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微微一頓之后,才繼續(xù)說道:“對于我來說,遇到孔子和墨子,不管是拜誰當(dāng)老師都賺了。最終,我覺得墨子的理念不符和我心意,所以我拜了孔子為師。那時候,達(dá)摩、孔子、墨子、韓非子、孫子并列五大準(zhǔn)圣,他們時常一起論道,所以,我作為老師的弟子也是常常見他們的?!?p> 趙鯉終于揭開了自己心中的謎團,嘆道:“難怪你對他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敢毫不避諱的稱呼。”
白璃點頭,道:“我畢竟是天下第一條魚龍,為天下魚類甚至各種妖類找到了化龍的途徑,有大功德在身,所以我雖然師從孔子,但他隱約間對我比較客氣。曾經(jīng)我也是很尊敬老師的,只不過,可能我始終是妖吧,心思狹隘了一些。老師雖然教我修行,卻只教我讀書,說什么‘養(yǎng)天地之浩然正氣’?!?p> “那時候我本就已經(jīng)學(xué)習(xí)了龍族秘法,光讀書不長修為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何況,我的心頭有恨,我恨龍族追殺我,我恨龍族把我的母親擺上了餐桌,所以,我要找龍族報仇。我的修為不能長那么慢!”
趙鯉插了一句道:“那時候既然你拜了孔夫子為師,有準(zhǔn)圣庇護,龍族也不敢找上門來了吧?”
白璃點頭,認(rèn)同地說道:“的確,龍族不敢找上門,甚至他們送禮求和。但我卻有找上門的心思??磿戳耸?,什么修為都沒有。讓我覺得修煉儒術(shù)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所以,我去找老師,告訴他我要學(xué)的是法術(shù),是修煉,是要能長修為的神功。”
“他怎么說?”趙鯉問。
白璃回應(yīng):“老師告訴我他教我的是道,是大道之一。法術(shù)什么的都是皮毛。希望我戒驕戒躁,好好讀書。”
“額,其實有道理啊,那你怎么回應(yīng)?”趙鯉又問。
白璃苦笑道:“那時我還年輕,我直接就告訴老師說我要先學(xué)皮毛再學(xué)道。然后老師就直接告訴我,他教不了我,但念在師徒一場,允許我另尋老師,修煉他人的功法。”
白璃頓了一頓,然后道:“之后我就尋了老師的朋友,可能是老師打了招呼吧,他們都教了我一些本事?;蛘哒f我讀書十年還是有作用的,配合龍族秘法,我創(chuàng)造出了一門《鯉魚躍龍門》的功法,功法一出,天降巨大功德,而后我知道了,我是天上地下第一條可化龍的鯉魚?!?p> 聽到此處,趙鯉感慨道:“厲害!難怪你的師傅都是準(zhǔn)圣,怕是他們也看到了你的未來。”
白璃點點頭,道:“這應(yīng)該是互惠互利的吧。我在他們身邊確實學(xué)習(xí)了很多,所以,他們分擔(dān)一些教導(dǎo)我的功德,我覺得并更沒有什么。之后,我用這門功法化了龍,成為‘魚龍’一脈的始祖!”
趙鯉面帶敬意,拱手道:“失敬失敬,果然是大佬!只是你這化龍了就已經(jīng)走上人生巔峰,按照一般道理也不該混成如今這模樣?!?p> 白璃卻是搖頭,道:“越是高處,越是可能剛愎自用。成為魚龍之祖,我驕傲了。于是,我占了中州一處水系,成為大河之主,然后培養(yǎng)水師,培養(yǎng)魚龍,千年之后兵有千萬,魚龍有數(shù)百。那才是我的巔峰!之后,我直接揮軍東海?!?p> 趙鯉隨口問道:“龍宮被你滅了?”趙鯉覺得龍宮沒那么容易被滅,但還是要接一句話,顯得自己在認(rèn)真傾聽。
白璃回應(yīng):“沒有。龍族畢竟是上古兩大種族之一,底蘊比我這個單槍匹馬的不知道深了多少倍。而且,龍族已經(jīng)歸附天庭,于是,我失手被擒。因為我老師的身份,他們也不敢自己把我打殺了,所以我被抓上了天庭?!?p> 趙鯉有些好奇地問道:“天庭怎么處置你的?”
