清脆的喉嚨斷裂的聲響。
騰池的頭顱無力垂下一邊,驚恐致死的表情永遠(yuǎn)定格,就像一張令人滿意的照片。
但沒人知道,他仇怨的眼神盯在誰的身上。
“咯咯咯?!崩咸l(fā)出滿足的笑聲,高興的跳過去撿起騰池的一只腳,把他拖向門外。
‘咚咚咚’
老太沒有發(fā)現(xiàn)床底下的云崢,跳遠(yuǎn)了。
兩分鐘后,云崢從床底出來,拿著斧頭跟床上的相冊,飛快地離開了老太的房間。
二樓。
云崢在走廊上遇到驚慌的鄭知洲和譚安。
“老太就是一只怪物!”鄭知洲道,“我們親眼看到她拖著騰池去地下室了?!?p> 譚安強忍著恐懼說:“騰池已經(jīng)死了?!?p> “你們剛剛?cè)ツ膬毫??”云崢問?p> 鄭知洲道:“這回多虧譚安的耳力才逃過一劫?!?p> “我們兩個在房間里找不到線索,就去客廳里找了。沒多久,就看到騰池下來也進房間里去了。緊接著,譚安就說她聽到‘咚咚’的聲音,不像是人發(fā)出來的,我們就趕緊躲起來了。”
“然后就看到了老太太拖著騰池出去了?!?p> “嗯。”云崢拿出相冊:“我拿到相冊了,進去再說?!?p> “好。”
三人飛快走進房間,鄭知洲將門嚴(yán)嚴(yán)實實關(guān)上,這才聚在一起看云崢找到的那本相冊。
前三頁云崢已經(jīng)看過了。
第四張照片是一張背影。
黑發(fā)女人的背影,從背面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原來這么長,濃密烏黑的長發(fā)一直延順到了膝下。
就像一匹精致的毫無瑕疵的綢緞。
相片后寫著一行字。
“原來是這樣啊,我終于知道怎么讓甜甜永遠(yuǎn)的留在我的身邊了。1938年3月18號?!?p> 第五張照片,一個黑色的大鐵籠里,黑發(fā)女人坐在里面。
背后只有一個日期。1938年3月20日。
鄭知洲從口袋里拿出那張被折疊起來的紙,拆開來放在照片旁。
第一次看到的譚安倒抽一口涼氣。
一模一樣的圖案,一模一樣的日期。
這一切,仿佛都在勾勒一個真相。
“難道事情的真相就是,老太太為了把甜甜留在身邊,永遠(yuǎn)的囚禁了她?”譚安艱難的說道。
鄭知洲道:“1938年,2020年,82年過去了,這個甜甜起碼有一百多歲了吧?”
“不,沒有任何時間線索可以證明,現(xiàn)在是2019年?!痹茘樅仙舷鄡裕o靜道:“換句話說,我們目前正處在1935年3月20日到2019年8月11日,任意一時間節(jié)點內(nèi)。”
“而且根據(jù)相冊里提供的線索,老太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把甜甜改造成跟自己一樣的怪物了?!?p> 鄭知洲滿臉震驚:“你的意思是,別墅里另外一只怪物,就是甜甜?”
譚安:“兩只怪物,怎么會有兩個,騰池他們28個人也只遇到一只怪物啊?!?p> “未知永遠(yuǎn)比已知更可怕,起碼已經(jīng)弄明白身份了,不算糟糕?!痹茘槹櫭?,突然道:“對了,副本時間過去多久了?我出門忘記帶手機了。”
現(xiàn)在還有不習(xí)慣帶手機出門的人?
譚安雖然覺得云崢的習(xí)慣很奇怪,但還是很配合的拿出手機看時間:“副本時間跟現(xiàn)實時間是不一樣的,不過我在進入副本前有看過時間,計算一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六點四十五分!”
游戲開始快七個小時了。
鄭知洲道:“快七點了,怎么別墅還是這么黑,我還以為頂多四五點?!?p> 看來,這也是個出門不習(xí)慣帶手機的。
云崢道:“答案只有一個,別墅沒有白天,只有黑暗?!?p> 譚安跟鄭知洲的臉色又變得很不好了。不過,大概已經(jīng)被嚇習(xí)慣,他們很快就接受了游戲設(shè)定。
七個小時,怪物已殺三個玩家。
還剩下十七個小時。
他們能熬的過去嗎?
譚安跟鄭知洲心里都沒有底。
“我們不能再死人了?!痹茘樥J(rèn)真道。
他直覺,繼續(xù)死人下去會發(fā)生更可怕的事情。
而最可怕的是,他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嗯嗯?!弊T安熱淚盈眶的點頭。
活下去。
是她心里唯一堅定的信念。
鄭知洲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咚?!?p> “咚。”
“咚。”
沉悶的聲響,宛若死神召喚一般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最可怕的噩夢。
室內(nèi)驟然陷入安靜。
每個人的臉色都比刷了白漆更加慘烈。
“她來了嗎?她上來找我們了嗎?”譚安壓低聲音,嗓子眼里是藏不住的哽咽哭腔。
云崢緩緩搖頭,起身往另一扇門走去。
冷靜聽就不難發(fā)現(xiàn),咚咚聲不是來自于地板,而是來自于這扇門后。
可是,門后就是懸崖,誰會站在那兒敲門?
看到云崢站到門前。
鄭知洲和譚安不約而同的想起最初在貓眼后看到的那張臉。
莫非,站在懸崖上敲門的人,是老太嗎?
可無論是奪命的繩索,還是怪物老太,結(jié)果都讓人同樣窒息。
云崢的手搭在門把上。
冷汗反復(fù)打濕內(nèi)衣。
開門等于直面危險。
但是開門能夠獲得新的線索。
他手里的線索還太少,不足以串成一條完整的線。
云崢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便意味著做好決定了。
“別開門!你忘記虞洋是怎么死的了嗎?”鄭知洲著急的在云崢身后提醒:“不管門后面是什么,開門都是死?!?p> “咚?!?p> “咚?!?p> “咚?!?p> 敲門聲鍥而不舍的響起。
不!
真正的死亡陷阱,不是開門!
云崢睜開眼,用力打開了門。
寒風(fēng)灌入,室內(nèi)的三個人都被這股不大的風(fēng)吹得手腳冰冷,四肢通寒。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上空翻了下來,歪歪扭扭的懸掛在門上。
云崢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也是一雙熟悉的眼睛。
敲門的不是老太。
也不是奪命的繩索。
而是騰池。
脖子扭曲的騰池。
他的尸體被掛在門上,風(fēng)一吹,就撞在門上。
發(fā)出‘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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