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野心家來說,他的目標是最重要的,所以,阻擋者其實都是螳臂當車。
如今的何君,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何君。
如今的何君,他是天下第一強國的國君,是目前人類最偉大的國君,所以,他的意志已經(jīng)超越了很多人。
人都是會成長的,而這種成長,在壓力和自己的奮進之下,會成長地很快。
任何一個掌權(quán)者,身邊都會有那么一些奇人異事,而何君的身邊自然也不會缺少。
如今的夏國王宮,已經(jīng)不是當初乾國的王宮。
何君身穿便服,頭上綁著一根黑色的絲帶,腳下穿著一雙木制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在寬敞的書房內(nèi)。
左右已經(jīng)被遣開,屋內(nèi)除了何君,只有一人。
這人頭戴黑色斗篷,面容籠著一層紗,這層紗下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穿著黑色錦衣,黑色長靴,整個人就是黑暗中的行者,讓人見之只覺得神秘異常。
“玄機,安排好了嗎?”何君淡淡地問了一句。
被稱為玄機的黑衣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回應(yīng):“安排好了,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
何君頷首,捋了捋已經(jīng)有些許白色的胡須,然后道:“下個月找個時間吧?!?p> 玄機:“是!”
看著玄機從書房消失,何君輕輕拍了拍手,何君左側(cè)的書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其中,走出來了夏國的大王子何煜。
何煜恭敬地向何君行禮道:“父王?!?p> 何君頷首,背著手問:“剛剛的話都聽清楚了吧?”
何煜拱手回答:“是。”
何君帶著滿意的眼神看著這個兒子,然后道:“按照計劃行動吧?!?p> 何煜立即躬身回應(yīng)道:“兒臣定會圓滿完成任務(wù)!”
夏都,夏國的都城,如今因為一個謠言卻是莫名地熱鬧了起來,明面上喧囂不已,暗處也是暗流涌動。許多消息從夏都境內(nèi)傳遞到國外。
北玄,作為法家的地盤,這是一個戒律森嚴的地方,每個人都要在戒律之下生活,除了制定戒律的法家。
因為法家的特殊性,北玄從事實上來說其實也相當于一個國,這是一個法家的國度,這里有大大小小的律條幾十萬,一個普通人其實是記不住這些律條的,好在居住在這里的人都不算普通人,因為他們有足夠的靈氣滋養(yǎng),也需要從小就學(xué)習法家制定的《法律》,于是,所有人都會學(xué)法和用法。
沒有人敢不懂法律,因為不懂法律也是一條罪,被懲罰了,也就知道學(xué)習了。
在北玄,不懂法律的人是無法生存的。
在北玄,韓非子的建立的韓家是北玄最高法律的制定者,也是北玄的統(tǒng)治者。其次,還有大大小小依托于學(xué)習法律、制定法律的家族和弟子,他們是北玄的基石。
在夏國將要入侵北玄的消息傳到北玄的時候,按照《軍情法》,軍隊對這條消息進行了審核,基本判斷是流言。然后按照《流言法》,掌握和解釋流言法的法官們對這條消息按照流程進行了審核,最后通過判斷,確定為一條流言。于是,最終將這個消息止于流言,并沒有往上報。
對一件事情的判斷,通過固定的法律流程來走,這是北玄的特征。這種制度在一般情況下自然是很有用的。
一身白衣的韓悅站在閣樓的窗戶邊上,望著那遠處彌漫著無盡龍氣的王宮,問身邊的韓長生道:“你說,那邊會如何判斷這件事?”
韓長生立即回應(yīng)道:“應(yīng)該會判斷為流言?!?p> 韓悅:“為什么?”
韓長生:“因為這本就是一條流言。對于還未發(fā)生的事情,流言法的效力更強?!?p> 韓悅不禁嗤笑一句道:“希望如此吧,雖然斷了關(guān)系,但還是希望他們有點兒警惕心為好。”
韓長生卻是問道:“你想幫助韓家?”
韓悅搖頭,道:“從我被送過來的那一刻起,我只是韓家落在墨門的一手閑棋。能成固然很好,不成,其實也無所謂。”
韓長生嘆了口氣,道:“你心中有恨?!?p> 韓悅聽了這話,卻是笑了,道:“若無恨,我走不到今天!”
趙鯉其實對人心是有一定覺悟的,所以他在這個世界除了白璃和李越,也沒對其他人交換過真心。
白璃是因為有金手指因素,而且她知道趙鯉的一切,所以,趙鯉其實對她是有依賴的,本以為自己在金手指的輔助下會天下無敵,不過,金手指還是覺得她行她上。
李越呢,趙鯉覺得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個值得托付大事的人,但是做人凡事都留一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修道之路太漫長,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東西,能不能一起同行下去。
因為時間太久,所以才容易產(chǎn)生叛逆。利益太大,才容易產(chǎn)生背叛。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時常就坐的位置,趙鯉用手機給白搖發(fā)送消息。
趙鯉:“流言的事情你怎么看?”
白搖很快就回應(yīng)了:“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用腦子想?!?p> 趙鯉:“此處絕對有陰謀?!?p> 白搖:“你覺得會針對誰?”
趙鯉:“我?”
白搖:“看來你不會被笨死?!?p> 趙鯉:“權(quán)謀劇我也不是白看的好不好?!?p> 白搖:“希望你不會聰明死。”
趙鯉:“話說,這么久了,你都不來看我一下?!?p> 白搖:“忙。”
趙鯉:“好,你是大忙人。是要等我死了才會來看我?”
白搖:“死不死,看你自己。”
又是半月,流言喧囂塵上,整個夏國都在討論入侵北玄的情況,有人支持,有人反對,還有人默默地做壁上觀。
對趙鯉來說,他其實蠻煎熬的,因為他的名字已經(jīng)在夏國人人知曉,有的人說他是謀國能臣,也有的人說他是亂世奸雄,也有人說他是墨門敗類。
反正,說趙鯉好壞的都有,但很少人會認為他沒有向煜王說過那樣的話,建那樣的言。
趙鯉呢,自己覺得雖然沒有直接說要入侵北玄,但也的確說了說夏國可能有機會一統(tǒng)九州的話,所以,還真的沒必要辯解,因為辯解壓根兒就是不起作用的事。
能夠讓流言持續(xù)一個多月,熱度不減,這事情本來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