白璃帶著回憶繼續(xù)道:“天庭還是很厲害的,畢竟是鴻鈞圣人留下來管理這個世界的法定機構(gòu)。而且,玉帝本身就是圣人。他判我交出《鯉魚躍龍門》和龍門作為對龍族的補償。然后我被削了修為,打落凡間太平州,困在魚龍河中,一切從頭再來?!?p> 趙鯉:“如此的話,跟墨門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兼愛神劍會用來鎮(zhèn)壓你?”
白璃:“兼愛神劍可以鎮(zhèn)壓我,同時也可以保護我。也許墨子也料到他打不過儒門,所以他為墨門留了一條后路。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會加入墨門。”
趙鯉:“嗯,我有點八卦,為什么孔夫子要把墨子給滅了呢?他們不是在準(zhǔn)圣的時候還時常交流嗎?他們應(yīng)該是朋友吧?”
白璃:“理念之爭,圣位之爭,哪是簡單的朋友之情能夠壓下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墨子肯定是自愿赴死的。到了準(zhǔn)圣的程度,已經(jīng)可以照見過去未來,有點什么風(fēng)吹草動肯定是能夠察覺的?!?p> 趙鯉更加八卦了,問:“意思是墨子沒有死?”
白璃:“也不是,死肯定是死了的,圣人隕落,天地皆悲。準(zhǔn)圣的話,其實也差不多,當(dāng)時是有天象為證的。不過到了墨子那種程度,肯定還存在著,要么是在這天地之間輪回轉(zhuǎn)世,體驗人間疾苦,要么就是悄悄跑到外面的世界去了,我們哪能知道呢。”
趙鯉突然有些振奮,道:“那意思是墨門還是有靠山的?”
白璃:“這不能混為一談。墨門就是墨門,墨子是墨子,盡管墨子創(chuàng)造了墨門,但他沒辦法一直管理墨門。就像儒門一樣,孔子創(chuàng)造了儒門,卻也沒有辦法一直管著儒門。世間興衰,有起有落,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是天道規(guī)定的?!?p> 趙鯉:“額,那意思就是他們高高在上,其實也不怎么管事是吧?”
白璃:“嗯,可以這么理解?,F(xiàn)在天位以上的高手基本都不在這個世界出手了,他們是世界的維護者,不是破壞者。如果非要讓你理解的話,你可以把這個世界看做游戲,天道是游戲的規(guī)則,是策劃者;而圣人是游戲的開發(fā)者、執(zhí)行者;準(zhǔn)圣是游戲的超級GM,一刀999的;天位大能是超級玩家。一個游戲要好玩,自然要有規(guī)則,要培養(yǎng)玩家玩的興致,如果讓玩家覺得已經(jīng)無敵了,沒意思了,還把規(guī)則都隨意破壞了,大家也就沒什么玩的興致了。”
趙鯉贊同地道:“你這說法有幾分道理。如果是這樣的話,作為玩家,那豈不是到地位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白璃:“對的。”
趙鯉:“生花,證果、地位,好像我只差三個大境界了,我好像離高手不遠(yuǎn)了,是不是修煉得太快了一點?”趙鯉忽然覺得當(dāng)高手不是那么遙遠(yuǎn)。
白璃卻是取笑道:“你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對你來說,生花就是第一個大難關(guān)?!?p> 趙鯉好奇寶寶一樣地問:“這什么說法?”
白璃:“對一般的宗門來說,將弟子帶到先天九層其實就很不錯了。先天九層就是你不管以什么方式,把精氣神練滿都可以達(dá)到的。而生花,則是讓精氣神以不同的組合組合出不同的花,而這東西不僅僅是精氣神,還包含了人生感悟,對世界的認(rèn)知。簡單的說就是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的綜合,有些人卡在播種這一步就卡了幾百年。而你這種理念混沌、思想復(fù)雜、只知道情情愛愛的人,這第一步最難,可以卡的你欲仙欲死?!?p> 趙鯉:“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